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明龍……我……我錯了,以前的事都是我對不起你。
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跟我計較了。你放過我的家人,一切都衝着我來。
我願意用自己的命,消磨你心裡的憤怒與怨恨。
求你,我求求你……”
時德跪在草地上,雙手支撐着自己的身體,一遍又一遍的向對面的男人磕頭,道歉。
他想要保住自己的家人,想要給悅悅他們一定幸福的未來。那就只能親自來這裡找施明龍,看看能不能讓他放了他們。
“你以爲,就你這樣還想救他們嗎?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曾經的你那麼不可一世。
現在你真是讓我瞧不起,你應該把你時家大少爺的氣勢拿出來啊,呵呵……”
施明龍諷刺的嘲笑着,滿臉都是不屑的表情。
“你到底……咳咳……”時德跪坐直身體,難受的咳嗽。擡頭盯着施明龍質問:“到底要我如何,你才願意將曾經的仇恨了結?”
“……”
他盯着時德那張蒼老的面容,眼神裡的諷刺更加的濃厚。
“要我死嗎?那你殺了我吧。
我的命就在這裡,你隨時都可以取走,來啊。”時德說話間,他往對面的施明龍跪行近一些,抓着他的褲腳激動的說:“殺了我。
動手啊,把我殺了吧……”
“殺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了嗎?”施明龍憤怒的本想一腳將時德踹開的。
可時德現在的身體,已經經受不起他的折騰了。
他突然俯身將時德從草地上拉扯起身,把他牴觸在大樹的樹杆上,一臉陰狠的說:“我說過要把你的狗命留下來。
讓你活到最後。
你不是說任若雪就算現在活着,她也不會選擇跟我在一起嗎?
那我就讓你親眼看看,她是如何重新選擇和我在一起的。”
“你……你說什麼?”
時德蹙着眉頭,嘶啞的嗓音,帶着難以置信的口吻。
這男人是瘋了嗎?
任若雪已經死了,她還如何做什麼選擇?
“若雪,她很快就是我的妻子了,未來剩下的日子,她將會與我共同度過。”
“……”時德聽着他的話,只能把他真的當成是瘋子看待。
“你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施明龍最討厭時德傲慢的神色了。“事到如今,你還敢輕蔑我嗎?
任若雪是我的,她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你,還有你們整個時家的,統統都得死。
她會跟我結婚,爲我生兒育女,我們的孩子,後代,全部都只能姓施!”
“呵呵……”時德冷笑道:“是嗎?
你要真的那麼愛她,想要跟她在一起,那你就去跟她過啊。
她死了,你就去地獄跟她會合。”
他求過施明龍了,跪也跪過來了。甚至連同自己的命都交給了他,可施明龍依舊不願意放過時家的人。
與其再卑躬屈膝的求他,還不如心裡有什麼,就直接說什麼。
“地獄?你竟然說……她在地獄?”
施明龍掐着時德脖子的手,恨不得立即將其捏斷。
可轉念一想,他想要達成的目的,馬上就要成功了。絕對不能在此時半途而廢!
“時德,我就讓你親眼看看,她到底在哪裡。”
他將時德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胡亂的包裹着他的腦袋。讓他看不見周圍任何事物,繼而強行推押着他,把他往前面的無佛寺走去。
時德的體力不支,好幾次都差點摔倒。施明龍只好讓死士把他給背去密室。
剛進密室,時德就感覺有些冷。
哪怕他看不見,他也能感受到這裡面的溫暖,絕對比外面的要低很多。
僅僅只是幾秒鐘的時間,應該是邁過了一道門,又或者是一堵牆的距離。
死士把時德放在地上,他體力不支直接倒在了地上。隨之腦袋上的衣服外套也被人強行的扯了去。
如同白晝一般的光線,刺得他的眼睛有些難受。
他環望着四周,只見左邊的牆壁那邊,空氣中氤氳着好多幹冰的煙霧。
“這……這是哪兒?”時德擡頭盯着對面的施明龍質問。
施明龍正在調製着空氣裡的煙霧,將其給抽乾。
沒過一會兒,那邊的白色煙霧就漸漸的消散了。
映入人眼簾的是一面透明的水晶棺,棺中像是放着一具屍體。
隨着空氣裡的煙霧越來越少,最後水晶棺與棺蓋一道透明玻璃之隔中,所出現的女人臉,清晰的佔據了時德的瞳孔。
“若……”他失聲下意識的喃喃道:“若雪……”
水晶棺裡的女人屍體,雙眼是閉着的。可那張臉,還有身體,卻鮮活得像是一個正常人。
連同她的頭髮絲,那也依舊如常。
“她……她是誰?”時德震驚得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因內心的情緒太過激動,他剋制不住的往水晶棺那邊爬去。
他再一次擡頭,仔細打量着水晶棺中的女人。
任若雪像是睡着了一樣,除了不能說話,不能讓人觸碰之外。令人見了哪哪兒都像是當年不變的她。
“若雪……若雪是你嗎?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時德一再詢問,可沒有任何人能回答他。
他喃喃自語,猜測道:“不……絕對不可能是你。
你已經不在了,你離開了我,離開了我們的孩子們。
是我……我親手把你火化下葬的。
這不是你……”
眼前的女人,哪怕只是一具屍體,那也不可能會是任若雪的。
是施明龍那個瘋子,瘋狂得製作了一具如同任若雪的屍體而已。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施明龍一步一步邁過去,靠近那個水晶棺。眼神已不在那麼的冷酷,盯着裡面的女人,滿懷着深情。
“你是不是認爲,眼前的‘她’,並不是她呀?
那你就好好的,仔細的瞧瞧,看清楚了,她到底是誰。”
水晶棺裡面,包括四周的乾冰煙霧,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不知棺上蓋着的玻璃,具體是什麼材質。竟連一絲的水紋霧氣都沒有,肉眼看去幾乎能將裡面的女人皮膚上的細紋都能看清楚。
“她不是任若雪,不是……”即使他挑不出毛病,可他還是不願意相信。“她已經死了,她的屍體都被我火化了。
無論眼前這東西,是死人,還是活着的。
她都不可能是我的妻……啊……”子。
施明龍沒等時德把口中最後一個字說完,他便一腳踢在時德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