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自己和自己的男人爲他出了錢,如今還要替他處理事情,原本計劃的歸期,如今又變成了遙遙無期了,真的懷疑白少是不是故意折騰她和歐慕辰。
嚴羽愣了一下,合同是有的,但是他們嚴家還不至於用這樣的小事情來惹事,只是爲了一個可以見見夏清淺的藉口。此時被問到了,也只能將合同拿了出來。
夏清淺迅速的翻閱了一下,是一年前兩家合作的項目,不過似乎白少很早就單方面停止了這個項目,而且按照合同上面的條款,他們要賠償三倍的價格。
雖然這點錢對於夏清淺來說不是問題,但是嚴羽要比任何人都清楚白少公司的財務狀況,想當初她剛從國外回來的時候,專門給他打理過公司,裡面的很多情況她要比白少清楚的很多。白家的產業,白少一直都是讓被人打理的,偶爾指導一下,他的全部心思都在軍隊上面。
這個時間點拿出這份合同,無疑是雪上加霜,嚴羽原本是不想,可是此時她也是騎虎難下。
“夏小姐,若是覺得有些困難的話,可以立下一張借據,等到公司寬裕的時候再償還,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嚴羽端起桌子上的濃咖啡緩緩的說到,倒是有些心疼夏清淺了,白家的產業早已經是一團糟糕,一個女人面對他們嚴家的打擊,還有其他同行的排擠,能夠立住腳跟,讓白家二叔那樣的老油條都無計可施,卻是有一些讓自己敬佩的地方。
自從她回國之後,一直跟着自己的叔叔學習商場上的事情,雖然不是一個老手,卻也能看出一些門門道道。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心狠,嚴家小姐的話倒是有些自相矛盾了,吞併白家的是他們,此時給自己一個機會的還是他們,看來兩個人是餘情未了啊。
不過商場就是商場,根本容不下任何半分的情義,否則不僅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也是對隨手的蔑視。
“不用了,這些錢還是有的,目前公司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要是有什麼好的人才,還希望嚴小姐不計前嫌幫忙介紹一下。”
夏清淺一揮手,張默已經將她私人的支票單放在了眼前,有了夏清淺的親筆簽名,還有這樣的支票單,在全國所有的中華銀行都可以提現。
快速的簽下自己的名字,撕了下來,遞給了已經有些石化的嚴小姐。
如此囂張的女人,如此霸道的女人,僅僅是支票單上中華銀行四個字就足以讓嚴小姐刮目相看的,自己的叔叔已經不止一次的在自己的面前讚賞過中華商行身後的那個神秘創始人。在這樣動盪不安的大環境下,夾在各方勢力之中,竟然還能平衡,選擇好自己的位置,實在是大智慧。
辦公室有一瞬間的寂靜,夏清淺的表情十分的傲慢,和她平日裡面的不一樣,就連張默也不明白夫人怎麼真的就像是遇見了自己的情敵,非要羞辱對方一頓。
“看來是嚴羽自作多情了,希望夏小姐和白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嚴羽努力的穩定自己的情緒,夏清淺的舉動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她的臉。
“一定不辜負嚴小姐的美意,結婚的那天還希望嚴小姐能親自到場。”夏清淺站了起來,雙手環抱在胸前,淡淡的看着嚴羽,慢悠悠的說道。
縱使修養再好的嚴羽此刻也忍受不了了,拿起支票單,氣沖沖的走了出去,辦公室裡面的職員大多數都是見過嚴家小姐,想當初還是他們的上司,也是他們的準老闆娘,但是造化弄人,此時白家和嚴家已經成了死對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其實張默和張秘書都有些不動,這位嚴小姐此時能夠來,顯然是對白少餘情未了,她在嚴家的地位也不錯。若是嚴小姐可以站在他們這邊,這次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和平解決,兩家也不用爭一個你死我活了,對誰都好。
“你們兩個在皺着眉頭,明天就成了老頭了,娶不了媳婦可不要說我虐待你們。走吧,大家這幾天都辛苦,今天所有的人都去金都酒店吃飯,費用全部由我出,張秘書你出去通知一下,還有那些商鋪的掌櫃,供應商等人。”
夏清淺迅速的拿起一旁的包包,朝着張秘書快速的說道,她要趕緊走了,中午和自家的男人約好了一起吃飯,眼看着時間就要到了。
嚴羽在夏清淺這裡吃了虧,等到回去,她竟然發現自己對那個女人一無所知,只知道她姓夏。而對方恐怕是已經摸清了自己的全部底細,這種處於弱勢的地位讓她十分的懊惱。最頭痛的莫過於,夏清淺已經看清自己的來意,並且光明正大的當着衆人的面羞辱了自己。
“二小姐,老闆讓你您過去一趟。”管家輕輕的敲着門,看着二小姐臉上的怒氣,剛纔出去不是還好好的,怎麼一回來就成了這個樣子,難道真的去白家了。
唉,好好的兩個孩子,天造地設的一對,從小玩到大,怎麼說不在一起了就不在一起了。
“我知道了,一會兒就過去。”嚴羽捏着手中的支票,快速的進了書房,合同已經被留在了白家的公司,三倍的賠償款不到一分鐘,說給就給,讓她實在是大吃一驚,難道白家的家底不像自己當初看到的那樣,那麼他們家選擇白家作爲一個對象,會不會太冒險了。
開工沒有回頭箭,只能先將這件事情告訴自己的叔叔了,看看他是怎麼想的。
“叔叔。”
“進來坐吧,聽說白家的二叔過來了,怎麼了,你手上負責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了。”
嚴濤將一副剛剛從木家拿回來的字畫,小心翼翼的掛在牆上,他的書房掛着許多的名家作品。不過他最愛的還是二十幾年前自己親手畫的那幅,雖然年代久遠,並且紙質已經開始泛黃,但是畫卷上的少女依舊端莊優雅,溫柔大方,笑的如此的純美。似乎當初的回憶永遠的定格在了那裡,只是偶爾還有一絲絲的苦意,就像苦杏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