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善後

過了好一會,那名小太監宣召的康親王和索額圖進來。康親王很有王爺的威勢和派頭,就是穿着普通衣服,憑那氣質,也能看出是個當大官的,但也能在他身上看到官場上的精滑。索額圖是個四十歲左右的書生樣子,看似精明幹練,一看就是個寫盡天下錦繡文章的好手。

二人一進上書房,眼見死屍狼藉,遍地血污,大驚!立即跪下連連磕頭,齊聲道:“皇上萬福金安。”

康康熙面無表情地說:“鰲拜、那磨等人大逆不道,膽敢向朕行刺。幸好祖宗保佑,尚膳監小桂子會同衆監,力拒凶逆,將鰲拜擒住,那磨等人擊殺。如何善後,你們瞧着辦罷。”

康親王和索額圖索來與鰲拜不睦,受其排擠多時,眼見鰲拜在朝中爲所欲爲,卻也徒呼奈何!爲了生存,平日竟不敢正視鰲拜。不想宮中生此大變,卻見皇上只招他們兩人進來,又驚又喜,自覺離權力的核心越來越近了。

於是,兩人再三向皇帝請安,自陳疏於防範,罪過重大,幸得皇帝洪福齊天,百神呵護,鰲拜兇謀得以不逞云云。

康熙擺了擺手說:“行刺之事,你們不必向外人提起,以免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受驚,傳了出去,反惹漢官和百姓們笑話。鰲拜這廝罪大惡極,在朝中結黨營私,獨道專行,擅殺大臣,有違先帝託孤之意,就無今日之事,也早已罪不容誅。”

康親王和索額圖都磕頭不迭地說:“是,是!”轉頭看了看我,心中卻想,“這小桂子年紀輕輕,看不出武功竟然是深不可測啊,擒鰲拜,殺了七個一流的大內侍衛,鰲拜可是滿洲第一勇士啊,侍衛統領那磨的武功是公認的大內高手。”

康親王說:“啓奏皇上:鰲拜這廝黨羽甚多,須得一網打盡,以防另有他變。暫且讓索大人在這裡護駕。奴才下去傳旨,將鰲拜的黨羽都抓了起來。皇上以爲如何?”

康熙點頭道:“很好!”然後不出聲地閉目養神。

康親王躬身退了出去。

想到鰲拜身上的寶衣,我就對康熙說,“皇上,奴才把鰲拜捆起來,以防他醒了傷人。”

康熙點了點頭沒說話。

這沒繩子,就用鰲拜和腰帶吧,正好找這個解他衣服的理由。我剝開鰲拜的朝服,裡面果然是件黑黝黝的背心,他穿着正好,不大不小。我急忙把寶衣脫下,只覺衣質柔軟異常,非絲非毛,不知是什麼質料的。先放在一邊,隨手解了鰲拜的腰帶,將他的手腳捆在了一起,當然朝服也不能再給他穿上了。

康親王辦事果然十分精幹,過不多時,已領了幾名親信的王公大臣齊來請安,回稟說:“鰲拜的羽黨已大部成擒,宮中原有侍衛均已奉旨出宮,不留一人,現在已將康親王府中的所有侍衛都帶到宮中警戒了,請皇上另派內侍衛大臣,另選親信侍衛護駕。”

康熙甚喜,說道:“辦得很妥當!”

爲防生變,我對康熙說“護駕之事,可否請康親王和鄭親王兩府的侍衛先充當,我曾見過鄭親王府的布庫很是精壯。”我可是有用意的,怎麼說鄭親王府的肌肉男有過一面之交,感覺他還算精明,讓他們進宮來,我這大有用處啊。另外,在皇室權貴內多結交幾個人,還是極爲必要的。

大臣裡出一人,肥大的腦袋,大個肚子,長的確有些像康親王,帶着掩飾不住地喜意,說:“桂公公說的是,奴才手下確有些信的過的親衛可擔此重任。”說完無限感激地望了望我,好象有天大的功勞落實到了頭上。

我衝他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幾名親王、貝勒、文武大臣見到上書房中二十多具屍體的慘狀,萬分驚駭,齊聲痛罵鰲拜等人大逆不道。當下刑部尚書親自將鰲拜押了下去收禁。王公大臣們說了許多恭頌聖安的話,便要退出去商議,如何定鰲拜之罪。

康熙直到此刻,可能才知爲君之樂,看來權力真是魔力非凡啊。向我瞧了一眼,見我縮在一角,一言不發,康熙心想:“這小子不多說話,乖覺得很。”

衆大臣議後,退了出去,索額圖道:“皇上,上書房須得好好打掃,是否請皇上移駕,到寢宮休息?”

康熙點點頭說:“好,小桂子今天累了,早些休息,明天你跟我見皇太后,你們跪安吧。”

我和索額圖退了出來,一路索額圖別有深意地說:“桂公公今日護駕之功,可當真不小啊。”

我似隨意地說:“那是皇上的福氣,咱們做奴才的有什麼功勞?”原書的臺詞還要說的。

索額圖見我小小年紀就深懂爲官之道,不由的刮目相看,眼看着自己就要平步青雲了,皇上身邊這個小太監絕對是一大助力,不由生出與我攀交的念頭。我自是看的出來,彼此彼此,我也要和他走的近點,以後絕對有用。

我們邊走邊互相道了些仰慕肉麻的話。突然,索額圖似有所思地說:“不知什麼緣故,我跟你一見就十分投緣。不如我們倆義結金蘭,以後就是親兄弟如何?”

該來的總會來,這也不用找佛堂結拜了,在着這沒有絲毫污染的夜空下,在這幽深的皇宮中,與這今後朝中的中堅大臣結拜,到真是件幸事。

我故做喜不自禁道:“固所願不敢請爾。”轉念,又似有些顧慮地說:“索大人是朝中數得上的大臣,而我只是一個小太監,還是算了吧。”一定要欲擒故縱,不能讓他太如意了,以後也好有餘地。

索額圖連道:“桂兄弟謙虛了,眼看着您馬上就是皇上身邊的第一紅人了,我還自覺高攀不上呢,今天我們心意相投,以後同生共死,你在宮內,我在朝中,共創一片天地,那可就太好了。”

我回說:“那就這樣了,不過話先說在前面,人後你我兄弟相稱,人前您還是索大人。”

“那是,那是,宮中的規矩我是知道的,我們相交的確是大忌。”索額圖暗暗吃驚:“這不是人精是什麼啊,這麼小的年紀就做事滴水不漏,不可小看,一定要拉到自已身邊,成了敵人太過可怕了。”

結拜後分手。

不覺間回到住處,見義父還在等我,我不由心中大是感動。

“義父,您怎麼還不休息啊!大事已成!”我有些興奮地說,然後詳細地說了其間的曲折和驚險。

義父說:“呵呵,不錯啊,你們居然能夠成功除去鰲拜,真是天佑我大清啊。這次立了天大的功勞,你切記謙虛謹慎,你今天的表現很好,明天見太后,更要小心,早些休息吧。”

辭別義父,回來睡房,在穿上在寶鰲拜身上扒下的寶衣後(這衣服不出意外,絕不會脫下來,生存是第一要務,以後會多次遇險的),仰望屋頂,我的心久久難以平靜。

異世的人生,算是有了個較好的起點,能在武俠的世界裡有機緣吃到近乎仙丹的妙藥,爲我日後的武道修行奠定了堅實的基礎。能夠接近皇帝也是萬幸之至啊,依原書和現在的情況看,還是能大有可爲啊,想着飛黃騰達、嬌妻美妾,這異世的生活也不覺的苦和不習慣了,隱隱竟有些期盼……

打住,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絕不能在生活作風上犯錯誤,萬一回去了,怎麼向家人交代啊,就是沒人說,這心裡也是萬分愧疚啊!

明天。太后。不知太后是個什麼樣的人,哪部小說裡的太后都是美的,呵呵,來到這異世,還沒見過美女呢,希望在這片藍色的天空下會有新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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