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嬌稍稍用了一下力,沈緋玉的脖頸就蜿蜒出一條令人心驚膽戰的血絲。寧澤宇的目光驟然一緊,沉聲道:“說吧,你要怎樣才肯放開她。”
寧澤宇知道赫連嬌爲人狡詐,斷不會輕易丟開沈緋玉這個保護傘,故而單刀直入的和她談起條件來,他強迫自己冷靜,即使他心中已是針扎一般的痛,卻也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慌張,因爲他越是如此,越是將他女愛的女人置於危險之中。
“我爲何要放開她?她的母親奪走了我的愛人?我讓她苟活了這麼多年已經是便宜她了。”
說到此,赫連嬌手上更加用力,那把已經劃破沈緋玉脖頸的軟劍更是已經陷入了皮肉之後,眼見就要割破血管了!
寧澤宇心口驀的一滯,聲音冷的就如千年寒冰中發出的一般。
“赫連嬌,我勸你最好想清楚這麼做的後果!”
“哈哈哈!”
赫連嬌邪惡的大笑。
“怎麼樣寧澤宇,看見你的小情人落在我的手中,是不是心痛的要命?看來你對她,還真是在乎的緊啊!真不知這對母女到底有些什麼妖術,能讓男人對她們這般死心塌地!”
“說你的條件,或者,你想同歸於盡?”
寧澤宇已經不想再跟她廢話半句,玉兒在她手中,還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樣的痛苦折磨!當真最重要的,就是不顧一切代價將玉兒救出來!
赫連嬌聞言眼中陰毒畢現,她忽而一笑,對寧澤宇柔聲道:“同歸於盡倒是不必,不過你既然想救這丫頭,總要付出點誠意纔是,她不是對你很重要麼,那你總得讓我知道,她對你,到底有多重要?”
赫連嬌言罷,寧澤宇立刻一口應承道:“好,你要怎麼樣證明,只要你說的出,我就做得到!”
寧澤宇神情淡然,語氣平靜的就好似和赫連嬌所談交易不過是尋常之事一般,可沈緋玉卻
瞬間溼了眼眶,不顧脖頸見的軟劍拼命掙扎起來,她知道,此時赫連嬌挾持自己已然佔了上風,她對母親恨之入骨,如今更是將這份仇恨轉嫁到自己身上。
赫連嬌知道自己在寧澤宇心中的分量,也同樣知道寧澤宇對於自己的重要,如今她有了這樣的機會,一定會對寧澤宇極盡折磨羞辱之能事,以泄自己心頭只恨!可就算寧澤宇滿足了她的一切要求,這個瘋女人也不會放過自己的!聰明如寧澤宇,怎麼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毫不猶豫的應下赫連嬌不過是爲了轉移這女人的仇恨,爲她擋下本該有自己承擔的一切罷了!
“別動!”
感受到沈緋玉的掙扎,赫連嬌立刻又加重了劍上的力道。沈緋玉登時便感到了一股痛楚,腥熱的血液再次流了下來,原本潔白美麗的脖頸上,此時已經多了好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這麼優美的脖頸我可不想這麼快就讓她斷掉!”
寧澤宇見此,不禁蹙眉又近了一步,當赫連嬌的目光掃了過去他才停下了腳步,她見寧澤宇已經不敢再動,滿意的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不過請我們英明神武的楚王殿下先砍自己兩道讓我瞧瞧如何?”
赫連嬌的話輕飄飄的,還帶着幾分性感撩人之意,可沈緋玉卻不禁心中大駭,更令她心驚不已的是,寧澤宇竟然立刻抽出了腰間的匕首,二話不說,只見刀鋒一閃,一道刺眼的鋒芒直向他擡起的臂膀上生生砍了下去,他這一刀又快又恨,彷彿砍的非是自己的血肉之軀,倒像是那臂膀長在別人的身上一般,一刀下去一抹殷紅瞬間便染紅了沈緋玉的瞳孔,她只覺連匕首入骨血發出的悶響都聽的聽得一清二楚!
沈緋玉的喉嚨似被什麼東西堵住,再也發不出聲音來,可她還沒回過神來,寧澤宇就已經拔出肩膀的匕首,再度落刀,動作流暢如行雲流水一般,沈緋玉咬着牙別開頭去,不忍再瞧,然而在她如針扎
般心痛之際,卻還能感受到身後的赫連嬌身子一僵,顯是被寧澤宇的舉動震住了。
“爲表誠意,本王多送一刀!”
寧澤宇的聲音冷漠依舊,說話間他再度抽刀,落刀,赫連嬌讓寧澤宇砍自己兩刀,不過是爲了戲弄折磨他,若他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也可藉此來刺激沈緋玉,可她卻完全沒想到,這男人居然爲了沈緋玉如此的不顧自己性命,濃重的血腥味兒和被鮮血染紅的衣衫皆說明他這幾刀貨真價實。
眼見着寧澤宇如此面不改色一刀接着一刀的砍着自己的身體,殘忍的猶如在世修羅一般,即使狠辣如赫連嬌也不禁有一刻的失神,然而就在這失神的瞬間,只見寧澤宇兩指一擡,早已握在手中的暗器如閃電般向赫連嬌射去!
暗器在赫連嬌瞳孔猛然收縮的一刻已逼近了她的左眼,就見下一刻,她那風情萬種的眼睛頓時被暗器打中,她捂着眼睛,痛苦的嚎叫着,而此時,沈緋玉已經重新回到了寧澤宇溫暖的懷抱。
沈緋玉擡起淚眼迷濛的眸子瞧見的是寧澤宇慣有的俊逸笑容,幾分漫不經心,幾分淡然如水,可他的眼中卻明明有着無盡的憐惜笑色,此刻沈緋玉的防線已經轟然倒塌,她再也忍受不住,一頭扎進寧澤宇的懷中失聲痛哭起來!
在寧澤宇的眼中,他的玉兒或是冷漠淡然,或是絕情狠辣,亦或是調皮靈動,可卻從有像此刻這樣釋放過自己的情感,一時間,沈緋玉的痛徹心扉的哭聲讓他心亂如麻,他擡起如在鮮血中打撈出一般的手臂,憐惜的摸着沈緋玉的情絲,急道:“怎麼了玉兒,可是還有哪裡受了傷,快我看看!”
聞言的沈緋玉心中更是酸澀難言,她擡起頭看着由於失血過多而面色蒼白的寧澤宇,猛然轉身狠狠看向還在地上翻滾的赫連嬌。
“我宰了你!”
沈緋玉大喝一聲,抽出腰間的峨眉刺瘋了一般像赫連嬌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