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身上還有傷,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一切都等你身體好了再說了。”
房玲兒用另一隻手攙扶着洛梓軒的手臂。
“我沒醉,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你想說什麼,不用等我的身體好了,現在就說吧,我聽着呢。”
他故意扭曲了房玲兒的言辭,認爲是她想要對他說什麼。
“……”她只是看着他,一個字也沒有多說。
洛梓軒心痛,那握着房玲兒手的手,一再加重了力道。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暈,是醉酒的原因,更是因爲腦子受了傷。
“你送我進去吧。”半晌,他纔對她說了一句。
房玲兒沒有拒絕,攙扶着他的手臂,將他扶下汽車。然後送到了他的臥室裡。
“我想喝杯水,你幫我倒一下。”他又向她示意那邊桌子上的水壺。
房玲兒剛走到桌子前,耳邊就傳來了房門被關上的聲音。
她沒有回身,也沒有因爲洛梓軒的舉動,而有任何的反應。只是順從的爲他倒了一杯水。
他現在傷成這樣,即使是完好無缺的人,他也不可能是她的對手的。
“給你。”他向她走過來,她把手中的杯子遞給他。
洛梓軒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他深呼吸一下都會牽痛着身上的傷口。
“坐下來陪我聊聊天吧。”他坐在椅子上,接過她手中的水杯喝了小半杯。
“不了。”
“讓你陪我說說話,現在都那麼難了嗎?”他擡頭盯着她問道。
“……”她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
“關於盛家發生的事,我都知道。本以爲時清風是一個可憐的人,可真要比較起來。我好像比他更可憐。
張家小姐是我見過最勇敢的女人,哪怕明知道自己愛的男人活不了幾天了,她卻依舊堅持要嫁給他。
這種超越了世俗眼光,以及生死的愛情。怕是也只有在電影中,以及畫本里才能夠遇到。”
“他們倆是真心相愛,情比金堅,生死不棄。最後能擁有一個完美的好結果,那是上天有愛,想要眷顧他們。
同樣希望他們可以幸福長久。”
房玲兒順着他的話說着。
“是不是有情有愛的,那就會幸福長久?”
“應該是吧。”
“那我們呢?”
洛梓軒突然直接問着她。
“……”房玲兒抿了抿嘴脣,有意將目光避開他。
“爲什麼突然不說話了?回答我。”
房玲兒那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下意識的揪着自己的褲腿。
“我想……我應該對你說得很清楚了。而且不只回答了一次,你又何必再讓我重複呢?”
她得讓他死心,她別過腦袋,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就……再讓我仔細的聽一回吧,就這一次,我……我以後都再也不問你了。”
房玲兒哽咽掉喉嚨中的口水,強硬的回答:“沒有我們,只有你,以及我。
你會有幸福的未來,同樣我也會有屬於我自己的一生。”
“因爲什麼?我不信……”洛梓軒冷笑了笑。“我不信我洛梓軒就那麼的不濟,這麼長時間了,我爲你付出了那麼多。
我幾乎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給你了。在你的心裡就真的……一點點都沒有對我有感覺嗎?”
“是。”房玲兒毫不猶豫的回答,既然他想要再聽到她的拒絕,那她就讓他徹底的死心。“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只有老闆和保鏢的關係。
如果當初你沒有向我保證,我們倆只能是這種關係的話,我一定不會去你的公司上班。
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一丁點都沒有,從未!”
“……”洛梓軒原本還有一絲期待的目光,因爲她這狠絕的言辭,眸子裡泛起了掩飾不住的淚光。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房玲兒站起身來,她害怕再繼續呆下去,無論是她,還是洛梓軒都會繃不住的。“對了……”她又忍不住刻意向他強調。“我會給你的助理易小明一份辭職報告。
從今天起我就不在是你的保鏢,你另請其他的人吧。”
“房玲兒你就是一個膽小鬼,你騙得了我,你騙得了自己的心嗎?
你口是心非,你怎麼可能不喜歡我?在你的心裡明明就是愛着我的,爲什麼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我不愛你!”房玲兒冷聲緊接着他的話,強硬的回覆:“我心裡至始至終都只愛着一個人,你洛梓軒在我這裡沒有一丁點的位置。”
“是嗎?那你愛着誰?”他起身怒瞪着她質問。
“林柏遠……”她脫口而出。
“可他已經死了。”
他知道關於房玲兒和林柏遠的曾經了,可那又如何?就算她以前愛過林柏遠,但那個男人就是魔鬼,傷害過房玲兒最親的人啊。
“人是死了,可不代表他就會從我的心裡移走。”
這個回答對於洛梓軒來說,就像是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一刀一刀狠狠的割着他的心臟,血淋淋的一片。將他傷得體無完膚。
“呵呵……哈哈……”他忍不住自我嘲笑,他這個一直都不可一世,自認爲高高在上的洛家大少爺。此時此刻竟比不上一個死人!
“忘了我吧,你會擁有更好的女子。”房玲兒強調一句,絕然的離開。
“你……你別走……”洛梓軒傷心欲絕的歇斯底里,她是那麼的無情,即使他傷得快死了,她也對他沒有一絲的擔憂。
洛梓軒氣得當場暈倒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牀上。
“你們都下去吧。”洛順天命令着房間裡的傭人,還有照顧洛梓軒的醫生。在他們都走後,他才坐在牀邊的凳子上,溫柔的詢問:“感覺好些了嗎?”
洛梓軒看了一眼父親,繼而側過腦袋,目光望着白得刺眼的天花板。
“醫生說你氣急攻心,差點就緩和不過來了。再加上最近營養不良,整個人都消瘦,又喝了那麼多的酒。這身子就像是躺在水中的一道浮萍。
要是再不好好的調養,說不定就會真的被你糟蹋得沒命了。
爲了一個女人,你把自己傷成這樣,真的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