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夠管飽還管好,趕快行動吧!先到先有優勢哦!”
這話一落下,旁邊就有人“噗嗤”一聲,忍不住的的笑了起來。
張元彬聽到笑聲,等反應過來自已所說的話後,臉色不自然的紅了紅。不過,他又立馬斂了斂神色,看向笑聲來源處。
等看清來人之後,張元彬立即拱手笑着說道,“大人,周大公子!”
沒錯,來人就是周縣令和周文才。
周縣令只是點了點頭,周文才卻笑着調侃道,“我說張兄,什麼時候你竟然變得這麼坦然大方了,我明明記得你以前可是個害羞靦腆的書生呢。管夠管飽還好,先到先有優勢,我怎麼聽着那些翠蘭院那些老鴇們拉客人時說說話的語氣是一樣的啊。”
那些妓院中的老鴇拉客人就這樣說的,“大爺,我們院裡的姑娘個個貌美如花,進來瞧瞧吧!”
周文才和張元彬都是文人學士,之前又是統屬在郡林書院學習,又同爲秀才書生,安定縣也就這麼大,所以彼此之間算是熟悉。
只是張元彬家發生變故之後,周文才還沒有來得及幫忙,就被林月蘭用二十兩銀子把賣身葬父的張元彬給買下來了。不過,他後來才知道,林月蘭並不是買下他,而只是聘請他,那些欠林月蘭的錢,是用工錢來還。
張元彬已經被張家除族去名,按着龍宴國科舉規章制度,張元彬已經沒有希望科舉走仕途了,除非他有能力自已開宗劈族,自建祠堂,重新建立一個張家,再重新科舉走仕途了。
然而,這個途徑卻堪比登天啊。
但是人總要活下去,既然已經無望於科舉仕途,也就只能認命的當一個商人了。
不過,好在他遇見的東家不錯,沒有強制讓他的良籍到官府改爲商籍,這可讓他以後再做別的,而不是做一個商人。
張元彬現在心裡一直在牴觸着做一個商人,然而,當他親手把酒樓越弄越大時,他心裡不住的驚歎自已,不當書生的自已,在經商上竟然會有如此的天賦,不得不佩服當年才十二歲的主子的慧眼識人。
此刻的他,已經完全把自已當成一個合格的商人了,而且以商人自豪了。
沒錯,那時是以商人自豪了,因爲林月蘭的出現,讓這個時代的商人地位提高了一大截。
聽到周文才的調侃,他張元彬臉色有些微紅,對着周文才笑着道,“讓周兄見笑了!”
隨後,他又說道,“大人,大公子,裡面請!東家已經在二樓青雅閣包廂恭候二位了!”
隨即,他就吩咐旁邊的一位小二,說道,“帶大人和大公子去青雅閣包廂!”
小二應道,“是。大人,大公子,請!”
在排隊的那些客人看到周大人和周大公子,竟然也來了酒樓的開張大禮,都有些噤若寒蟬,不敢隨意在吵鬧。
畢竟,他們這些平民百姓是很少見到官,也怕見到官的,見到官,心裡就不由的產生敬畏和緊張。
不過,看到周縣令和周大公子會出現這個酒樓的開張大禮,心裡都有些猜測,這酒樓的後臺,怕真是周縣令。
剎時間,那些心中躁動想要吵鬧的客人們,不敢再出聲,安安靜靜的排着隊,眼神卻小心翼翼的瞧着這高大漂亮的酒樓,心裡有些異樣了。
林月蘭和蔣振南在二樓包廂裡看到周縣令和周文纔來了,二人就走出門外迎接着二人。
周文才一看到站在門外的林月蘭,就立馬揖手笑着道,“月蘭妹妹,恭喜恭喜哦!”
然後,又同樣的對着站在旁邊的蔣振南態度很是恭敬的喚道,“南公子!”這酒樓並不是他的,所以,周文才也沒有自以爲是恭喜蔣振南。
林月蘭同樣揖手回禮,笑着道,“周大哥,同喜同喜哦!”
這家酒樓雖有周文才的股份,算得上是四分之一個老闆,只是這個秘密就只有他們四人所知,外面的人,只知道這家酒樓的背後靠山是周縣令。
即使如此,這也威懾到了其他商人,不敢對這家酒樓輕易起心思。
周縣令自從在兒子的口述中,猜測到這個南振江,就是龍宴國如雷貫耳的鎮國將軍蔣振南之後,心裡就壓抑着激動與興奮。
只是,蔣振南要隱瞞身份,他也不可能就此拆穿,所以,也只能把他當作一個普通人。
但是,在看到蔣振南之後,周縣令那態度不由的恭敬起來。
周縣令瞧了一眼蔣振南之後,對林月蘭說道,“恭喜!”
林月蘭笑着道,“謝謝大人!”
隨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着二人說道,“大人,周大哥,請!”
一行人走進了青雅閣包廂。
四人坐在包廂裡,透過打開的窗戶,對於下面發生的任何情況一覽無餘。
周文才瞧着張元彬有條不紊處理着這些客人,就笑着道,“月蘭妹妹,你真是慧眼識人。張元彬一個文弱書生,在短短几日的時間之內,就被你訓練成了一個有模有樣的掌櫃了。
你可要知道,張元彬以前可算是心高氣傲的一個讀書人啊,要他落下面子,做一個正當的商人,可真不是一件簡單之事吧!”
林月蘭瞧着張元彬從慌張逐漸變爲冷靜,就移回目光,拿着杯子呡了一口茶,淡淡的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以前,他是張家大少爺,是個心高氣傲的讀書,但是,現在他落魄了,身上還揹負着深深的仇恨。”
所以,即使他不願意,也要勉強自已願意去做不願意做的事。
這就是現實。
其他三人當然能聽懂林月蘭的弦外之音。
不過,這讓周縣令對着林月蘭更加的好奇和疑惑。
一個孩子,竟然能看得如此透徹,能如此懂人心。
周縣令也笑着好奇的問道,“林姑娘,你怎麼會選中張元彬來做你來我望酒樓的掌櫃呢?”
一個孩子,心境如此透明,竟能一眼瞧出一個人的天賦不成?
周縣令爲何這樣問?
實際上,剛剛他站在酒樓門口,瞧着張元彬處理事情的能力,比如,本是躁動喧鬧的場地,他一個文弱書生卻有本事讓人安靜下來。
還有,他那說話的語氣,明顯是能調動客人們的激烈興奮好奇的情緒,這,這完全是朝着商人的方向而去了啊。
對於張元彬處理客人躁動之事,林月蘭算是比較滿意了。
畢竟,張元彬沒有讓那些排隊的客人們,真發生一發不可收拾的騷亂,讓這些人一蜂窩的闖進酒樓,否則,那她就真懷疑張元彬是否真能勝任這酒樓的掌櫃了。
好在,張元彬沒有讓她失望。
現在聽到周縣令這好奇的問話,林月蘭輕笑着應道,“可以說這完全是巧合,讓大人見笑了!”
她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她就是看到那眼底隱藏的迸裂的仇恨和酸楚、不甘,再加上她的酒樓確一掌櫃,所以她才決定讓張元彬當酒樓掌櫃的。
聽一林月蘭說這話,就知道林月蘭不肯說,周縣令心底隱隱有些不悅,但是也不至於發火。
他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道,“哦!”
瞧着周縣令的表情,林月蘭也猜測到了周縣令可能對她有所不悅,但是,她林月蘭就是不想解釋這麼多。
看着氣氛有些僵凝,周文才立即出來打圓場,他轉移話題笑着道,“月蘭妹妹,我聽說這酒樓有新鮮蔬菜,這可是真的?”
他也是到了今天酒樓開張,才知道林月蘭竟然讓人從林家村運來一車車新鮮蔬菜。
這讓他狠狠的驚訝了一把。
在這寒冷的大冬天,竟然會有新鮮蔬菜?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林月蘭點了點頭道,“沒錯。片刻後,大人和周大哥可要好好吃一吃了,有意外驚喜哦!”
周文才眼睛立馬發亮,他情緒微微激動的說道,“哦!”
就在這時,有小二進來過問,“少東家,一切準備好了,現在要上菜嗎?”
既然是公開背景身份,所以,這酒樓的所有服務員,都知道林月蘭就是這家酒樓東家。
不過,他們同時也得到囑咐,這事不能隨便外傳,就讓外面的人認爲,這酒樓是林月蘭背後之人給開的就行。
林月蘭淡淡的道,“上!”
片刻之後,然後,就有小二們,實際上,林月蘭讓他們自稱服務員們,而且這些服務員,有男人,也有女性,穿着林月蘭特別設計的職業裝,推着一輛餐車,推門進了包廂。
來了三個女服務員。
看到是女小二時,周縣令和周文才很是驚訝,但當看到這模式像凳子,卻又不凳子,能走能裝東西的東西時,眼睛震驚的都睜得大大的。
這是什麼東西?
不等他們反應時,這些女小二們,有條不紊,動作熟練的從餐車裡,端出一盤盤水靈靈剛清洗過的新鮮蔬菜,還有一盤盤看着也是新鮮各種肉類,在餐桌上依次擺放好。
周文纔看到這些生生的蔬菜和肉類端上桌子,臉上的表情是一臉懵逼!
沒煮沒做,難道讓他們生吃蔬菜,生吃肉不成?
周縣令瞧着這些水靈靈的蔬菜,生生的肉類,眉頭皺了皺,不知林月蘭要他們怎麼吃啊。
周文才指着這些菜,很是疑惑的說道,“月蘭妹妹,難道你要我們生吃這些東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