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陰險的大長老
冰封之地外部。
龐堅再次顯現時，對此方天地的四塊碎地，就有了更深認識。
四塊原本分屬各處的碎地，被某種力量強行匯聚於此，其中絕天禁地完全暴露在外，從上方所看到的就是真實。
所有外部的異族，都能催動着船艦，毫無阻礙地來往絕天禁地。
有火神隕落，有碎裂雷之神庭的兩塊碎地，則存在着火焰和雷霆屏障。
越過，倒也不是太難，但從外界難以窺見真實。
最後一個冰封之地，存在的天禁結界最爲恐怖，只可進不可出。
“人面蛛身的異神，鬼族信仰的異神，還有那位洞察者，都能將神性意識傳遞過來。偏偏，冰封之地的冰族族人，無法以完整的祭臺溝通冰魔……”
“異神的傀儡之軀，出沒在那兩塊碎地，卻唯獨沒有來冰封之地。”
“異神，似乎也知冰封之地的奇怪。”
琢磨一番，將四塊碎地都探索一遍的龐堅，得出了一個結論。
冰族，之所以無法藉助他們嘴裡的祈神祭臺，和他們信仰的冰魔溝通，可能是因爲恐怖天禁結界的存在。
唯有他，通過“煉獄之門”才能越過的封禁，能自由進出冰封之地。
至於從外域而來的異族，攜帶的能夠和異神溝通的傀儡之軀，一旦進入冰封之地，傀儡之軀和異神本體也可能斷絕感應。
“應該是這樣。”
這般想着，龐堅就打算重返冰封之地。
“等下！”
蜂王輕喝，旋即開始召喚蜂蟲。
整整十二隻金色蜂蟲，通過“煉獄之門”瞬息而至，又隱沒到銅牌中。
“主人，想要圖謀凜冬之心的那些神性意識，還需通過這些小傢伙們。”
蜂王表態。
“你考慮的很周到。”
龐堅輕輕點頭。
沉吟一下，他將注意力放在跟着戚青松的蜂蟲處，並直接開口吐露真相。
“你們認真聽一下。”
“在另外三塊碎地，分別有這樣的奇異。一個叫雷神禁地，有碎裂的雷之神庭，一個有隕落火神的遺體。”
“……”
絕天禁地山巔，一隻金色蜂蟲仔細地，說着那三塊大陸的奇奧。
“你小子，悄悄摸摸地，都去了三個碎地了？”
戚青松怪叫一聲，說道：“龐堅，哪個碎地比較安全？還有，伱準備去什麼地方，何時接引我們一同？”
“三塊碎地，各有神奇，真是玄妙莫測。”莊玉妍目顯奇彩。
董天擇一聲不吭，還在以丹丸調理傷勢，以求儘快恢復。
“我會留一隻蜂蟲在這，和你們保持聯繫。等我確認沒問題了，會告訴你們去何處，你們再等等。”
另一邊。
在冰族排山倒海的歡呼聲中，從天而落的龐堅，重新站在了聖山之巔的祭臺。
然後，他立即被七位激動的冰族族老團團包圍。
“你竟然能出去！”
“千萬年以來，你是第一個在進來以後，還能離開冰封之地的人！”
“神秘的客人，能否告訴我們在外部的天地，你都看到了什麼？”
七位族老連連發問。
“一共有三塊碎地，和冰封之地挨着。其中一個碎地，來自我所在的煉獄天地，另外兩個碎地從別的世界突現於此，分別生活着炎族和雷族族人。”
龐堅重述了一番外部狀況，看着白霧蒼茫的天空，道：“我認爲，是遮蔽了冰封之地的天禁結界，才讓你們不但出不去，也無法和冰魔溝通。”
他靠近碩大的“凜冬之心”，斟酌着用詞，小心道：“似乎是因爲凜冬之心，因其釋放的寒霧，才令天禁永存。”
“凜冬之心？”
“你是說，幫助我們洗滌血肉筋骨，助我們抵禦外來者的凜冬之心，造成了虛空禁制的存在？”
“這怎麼可能？”
“凜冬之心，是冰魔遺留下來的神物，它一直在庇護着我們！”
“沒有它，我們冰族不可能在這塊殘缺的天地，堅守到現在。沒有它，冰封之地早已被外域的入侵者攻陷，我們早該被滅族了。”
冰族的族老難以置信。
不管他們的疑惑，龐堅直接發問：“你們能感受到，凜冬之心中的神性意識嗎？”
最蒼老的族老，抓着一根法杖，神色怪異地凝望着巨大的冰晶心臟，道：“我只知道，所有被埋的冰屍，血肉和殘魂都會被它聚涌吸收。以前，也有一些特殊存在，繚繞着怪異的意識，同樣也被它吸納。”
“而我通過手中權杖，能從被吸入其中的殘魂內，看到一幕幕畫面。”
他將冰瑩白骨般的權杖，遞向了龐堅，誠懇道：“你我有着共同的信仰，你身上有冰魔的氣息，你或許也能通過權杖感知。”
“你所說的神性意識，定然就是一些石像傀儡體內，被吸入的怪異意識。”
“你感覺一下是不是？”
話罷，權杖被擺在龐堅眼前。
龐堅下意識地接過。
“呼！”
有濃稠極寒白霧，突然從那根冰瑩權杖釋放，將整個祭臺都給籠罩。
祭臺外的所有人，都再也瞧不見內中狀況，不知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極寒力量已瀰漫龐堅全身，將他給瞬間冰凍。
他在這座冰族和冰魔溝通的祈神祭臺，成了一具握着權杖的冰雕，來自權杖中的奇力，還化爲冰瑩的幽電，向着他體內儲備力量的諸多區域而去。
丹田靈海，造化神池，心臟，還有靈魂識海。
被極寒力量冰凍的龐堅，看到了丹田靈海的凍結，看到了造化神池，心臟的八片生命之葉，玄龜甲，都被權杖內的寒力冰封。
就連他的識海，一縷縷灰濛濛的神識，也被寒力侵染的冰凍。
只有，那些蘊藏神性意識的金色神識，在這位最強族老的權杖之下，依舊能正常飛逝，依舊能流轉自如。
“大長老！”
“你這是？”
“你怎麼將客人給冰封了？”
另外六個族老不知所措，臉色猛地變了。
“發生了什麼？祭臺，怎麼被白霧完全淹沒？”
下方的那些冰族族人，看着環繞祭臺的淡淡白霧，瞬間濃郁了幾十倍，都在議論紛紛
這一刻，他們連幾位族老的面貌都看不見，只能看到耀着光芒的那顆“凜冬之心”。
祭臺上。
遞給龐堅權杖的大長老，神色冷漠，解釋道：“與其一句句地問話，還不知問到的是真是假，不如直接搜尋他的記憶！”
“可是，他和我們有着共同的信仰，他也信仰冰魔啊。”一名族老道。
“但他不是我們的同族。”大長老直視龐堅的眼睛，冷聲道：“就算是同族，只要不是和我們一樣生活在冰封之地，也不可相信！”
“你們還記得，那隻從天而降的金色蜂蟲嗎？”
“它的身上，有着和這個人類似的氣息！”
大長老冷着臉，以一隻手抵着“凜冬之心”，另一隻手按着化爲冰雕的龐堅肩膀。
道：“我要以凜冬之心，將他身上的所有秘密解開！到時，我不僅能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還能知道他是依仗什麼離開的冰封之地！”
“我一定要找到那個，他離開冰封之地的方法！”
大長老眸顯熾烈冰光。
另外六位族老，看到從他眼中釋放的光芒，就知道他真正想要的，就是離開冰封之地的方法。
“我快死了，再出不去的話，我就會和所有祖輩一樣。”
大長老望着幾人，平靜地說道：“此人的出現，既然讓我看到了一線生機，我就絕對不會錯過！我若能出去，你們，還有整個被遺棄於此的冰族，纔有逃離的希望！”
他當即施展法力。
“呼！”
冰晶般碩大的“凜冬之心”內，有數之不盡的雜念殘魂，被一簇簇冰霧裹着，沿着大長老的掌心，經他軀身傳導向龐堅體內。
很快，簇簇被冰霧裹着的雜念殘魂，就開始在龐堅的識海浮現。
“咻！咻咻！”
龐堅一縷縷未被限制的金色神識，隨着他的心念變動，飛向了識海盡頭，並悄然隱沒。
渾身奇異都被冰凍，只有金色神識可用的龐堅，和蜂王溝通一下，見蜂王和蜂巢內的蜂蟲無礙，稍稍鬆了一口氣。
“準備迎戰。”
他傳遞一個訊念，便冷靜從容地，恭候着冰族大長老的到來。
片刻後。
“好寬闊的魂海！”
“我從未在別的異族身上，看到如此遼闊的魂海！外來人，你的確非同一般！”
大長老失聲驚叫。
“恕我無禮了！”
他的一抹淡淡魂之幽影，也涌入一簇冰霧。
藉助“凜冬之心”的神力，他的這一道魂之幽影，也在龐堅的識海顯影。
龐堅的識海之中
漸有數百簇冰霧，裹着隕落於冰封之地的異族強大殘魂，漂浮在龐堅被封凍的那些普通神識之上。
“凜冬之淚。”
寒氣繚繞的冰霧，因大長老的一句話，凝爲一滴滴淚珠。
晶瑩淚珠內，那些被封凍在“凜冬之心”未曾消散的殘魂，於此刻被幽寒火焰點燃。
異族殘魂淒厲嘶吼着，承受着焚魂之苦，逐漸被磨滅着意志靈性。
而一滴滴的冰瑩淚珠，則陡然涌現一種洞察力，要從龐堅那些被冰凍的神識中，從一口口涌現神識的“泉眼”內部，去提煉龐堅的記憶畫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