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蕪蘅從空間裡出來,整個人都像是被換了一樣,肚子凸起,臉色紅潤,儘管還有些瘦,但卻不蒼白,看上去很健康。
澹臺俞明看呆了,他手上拿着白色的布,見到酈蕪蘅,傻眼了。
酈蕪蘅聳聳肩,“綠蕪救了我,說我再不好好好保護自己的身體,肚子裡的寶寶怕是就要保不住了,因此,這才把自己的靈氣給了我……綠蕪要修養一段時間,要不然,她就能幫我找到小彩了!”看到他手上拿着的白色布條,酈蕪蘅伸出手:“給我吧,我們去看看!”
酈蕪蘅心情很複雜,她頭上戴着白色的布,腰間也繫着白色的布,她不說長孫,長孫的話,腰間的白布還兩道紅色的線。
澹臺俞明握着她的手,“多虧了大嫂,都是她幫忙張羅着,蘅兒,我們先去看看你娘吧!”
關氏眼眶微微有些紅腫,酈蕪萍快要生了,也因爲韓氏去世回來了,她頭上也包着白布,這是西康一帶的風俗,韓氏是西康人,自然要按照西康的風俗來。
看到酈蕪蘅,關氏急忙朝她招招手,“蘅兒,你和你姐就好好的呆在前院,知道嗎?後院千萬不要去,你奶去了……我們作爲小的,也沒虧待了她,是她自己過不去,總是折騰自己,這次把自己給折騰沒了,怪不得旁人!你們姐妹兩懷着身子,別去後院,免得衝撞了什麼,到時候對孩子不好,知道嗎?”
酈蕪蘅上前握着關氏的手,“娘,我們可以不去,你也別哭,就像你說的,奶呢,她在的時候,我們也沒虧待過她,這些年,我們一家沒有哪點對不起她,爹那邊,你勸着點、”
關氏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我不是傷心,就是,就是有點不習慣……你奶強勢慣了,可她喜歡裝。你們可能不記得了,你奶在你們小時候,就喜歡裝,喜歡跟別人哭訴,像是全世界都對不起她一樣,她處處爲難我們一家,那時候你和二哥,娘奶水不夠,你奶狠心到一文錢也不肯借給我們,要不是你周嬸嬸,他們怕是就活不下來了……這些我也不想說,我就是覺得不習慣啊,這麼強勢的人,這麼厲害的人,最後居然是這個下場……”
關氏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說着說着就忍不住掉眼淚,韓氏的生命力很旺盛,這些年來,她一直有病,但卻憑着堅強的意志,一直活到現在,要不是酈滄海發生了點什麼,她可能還會繼續活下去。
酈蕪萍和酈蕪蘅都忍不住掉眼淚,懷着孩子,本就多愁善感,被關氏這麼一說,更是忍不住往下掉眼淚。
說到最後,那就是嚴禁禁止酈蕪蘅和酈蕪萍去後院看韓氏,雖說這樣有些不孝,但她們肚子裡懷着孩子,這個時候,最擔心衝撞了老人,到時候孩子和老人都不好,豈不是得不償失?
酈蕪蘅和酈蕪萍乖乖在家,關氏最後一遍流淚一遍出去了。
酈蕪蘅嘆氣,“我覺得娘說得還真是有點對,冷不丁聽到奶去世的消息,說實話,我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最近這幾年,她身體一直都不好,可卻堅強地活着,活着折騰我們家,我沒想到這一次,因爲小叔,居然這麼就去了!也好,也好,她去了也好,省得到時候被小叔氣死!”
“可不是,我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不敢相信。蘅兒,你說,你說她怎麼就……我總以爲奶很堅強,你說對吧?欺負我們的時候,她真的可有勁兒,恨不得把我們的血肉都給榨出來,可就這麼去了,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姐妹兩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酈蕪蘅見外面院子鋪天蓋地都是一片白,心情也不由得變得沮喪起來。
下午時分,蕭昊彥來了,他沒有遞帖子,而是獨自一人前來,他也沒有找旁人,直接求見酈蕪蘅。
酈蕪蘅聽說蕭昊彥來了,在他們的院子接見了他。
“郡主,我今天來,是希望你七天之後去相國寺燒香!”
蕭昊彥開門見山,酈蕪蘅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小王爺,這話從何說起?”
老夫人回去之後,就跟太后說起,說她身體不好,而且也懷着孩子,太后娘娘也不是刻薄的人,聽說了之後,就讓酈蕪蘅在家好好養胎,如今蕭昊彥冒出來說要她去相國寺燒香?
這又從何說起啊?酈蕪蘅見蕭昊彥面容嚴肅,眼底絲毫不掩飾擔憂,心中一顫,低聲問道:“可是小彩的消息?”
蕭昊彥看了看四周,微微點頭,酈蕪蘅深吸了一口氣,相國寺是皇家寺廟,尋常人根本進不去,哪怕是作爲朝廷要員,也不能隨隨便便進去,但每年依然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前去相國寺燒香,這一天就是正月十五,在皇后或者太后娘娘的邀請下,去燒香祈福。
小彩如果真的在這裡,那就說得過去了,首先相國寺平時幾乎沒有人,其次,那是皇家寺廟,一般人根本進不去,而且,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小彩會在相國寺。
而小彩在相國寺,這是不是從側面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酈滄海也在相國寺?
想到這裡,酈蕪蘅深吸了一口氣,酈滄海在相國寺,小彩也在相國寺,也就是說,綁架酈滄海的人是皇家的人?很有可能是皇后?或者說皇上?
酈蕪蘅將皇宮中的人一一想了一遍,首當其衝的當屬,因爲她和他們酈家有仇,準確的說,皇后是歐陽家和澹臺家的孩子,歐陽氏因爲澹臺俞明,如今被抄家滅族,而澹臺家,也搖搖欲墜,皇上沒有明確褫奪定國公府的封號,但下面已經激起千層浪,俗話說無風不起浪,肯定有這個想法,纔會有人傳出這樣的話來。
於情於理,都有充足的作案動機和作案工具,除了皇后之後,剩下一人,那就是皇上,皇上對小彩一直存有非分之想,這一點,相信大家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