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原來早就發現我們了,看來還是挺有自信的,不然也不會把我們帶到這麼隱蔽的地方。
不過,正合我意,這樣才更有意思,如果隨便就玩死了,那多掃興啊。”
六人從隱蔽處走進這座荒廢的院落,爲首一人正是臉上有刀疤的馬家之人,剛纔說話的也正是他。
“大哥,跑了的那小子,我們要不要先去做了他?”身後一人問道。
“不用,這個纔是大魚,那只是個小蝦米,日/後碰到再收拾他不遲。”刀疤男子狂傲道。
“你這樣說的我很沒面子啊,怎麼就成了你的大魚了呢?”蘇凌風搖頭冷笑道。
“不管是大魚,還是肥羊,總之今天你都走不了。”
刀疤男子擺了擺手,他身後的三名男子立刻衝了出去。然而,他們剛衝出去,卻又躺了回來。
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隨之一黑,三隻熊貓眼就誕生了。
刀疤男子眼睛微眯,不禁驚歎,好快的動作,出其不意,先發制人,的確是好手段。
“你就那麼確信我身上有什麼寶貝?”蘇凌風問道。
“等你死了,我自然能找到你身上的寶貝。”刀疤男子不敢大意,剛纔一擊相當驚豔,他都沒看出來對手的修爲。
“難道比你身上的妖獸內丹還要貴重嗎?”蘇凌風聲音依然冰冷,對方一再緊逼,不肯讓步,看來今天這一戰是避不開了。
“你怎麼知道的?”刀疤男子驚異道。
“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嘛,你們做事一點都不低調,就不怕被別人盯上?看來派你出來的人腦子也不靈光。”蘇凌風嘲諷道。
“小子無禮,高調低調,是大/爺我的事,豈容你說三道四。就憑你羞辱我家公子,就該將你大卸八塊。”刀疤男子怒髮衝冠,抽刀而出。
“炎破斬!”
刀疤男子集聚渾身血氣,連續斬出數道刀影,帶着霸道的氣息,風馳交錯而來。
蘇凌風迎刀影而進,躬身疾馳,躲,躲,再躲…依靠輕靈的身法和敏銳的感知,躲過數道刀影。
最後一斬,迎面撲來之時,刀疤男子已然近身,揮刀再斬,封鎖蘇凌風躲閃之地,強逼他硬接這一擊。
“轟…嘣…”
蘇凌風瞬間召喚紫色戰體,交叉的雙臂與刀影對撞在一起,刀影入戰體三分之際,轟燃爆裂,氣浪翻滾,掀翻院落內的殘垣斷木。
蘇凌風倒飛而去,撞在一堵牆上,方纔止住身形。他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說道:
“以虛張聲勢的刀影爲引,誘我近身,再逼迫我硬接最後霸道的一刀,真是好算計。”
刀疤男子冷哼道“可惜,這刀沒能斬了你,小小年紀竟然突破煉骨境,滅殺了你,倒有點捨不得了,不如你跟着我,做我的僕從,如何?”
“想收我爲僕,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蘇凌風再次疾馳而近身,猛力一拳直取刀疤男子面部,此時他刀尖向下,刀刃向外,陡然上抽。
見刀殺來,蘇凌風急轉身形,變拳爲掌,直取變側擊,橫切對手脖頸而去。刀疤男子一刀未中,身隨刀勢,轉身避開蘇凌風,舉刀砍落。
蘇凌風驚詫,對手用刀極爲嫺熟,已入刀境,人刀合一。面對如此強悍的反擊,他以左腳爲軸,轉身後擺,直奔腹部而去。
刀疤男子擡腿抵擋,誰知蘇凌風忽然以他的膝蓋爲踏板,借力而退,險而又險地避開了這一刀。
刀疤男子胸中起伏不定,給氣的夠嗆,想來自己已入煉骨境後期,且人刀合一,常年奔波在獸澤之林深處,竟然拿不下一個毛頭小子。
“這樣的僕從才更有意思,不然何以追隨我征戰四方。”刀疤男子冷笑,揮刀斬來。
“就憑你?還是當我的僕從吧。”蘇凌風運轉問道訣,調動靈武海的靈武之氣,凝聚在雙臂之上,硬撼刀疤男子的斬刀。
刀疤男子出刀如雨,刀刀欲取對手性命;蘇凌風出拳如電,拳拳直逼敵方要害。
院落內,飛沙走塵,雜草都化爲齏粉,地表都掀起了一層,泥石塊飛起,嚇得那些手下早已躲了起來。
“太可怕了,這小個子什麼來頭,居然能和大哥分庭抗禮,不弱下風!”
“他的戰體怎麼會如此強悍,居然能和大哥的戰刀相抗,真是不可思議!”
“大哥,快乾掉他!”
幾人議論紛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他們的大哥敗了,他們又豈能是小個子的對手。
戰場中,刀疤男子極爲震撼,無論他怎麼攻擊,都不能破了對手的防禦,在他看來,這是極爲丟面子的事。
此時,蘇凌風正處於一種神奇的狀態之中,隨着靈武海的靈武之氣進入雙臂之時,他隱約感覺到靈力和武力,時而交織混合,時而互斥分離。
雙臂的紫色不再純粹,而是在紅藍紫之間變幻不定,只是變幻極爲隱晦,外人根本注意不到。
現在他渴望更加激烈的戰鬥,對方攻擊越猛烈,戰體的變幻也就越頻繁,他就越容易發掘更多靈武海的奧秘。
“你到底是誰?”刀疤男子生出一絲敬畏,憂心忡忡,擔心這樣的人物是從皇城來的,那可就惹禍上身了。
“再來!”蘇凌風喝道,滿臉肅然之氣,此時他顯得極爲好戰,主動衝了上去。
“殺!”
刀疤男子怒喝,這一戰顯然要分出生死,恐怕無法善了。即使皇城來的又如何,斬了就是。
兩者再次纏鬥廝殺在一起,在院落各個地方出沒,忽東忽西,忽左忽右,所過之處,煙塵漫漫,石礫橫飛,傢什物件,無不掃蕩一空。
“轟”
蘇凌風一拳打在刀疤男子肩頭,只見他戰體破碎,肩頭的血肉都被擊碎,露出血淋淋的骨頭,向後倒飛而去。
刀疤男子在地上滑行之際,眸子中極爲陰冷,一聲怒吼,雙手握刀,霸道的氣息自刀內洶涌而出,將蘇凌風鎖定。
“蛟龍斬!”
遠處,隨刀疤男子而來的五人極爲興奮,這可是藏書閣三層最出名的戰技,乃是修刀之人垂涎欲滴的戰技,只是很少有人能夠修煉成功。
雖然只是殘篇,但威能足以驚世,此刀一出,兩條蛟龍纏繞而出,可碎山河,可嘯日月,甚至隱隱有驚擾九天神雷之勢,極爲恐怖。
蘇凌風極速後退,左躲右閃之際,運轉靈合拳,雙拳若虛影,不斷變化,口中大喝“破!”
蘇凌風情急之下,施展靈合拳,調動的不是靈武海的靈武之氣,而是液體狀態的靈武之力。
他發現,靈武之力的威力極爲恐怖,肉身都不足以承受,雙臂如負山嶽,拳頭上骨骼咔咔作響,幾近碎裂。
轉瞬之間,蘇凌風身形已經變換數十次,終於,十二重合拳形成,紫色拳印迎擊蛟龍。
“轟!”
十二重靈合拳擊碎蛟龍,消散於無形。拳勢弱了許多,卻未消散,將刀疤男子鎖定,一瞬而至。
刀疤男子大駭,剛纔那一恐怖的戰技耗費了他太多的武力,此時他虛弱無比,轉身就要逃走。
可是又怎麼逃過十二重靈合拳的追襲,眨眼之間,刀疤男子就被擊中,一路橫飛,牆體都被擊穿,躺在道路之上,一動不動。
蘇凌風氣喘如牛,汗如雨下,此時雙臂已經有些擡不起來了,拳頭之上滿是血跡,那是因爲他無法承受靈武之力,傷了自己的拳頭,流出的鮮血。
蘇凌風轉頭盯着另外幾人,眼眸之中充滿了殺機,心想此戰非同小可,絕不能走路風聲,否則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大哥,大爺,饒命啊,都是我們的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當我們是個屁,給放了吧!”其中一人嚇得渾身發抖,下體有熱乎乎的液體流出。
“大爺,給…給你,這是那四階妖獸的內丹,孝敬您了,求求您放了我們。”
“大爺,饒命啊,我們發誓,今晚看到的絕對不會泄露一句,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求饒之下,蘇凌風有點於心不忍了,暗道:
我和他們之間又沒什麼深仇大恨。況且若要殺他們,他們必然反撲,我此時又不宜再戰,恐生變故。
我塗了僞裝液,他們應該認不出我,要不把他們放了吧?!
“大爺,這是您的妖獸內丹,如果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告退了!”其中一人送上內丹,恭敬道。
五人就要撤走,突然蘇凌風大喝一聲道“等等!”
嚇得他們慌忙跪下,道“大爺,饒了我們吧,我們也是被逼的,前些天我們只不過在生死臺處,多看了他一眼,喝了幾聲彩,就被他逼着當了僕從,您行行好,就放過我們吧。”
“把他的刀帶走吧!”蘇凌風暗自冷笑,原來是這麼回事,總感覺他們不像是生死相依的兄弟呢。
至於那把戰刀,並非俗物,如果拿在手中,反而容易暴露身份,倒不如讓他們帶走,反而省了很多事。
蘇凌風拿起內丹,收在儲物石中,準備離開,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院落之內,背對着他站立。
“你是誰?”蘇凌風警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