星期二下午，楊景行四點多就到民族樂團了，偷偷摸摸上樓，發現三零六還是挺敬業的，在準備月末的進校園活動了。中午打電話的時候何沛媛還跟楊景行盛讚齊清諾，據說飛行學院的男生們可是清一色的制服帥哥呢。
也不知道是誰的想法，居然把航空航天和“筋斗雲”聯繫起來了，女生們在嘗試怎麼去表現效果更好。柴麗甜試了試之後還是覺得嫦娥奔月更好，然後就可以豬八戒背媳婦了，說着音符就響成一片了。
現在也不是大嫂了，楊景行還是敲排練室的門，就聽見裡面的放肆吵鬧立刻消減，然後是團長發話：“請進。”
看見是顧問，本來笑臉相迎的齊清諾就把視線落回到手上的本子，夥伴們自然會對不速之客羣起而攻之，怪叔太壞了，這麼偷偷摸摸地嚇人。
楊景行算有良心，幫窗邊的高翩翩邵芳潔開脫，不是她們失職，而是自己就沒開車來：“……我堂堂楊主任終於要換車了。”
“換什麼？”郭菱驚喜：“gtr！”
楊景行炫耀：“我這種有錢人肯定開寶馬，七六零。”
郭菱頭都撇一邊去了，懶得說了，還是恨鐵不成綱地說一下吧：“隨便什麼也別七六零呀，還不如七四零，十二缸完全浪費。”
楊景行哼：“女人家懂什麼，這叫情懷。”
齊清諾笑了：“看看地方再放厥詞。”
楊景行說：“我是做音樂的，她是我女朋友，過來有點事。”
何沛媛纔是關心，沒聊幾句，連人家女兒今後升中學的打算都關心了，然後也到終點站了。
何沛媛高興了，笑眯眯。
到終點站的時間超過一個小時了，不過吵起架來時間還是過得很快的，不知不覺天都黑了。聽到下一站終點站的報站後，何沛媛才放過無賴，趕快朝前移動，祈禱着可千萬找對了人。
楊景行就猜測：“你就說你有了？”好驚喜的。
司機驚喜：“對對對……你是餘嘉嘉的老師？”
何沛媛痛斥：“花你個頭。”還是有點點忍不住笑的。
楊景行不同意：“我覺得不是瞎說，王詩蕾能做到。歐陽老師也說她隨便比較內向，但是又說到就做到的品質。”
於菲菲打聽：“多少錢？”
楊景行好後怕得拍胸口：“幸好，幸好我還沒機會……估計你媽是聽膩，我媽還沒，剛開始。”
“照片看過的肯定不少。”楊景行猜測：“真人沒幾個……估計我媽是後悔當時沒好好把握機會炫耀，這次要吸取教訓了。”
楊景行立刻把電話給何沛媛：“來。”
司機呵呵，沒得意：“她……不像其他孩子學鋼琴學跳舞學得多，我女兒盡學課本了。”
楊景行欣慰：“還好我也爭氣呀。”
楊景行有志氣：“我要靠自己！”
楊景行不承認：“我說什麼了？”
司機強烈肯定：“音樂好，音樂好……不好意思，你叫什麼名字？”
何沛媛看看無賴：“……你自己說的！”
楊景行連忙認錯，今天開新車就別生氣了：“……晴兒說有了什麼意思？我感覺我也脫不開干係。”
跟楊景行一起感謝好心乘客後，何沛媛來不及坐下就急切嘀咕：“像不像？”
楊景行笑：“是，警察比我先去，比我受歡迎。”
何沛媛有點煩：“我知道。”
何沛媛接力：“您什麼時候下班？”
司機再看看女乘客：“要謝謝老師……你們是幹什麼的？來辦什麼事？”
“司機您好，辛苦了。”楊景行這開場白
何沛媛簡直害怕了：“不會跟我說什麼吧？問我有沒有攝像頭！”
楊景行說：“上個學期末我算是跟她們班上過一節課，當時認識了不少她們班的同學。王詩蕾小朋友給我印象比較深刻，當時還給我介紹過她媽媽的工作。今天恰巧坐一六七路車，我想起來了就想問問是不是，沒想到這麼巧。”
“不喜歡。”何沛媛搖搖頭：“真的，這種話說多的人她真的不喜歡。”
劉思蔓支持：“我們參觀一下。”
年晴繼續有了強大後盾俾睨天下的表情，其他女生好像不方便回答，何沛媛斜了無賴一眼。
“還以爲你爲大家謀福利。”齊清諾看穿了顧問，有點氣：“行，編曲你來。”
“當時給她們彈了一點。”楊景行坦白：“王詩蕾說她的夢想是帶媽媽去伊敏河，我還拉了段草原的曲子。”
司機的熱情：“沒關係，到了，就在前面。”
楊景行呵一下：“沒事，你先走。”
楊景行解釋：“還沒，等你們下班去提車。”
何沛媛一點抗議都沒表示，還跟司機聊：“我們去楊浦公園那邊，下車就不遠了。”
司機呵呵一笑：“嗯，她還好……你們過來辦事？”
司機呵呵：“……不自覺沒辦法，必須自覺。”
楊景行沒介意：“我叫楊景行，景色的景，行人的行。”
何沛媛也說話了：“跟家庭教育分不開的。”
楊景行就問依然看不出開心的何沛媛：“還不滿意？還想怎麼樣？”
何沛媛盯着無賴：“……不要臉！你找到個頭！”
楊景行想的是：“第一次跟媛媛坐公交，兩個小時起……”
“沒事，你別管。”何沛媛估摸：“不能停這吧。”
高翩翩說：“我爸是零五款的七三零，有點老了。”
“提前下班可以。”齊清諾就代表大家講條件：“明天開新車來發福利，沒問題吧？”
柴麗甜哈哈，說起自己是如何竭盡所能控制激動的心情以在羣衆面前表現得淡泊名利，可真是沒想到一個路邊賣粢米飯的中年婦女也會是網民，眼力還那麼好。
不過楊景行還是希望何沛媛理解自己的母親：“……你媽喜不喜歡聽人誇你漂亮？”
楊景行小心猜想：“你說有，她們就笑你了？”
司機又笑：“好，轉告，哈哈……”
楊景行勸：“您別管我們，我們朝那邊走一點可能好攔一些。”
後面來車了，雖然沒催前面，但辦公室職員也自覺，先拜拜了，也發現了何沛媛的存在：“再見，那個小何。”
何沛媛煩了：“說了跟你沒關係……瞎子有個微博好友，其實就是她老公請的早教老師，在她微博上問她，問有誰沒有男朋友……”這姑娘越說越煩，難以爲續。
劉思蔓支持的：“早該換了，堂堂楊主任。”
何沛媛恐慌了：“……你媽，不會在空間說什麼了吧？”
齊清諾問顧問：“吳主任說有人在打聽作曲製作人，什麼文化公司，怎麼說？”
司機點點頭，又有點尷尬：“……是，當媽媽了就沒辦法。”說着就很不自然起來。
楊景行好像不在意：“吳主任怎麼說？”
第四趟了，終於是個女司機了，何沛媛好興奮：“像不像？你覺得？”
第三趟了，還不是女司機。楊景行想放棄了，何沛媛卻不肯，再等一輛就好！不過發現自己付出了牽手的代價後，何沛媛還是有點氣的，明明是無賴自己發神經，憑什麼還要她來安撫。
何沛媛補充：“還要去衡山。”
楊景行繼續說：“歐陽老師說學習也用功，很自覺，挺聰明。”
楊景行點頭：“但是我給她找到後悔藥了，誰說世上沒有後悔藥。”
何沛媛找到機會揭露鄙視了：“又不是他自己的錢。”
楊景行慶幸，還好呀還好，還好出了《陪你同行》這檔子事讓蕭舒夏對網絡反目了，也是從那時候起母親就不再熱衷於空間日誌什麼的，但是問何沛媛有沒有攝像頭的目的是很明顯的，她還那麼多朋友沒見過真人呢。
看樣子，標杆的嫌疑有點大呀。知道自己被夥伴們觀察猜疑了，標杆就狠狠地白無賴一眼。
楊景行不信：“求媛媛告訴我嘛，不弄清楚我提心吊膽的，等會你又拿出來不讓我吻你，不讓我牽你，我怎麼辦？讓我補救一下。”
王蕊瞭解朋友的：“心裡都笑開花了，最喜歡帥哥就是你。”
“車上別吵架。”楊景行求情：“不過我估計我媽這會應該已經把齊清諾的照片刪了，她相冊有密碼……”
司機點點頭：“哦，楊景行，嗯。”
楊景行挺乾脆：“沒問題，這星期交工。””
蕭舒夏是何等人物，壓低聲音威脅親兒子：“我還有齊清諾的電話，你不告訴我，我就問她去！”
何沛媛點頭承認：“是呀……把你諾諾追回去呀，更爭氣！你媽更歡喜！”
楊景行自知之明：“學好課本是正統，你可千萬別讓孩子跟我們一樣搞什麼音樂。”
年晴怒火中燒了一拍桌子：“誰出賣我！？”
郭菱放心了，自己不是最紅的衆矢之的了，還幽默起來：“你應該點一個豪華至尊版的粢飯才配得上……”
楊景行幾乎嚇一跳，可是看女生們的反應，都沒大驚小怪，一些訕笑或者神秘之間流露着一種奇怪的信號，王蕊衝閨蜜使眼色似乎搖頭，齊清諾是個認真的告誡神情，再配合上何沛媛明顯的悶氣……
下一輛依然不是，何沛媛決定再等一躺，反正間隔也就十分鐘左右，不着急不着急，還激勵一下楊景行：“我晚上給我妹打電話……”還給楊景行說一下表妹男朋友的大概情況。
“肯定以爲是我告訴你的！”何沛媛簡直懷疑無賴的智商：“你說爲什麼？”
楊景行長長嘆氣：“有也說沒有……還沒追到呢就這樣了。”
何沛媛預備的苦臉派上用場了，不過還是儘快接過電話，擺出苦笑：“阿姨，您好……嗯，是……不用……我們在車上，坐公交……沒關係……還沒，您吃了嗎……嗯，是……沒關係……都好……呵呵，謝謝……哦……嗯……好……我晚上回去……沒關係，我回去就上網……我回去得早……沒有……好的謝謝您……嗯……再見阿姨……”
三零六這一羣頓時手舞足蹈心花怒放了，一個個都對顧問刮目相看感恩戴德，好像楊景行做了互相認識以來最爲得人心有功勞的一件事，連邵芳潔和高翩翩都笑得好燦爛，年晴也放下了架子：“……低於一米八的不要。”
司機幾乎要撓頭了：“她們有一個彈鋼琴的同學叫什麼？”
“小何呢？”蕭舒夏直接揭穿：“你早不急晚不急，是不是等她？你快點讓她接電話！”
楊景行點頭：“嗯，算是教過。”
楊景行打頭陣，幾乎站到投幣箱旁邊了，引得司機側目。何沛媛是不是怕不像好人的無賴嚇着人，緊跟着他起中和作用，讓司機側頭又看了一眼。
有點路程的，還是打車吧。雖然都沒乘坐過一六七路公交車，但何沛媛查詢過線路，倆人打車到徐家彙上車比較方便。
楊景行再三懇求，甚至胡亂猜測。
楊景行說：“我姓楊，我不是老師，當時是歐陽琳老師讓我去班上跟同學們交流一下，和同學們聊聊天。”
楊景行委屈：“本來就是你告訴我的，有什麼不能說的。”
何沛媛搖搖頭，明顯沒興趣。不過夥伴們還是支持顧問換車的，之前那輛確實落伍了，配不上四零二老師的名氣了。但是呢，也值得懷戀呀，大家都坐過的，不過更期待的是什麼時候感受一下幾百萬的車。
司機猛地看乘客，幾乎看了一秒，然後專心地看一秒前路，再看乘客，連帶着後面的中和作用。何沛媛也是敬業的，有一點微笑。
何沛媛仇視無賴，持續仇視：“……和你沒關係！”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司機笑得嘴都咧開了，一隻手離開方向盤摸一摸座位邊的超大號水壺，但是也沒拉起來，而是比劃起來：“我女兒跟我說過，是說過，我記起來了，還有一個警察！”
司機點頭：“那是不遠……教音樂的，哦……你是不是彈鋼琴的！？”猛然一警醒。
何沛媛不要密碼，更不要看自己跟無賴的無奈合影。
何沛媛哼：“你媽肯定歡喜得不得了！”
沒這麼便宜的事，楊顧問這兩天可把樂團辦公室害苦了，相關電話起碼有七八十通，吳主任都記了半個本子了，有時候還要幫手才忙得過來。楊顧問有才華果然不一樣，無心插柳也成蔭……
楊景行點頭：“也彈。”
郭菱瞭解：“兩百五六十萬，落地差不多要三百了吧。”
說過再見了，司機居然停車跟着乘客一起下車：“你們打個車……平時那麼多討人嫌的出租車。”
楊景行奉承：“您車開得好，不過教育孩子更好。”
兩個年輕人當然不會那麼麻煩別人，果斷告辭，
何沛媛略皺眉看着無賴。
何沛媛似乎回憶了一下，不情願地輕嗯了一聲。
何沛媛陪個笑臉拜拜。
楊景行嘿：“我是當真了，您幫我轉告一下王詩蕾，她的話我一直記得的，說我等她的好消息。”
蕭舒夏給兒子打來電話，很急切：“你在哪？”
楊景行炫耀：“我可能比您還清楚點，王詩蕾至少班級前十。”
楊景行彙報：“在車上，去提了。”
楊景行樂觀：“不會大笑吧？沒惡意吧……稍微笑一下？”
車上人還不少，上班族也不是不容易，好多是陪着這倆高個子冤家一路坐過來的，估計一路也看了不少笑話。
楊景行還重複：“你幫我轉告王詩蕾，叫她繼續努力。”
楊景行道歉：“怪我，如果能早點追到媛媛就不會被人看笑話了。”
反正都是幾百萬，女生們還是要仇富一下的，太奢侈了，三零六的全加起來也抵不上呀，怪叔這次有點高調呀，也說明超級忙的四零二老師沒少掙呢。
不過暫時沒女生追究，王蕊還在朝外張望：“”停哪了？你好小氣！我要看。”
司機哈哈哈哈，像是嘲笑楊景行居然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又回憶：“是上個學期……老師說考得還行，現在不準排名次。”
司機呵呵：“……那就好，歐陽老師說好話。”
柴麗甜呼籲：“下班下班！”
終於走出了危險區域後，何沛媛打量打量無賴，稍一醞釀就開始，跟那個女人有什麼好聊的，問問瞎子王蕊她們誰不知道，見了齊清諾就笑得跟花兒一樣，可對劉思蔓都是另一副嘴臉。這都沒什麼，關鍵你楊景行爲什麼要問柴麗甜被認出來的事？
楊景行好擔心：“你們晚上要是聊起來可千萬別說這個，我媽罵不死我！”
楊景行在討好乘客：“美女，能不能麻煩你換個位子？”
分享新車沒問題，但楊景行不着急走，還有事要打聽：“甜甜早上被追星了？”
雖然五點不到，公交站臺已經有點忙了。兩個人等了幾分鐘，來了一輛一六七，何沛媛看了一下，不是女司機，等下一輛。
何沛媛點點頭。
“就算沒有……”何沛媛言之鑿鑿：“本來就沒有，當然說有，不然呢？自找麻煩！”
哇，這女司機技術很不賴呀，何沛媛不得不佩服，如果讓自己開這麼個大傢伙根本就敢下手呀，所以高技術含量的工作應該高工資吧。等會該怎麼說呢？不能太唐突吧。何沛媛很嫌棄楊景行看起來不像個好人！
楊景行也看不出來像不像，上車吧，不能等了。
楊景行繼續：“安高一小四零四班，班主任是歐陽琳老師。”
“真的？”何沛媛跟無賴在一起的難得開心了：“一個小時差不多能到吧？”
何沛媛好笑和抱怨互不影響：“你媽叫我加她好友。”
司機點頭，笑得又有點尷尬：“是，是跟我這麼說的……小孩子不懂事瞎說。”
幫着一個短短的馬尾，面相看起來不太具有親和力的司機再次轉過臉，點點頭笑了：“你是？你不像老師。”人一笑起來給人的感覺就好多了。
司機變打方向踩剎車換擋邊笑得更燦爛了：“哦，哦……是，我就是王詩蕾的媽媽！你好，老師你貴姓？”
楊景行就：“那不打擾您開車了。”
司機再看看乘客，好像有點尷尬，然後就用哈哈笑掩飾，笑得蠻大聲：“……她是還好。”
楊景行求情：“你饒了她行不行？別給我添亂。”引起了何沛媛的警覺。
司機追着，但也不能強拉：“……那，謝謝楊老師。”
司機又尷尬了：“沒有！也沒教育！”
司機反應了一下點點頭,再看一眼乘客：“好。”
沒人附和標杆，於菲菲比較在意的是：“什麼顏色？”
已經是下班時間了，上車人不少。何沛媛沒着急搶位子，而是借刷卡的機會仔細觀察一下司機，年齡是差不多的，三十幾歲吧，穿着工作服帶着手套，專注工作的樣子。
齊清諾笑：“不清楚。”
其實也還差得遠，但是女生們是不是窮人乍富，還暢想起來接下去的演出會不會太過火爆，要不要請保鏢之類了。哎呀呀，尤其大學生可是網民的主力呀，再進校園的時候，要是遇到那些帥死人的空少和飛行員表白可咋辦呢。
楊景行嗯：“我只跟她聊了幾句話，但是我看得出來，王詩蕾特別愛她的媽媽。”
司機繼續哦：“……是，她們每個學期都有這種活動，歐陽琳老師很不錯，每個學期都家訪。”
楊景行也坦白了：“催幾天了。”
楊景行嘿：“我也神秘一回……”
年晴仰天喊：“有了，我有了！”
楊景行說遠不到，自己這個辦完纔不到兩百四十萬，還包括拍牌照。
灰色？灰色也還好吧，王蕊強烈鼓勵何沛媛：“快點把駕照拿到手！”
何沛媛不明所以的表情。
楊景行講道理：“你不能冤枉我媽。”
《錦瑟華年》在網絡上繼續發酵，女生們的新鮮勁也在持續。還是比較有想頭的，網上出現越來越多懂得欣賞的人把目光投向女生們，而且不再是以貌取人，雖然這其中少不了親朋好友的功勞，但失少是得到了一些認同並帶領起了一點小風向。
楊景行嘿一下：“有什麼了？”
後面來的是樂手，雖然不在演出名單內，也熱心第二交響曲的情況……
何沛媛搖頭：“不是，我媽覺得那種人俗氣……那你媽媽的朋友都看過老齊吧？”
何沛媛氣得快結巴了：“……我早上才知道，中午告訴你……以後什麼也不跟你說了！”
楊景行點頭：“有點像。”
何沛媛思索總結：“……你說你媽後悔！”
“這麼巧！”司機感嘆驚喜起來：“你們那一站上的車？我女兒是說過，一個鋼琴老師……還會彈吉他！”
三零六這才提前不到一個小時下班就不好意思呢，可主樓這邊估計人去樓空了，連小小辦公室職員都開溜，這位據說有背景的三十來歲女人在就要走出單位大門的楊景行跟何沛媛旁邊停車了打招呼：“楊顧問車沒進來？有車位呀。我送你們一段？”
“打擾一下您。”楊景行像個謹慎的推銷員：“您是不是有個女兒叫王詩蕾？”
“別說了。”何沛媛看看路況：“走過去呀？”
“餘嘉嘉。”何沛媛都能回答了。
司機說：“今天只有一班了，九點能到家……我女兒在姥姥家吃飯做作業，下班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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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景行還知道，那篇被四處複製粘貼的洋洋灑灑文采斐然着重讚美了鼓手導致看上去簡直有求愛嫌疑的所謂樂評，就是李孚大詩人的手筆，真是肉麻。
劉思蔓還想起來，集體創作的事也別耽誤了。不過今天就算了，顧問答應編曲了，還提了那麼好的建議，早點下班吧，只是提到車了明天一定要來發福利哦。
楊景行拿回電話一看，已經掛了，嘆氣一聲。
“沒問題。”司機很又底氣地搖頭：“我們一六七。”說着就繞過車頭，視野更寬廣地張望。
何沛媛的表情從平淡變厭煩。
要去楊浦提車呀，要打車去嗎？買那麼好的車，難道不能開車去之後讓店家幫忙把舊車送回來嗎？
“就是不！”何沛媛惡狠狠。
楊景行主動借看一下齊清諾的本子，女生們進校園的經驗也很豐富了，很會因地制宜，不過對於國外電影《壯志凌雲》的主題曲改編，楊景行好像有點民族主義，建議不如來個《我愛祖國的藍天》，還奸笑：“……叫那邊組合男生團跟你們合作合唱，都選最帥的。”
何沛媛接話：“您別客氣，這是緣分……您辛苦了，我也是當女兒的，我媽，我們家有困難的時候，我真的特別謝謝我媽媽。”
楊景行就安撫：“晴兒也沒惡意……你看她平時放過誰饒過誰，她對朋友就這樣，我們別在意。”
視野內都沒出租啊，司機有點着急了，摸衣兜：“等一下，我同事有車，我看他忙不忙，過來很近，就前面。”
楊景行點頭：“對……王詩蕾也很不錯，很懂事。”
楊景行催：“您上車吧，再見。”
司機又笑：“嗯，嗯，再見……你們好走。謝謝。”眼圈越來越紅。
被無賴牽着往回走了八步十步，何沛媛小聲抱怨：“我不敢回頭。”
楊景行看看姑娘委屈的樣子，搖頭嘲笑。
“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