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雁羽高中楊陽同學和本校徐妍同學的處理辦法……”
校長看紙開頭寫的一行字，眼皮跳了跳。
第一次見有學生將自己安排的如此明明白白。
楊陽說的話，校長不可能全聽，別人也許聽不出來，但從事教育事業那麼多年，什麼樣的學生辯白他沒聽過。
楊陽話無外乎，我不會因爲談戀愛耽誤學習，所以請以我爲標準，來規定學校可以談戀愛的准許線。
在校長看來，楊陽說好聽點是年少氣盛，說難聽點就是狂妄自大。
用談戀愛激勵學生讀書，這種事情光學生家長董事會就不可能同意。
可再看看楊陽給他的處理辦法，校長又推翻了這個印象。
楊陽給出處理辦法：
1、全校通報批評，告訴學生們，學校不認同學生之間早戀行爲。
2、解釋楊陽和徐妍的婚禮在法律上，現階段不受到法律保護，降低學生們對這件事情的熱衷度。
3、跟楊陽和徐妍在學校內沒有什麼違規的行爲，酌情記過處分，告誡廣大同學以此爲戒。
“你這裡不是明白很嗎？爲什麼寧願被記過處分也不願意服軟寫檢討，刪除網上的視頻？”
校長不解地看着楊陽，付出和收穫完全不成正比。
“因爲愛情……這麼說，校長給你一定會想打我。”楊陽剛開口轉頭就改變的話風：
“之前說的話只是給校長您的參考，落實方面也要考慮到學生和家長的接受能力不是嗎？”
“你可以刪掉網上的視頻，再寫一份檢討，關於那份轉校同意書，也繼續有效。”
校長臉上看不出喜怒，談話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不用了，爲了學校的校風着想，我想我還是待在分校好一點。”
“你真的這樣認爲？”
校長雖然不情願承認，但是楊陽這一招以退爲進，真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你這份處理方案先在我這壓着，說一下你對早戀‘疏’的方案。”
“曾經有偉人說過，所有不以結婚爲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所以要想談戀愛，第一步必須要雙方父母知情並同意未來結婚，纔可以進行。”
校長聽到楊陽這樣說，臉已經開始陰沉起來。
“當然這是最理想的狀態，能做到這一點的，學校想阻攔也沒辦法。”
“如果是以學校的名義這樣做，還有暗示鼓勵學生談戀愛的嫌疑。”
看到楊陽意識到這一點後，校長的臉色稍微好點了，“繼續說。”
“所以我上面的處罰方法，其實就是疏的方案。”
“第一，告訴學生早戀的行爲是不可取的。”
“第二，看似無關的結婚事件，實際上在告訴大家，我和徐妍在一起是雙方父母允許的情況下進行。”
“可能會有點小小的非議，同學們可能會懷疑我們是奉子成婚，只要徐妍正常讀書上課，流言自然就沒了。”
“第三，說明我們在學校並沒有明顯的戀愛行爲，都在努力的用功讀書，所以換來學校的寬大處理。”
“都記過處分了，再進一步就是開除了，還真是寬大啊，要不要給你們口頭處分一下就行了？”校長已經感覺楊陽就像一隻滿身是刺的刺蝟，真是無從下嘴。
說什麼都是他有理，不給人反駁的餘地。
“然後這又對學生們的學習有什麼幫助？”校長想喝茶，發現茶已經涼了，乾脆放到一邊，再問道。
“整個事件都是在暗示同學，早戀沒關係，只要你夠優秀，你甚至能獲得岳父岳母以及男方父母的支持，讀書並非無用，努力不是白費，在恰當的時候，它們會成你獲得幸福的籌碼。”
“厚德謙遜：修良好的德行，謙遜地接受老師的諄諄教導，這樣才能更好的吸引有同樣品質的異性。”
“勤奮進取：只有努力學習和奮鬥，以後才能獲得更好前途，包括贏得未來對方家長的青睞認可。”
“務實開拓：從實際出發，不要停留在流言傳聞，要親眼去看，去試去改變。”
“我想說的就這些了，這些作爲談戀愛的成本，不算是低吧，校長。”
經過一番的交流，校長對楊陽完全的改觀了。
對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理，他心裡也有了一些打算。
將楊陽手寫的處理辦法放到自己的抽屜裡，校長彷彿鄰家先生一樣，和藹地和楊陽聊起閒天：
“這個學期有學校有辯論比賽，有興趣參加嗎？”
“我還有籃球比賽要參加。”
“學生會這一屆會長和各部委員都要重新選了，你有興趣嗎？都可以聊聊。”
“這個學期不是要地理歷史生物化學物理思想品德計算機會考了嗎？”
“嗯，這樣的話，你的確沒時間，今天就到這裡，你先走吧。”
被拒絕兩次以後，校長瞬間收起和藹的表情地下達了逐客令。
楊陽站起來走到門口，又問了一句：“我和徐妍的爸媽都在外面會客室，校長不見一下嗎？”
“不是學校家長董事會，就算了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校長厭煩地揮揮手，隨手從桌上拿起了一份白皮書。
白皮書封面寫着《高考總動員綱領》。
在即將畢業的高三學生面前，楊陽的事情也只能算小事。
“不知道，不以學校的名義去報名參加高考，又不填志願能不能繼續讀高中。”楊陽在打開門的時候，開始用校長能聽到的聲音嘀咕。
這句話讓校長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
“別整天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有時間多用心讀書，你的事情，我會親自處理。”校長說完還不放心，多加了一句：“只要你能給學校帶來榮譽，學校也不會虧待你。”
這也算是校長給楊陽吃下定心丸。
關上校長辦公室的門，楊陽有些可惜地嘆了一口氣。
他說成這樣了，校長還是不肯鬆口，看來忽悠校長不是一朝一夕能辦到的。
楊陽之前所有說的冠冕堂皇話，都是爲了讓校長心動或者反駁他，跟他進一步談實際措施。
然而校長選擇避而不談，楊陽再說下去也沒有能打動他的東西，只能先離開。
摸摸地手上的五角星徽章，暗歎特殊道具也不是萬能的，人們根深蒂固地的一些想法不是輕易的被改變。
不過校長最後的一句話，讓楊陽又好奇明天正式開學了以後，他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聽上去不像是要處罰的樣子，但獎勵更談不上。
校長因爲自己的一個學生結婚了，還給予獎勵，這聽上去就是一件很瘋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