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宮
這些日子,皇帝對於任何人的閉門不見,就連陛下最寵愛的周貴妃,都拒絕見她,這逐漸引起了皇宮嬪妃皇子皇孫們的注意。
大家都隱隱猜測,陛下這麼久不見人,難道病的很嚴重?
更或者猜測的是,陛下很有可能偷偷出宮了!
但是,除了陛下本人,沒有人能給他們一個答案。
坤寧宮
“母后,宮裡的人,都在暗暗猜測父皇出宮去了,是不是真的?”太子宇文琰煜皺着眉頭問着陳皇后。
陳皇后面容沉靜的坐在貴妃榻上,淡淡的說道,“猜測只是猜測,沒有見到陛下本人,就算猜到猜中,又如何?”
太子卻問道,“那母后,你可知父皇他”他是真的病了,還是偷偷出宮了?
陳皇后搖了搖頭道,“陛下做事向來有自已的打算和分寸。”沒有告訴太子,陛下是真的病了,或者出宮了。
但是透露出的信息,卻是實實在在告訴太子,陛下,他確實出宮了。
聽着陳皇后暗示的話後,太子瞳孔猛得一陣劇烈收縮,頓時覺得不敢相信。
隨即他露出擔憂的表情,說道,“母后,外面這麼危險,父皇”
陳皇后擺了擺手,阻止他說下去,眼神很凌厲的警告太子,冷淡的說道,“太子殿下,隔牆有耳!母后說了,陛下做事向來有自已的打算和分寸,我們只要靜心等待即可!”
隨即她又警告了一句,“太子,你可不要做多餘的事情,知道嗎?”
太子的表情立即變得有些僵硬,他還是很恭敬的應道,“是,母后!”
他不知道什麼原因,爲何母后會對他這樣的冷淡,明明他們是親母子,不是嗎?
太子心中涌現出一種苦澀。
陳皇后看了一眼太子的表情,內心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語氣又冷淡的說道,“太子,沒什麼事,你就下去吧。母后要休息了!”
太子應道,“是,母后,您好好休息吧!”
太子離開之後,陳皇后的奶孃看着冷漠的陳皇后,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娘娘,太子總有一天會理解你的苦心的。”
陳皇后看着太子的背影,苦笑了一聲道,“奶孃,你說太子會不會怪本宮的狠心啊?”
從生他下來之後,就對他不管不問,長到後,也是對他冷漠無情。
可是,她不是故意的。
奶孃勸着道,“娘娘,您就不要多想了!”
陳皇后點頭應道,“沒錯!本宮不要多想,只要他好好的,一切都好!”
“嗯!”
太子回到自已的宮殿之後,心情立即變得複雜。
每一次去見母后,他是既期待又是緊張,可更多的則是渴求的心情。
他很希望母后像一般人家的母親一樣,問候他一聲,最近吃得可好,睡得可好等等
然而,他的母后對他卻很是冷漠,有時連個眼神都不願意給他。
有時,他很想問問母后,爲何這樣的厭惡他呢?
太子輕輕嘆了一個口氣,道,“算了!”
一個小太監走了過來,對太子說道,“殿下,外面有人傳來這個!”
說着,小太監就把一張紙條給了太子。
太子皺着眉頭,從小太監手中接過紙條。
一打開紙條,看到紙條裡的內容,他瞳孔猛得一陣劇烈收縮,表情變得分外激動。
他說道,“本宮去一趟坤寧宮,你讓人守着殿門,不讓任何人踏進一步,知道嗎?”
“是,殿下!”
太子殿下再次來到坤寧宮,神情看着很是複雜。
陳皇后的奶孃走過來說問道,“殿下,你有什麼急事嗎?皇后娘娘娘在休息!”
太子殿下很是急切的說道,“王嬤嬤,本宮有急事,必須馬上見到母后。麻煩王嬤嬤通稟一聲!”
王嬤嬤看着神情焦急的太子殿下,點頭說道,“好吧。老奴去向娘娘彙報一聲,至於她,唉算了。”實際上,她想說的是,皇后娘娘見不見他,就由不得她了。
太子殿下還是很感激的道,“謝謝王嬤嬤!”
片刻之後,王嬤嬤就出來了,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對太子殿下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殿下,您回去,明天再來吧!”
然而,這事確實很急切,太子殿下根本覺得不錯拖到明天。
他對着王嬤嬤很是肯切的說道,“王嬤嬤,本宮真是有急事見母后,不能拖到明天。麻煩嬤嬤再去通報一聲,是關於,”他看了看四周,很是清淨,“是關於父安危的!”
聽到這個,王嬤嬤臉色一變,然後,她神情嚴肅的說道,“那行,太子殿下,老奴再向皇后娘娘通報一聲!”
過了一會,王嬤嬤再次走出來,對着太子殿下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太子殿下,娘娘請您進去!”
“謝謝嬤嬤!”隨後,就神情急切大跨步的往裡走去。
一進去,就看到雍容華貴的陳皇后,斜躺在貴妃椅上,看着太子殿下,淡淡的問道,“奶孃說你有急事找本宮,事關到你父皇安危之事!到底是什麼事?”
太子殿下看了看寧靜的四周,隨後走到陳皇后的跟前,拿出一張紙條遞給陳皇后,說道,“母后,方纔把這東西送到我宮殿裡。”
皇后娘娘接過紙條,看到紙條上的內容,向來冷淡如水的表情上立即微微變了變,但很快又恢復了神色。
看着太子很是犀利的問道,“有人送過來的?可是知道什麼人?”
太子殿下搖了搖頭道,“母后,兒臣還沒有來得及查明,就趕來坤寧宮!”
陳皇后聽罷,臉色一冷,隨即凌厲的教訓道,“太子,你太魯莽太粗心了。沒有核對調查的事情,你怎可隨意的相信一張小小紙條?”
太子殿下一愣,隨即就低頭認錯道,“母后,是兒臣的錯!”
其實沒有錯,就憑一張不知打哪來的紙條,就相信了這紙條上的信息,他太沖動了。
“只是兒臣過於擔心父皇的安危,所以,纔會”太子有心爲自已辯解。
陳皇后卻阻止了他說下去,然後嚴厲的呵斥道,“作爲一國太子,未來的儲君,遇事凡是都必須做到冷靜、沉穩、理智,就算遇到天要踏下來的大事,更是需如此!這樣才能給朝廷文武百官於安心,給百姓們一個強大沉穩理智的一國之君!而不是這樣一遇到事兒,就這麼衝動行事!”
太子殿下聽罷,心裡立即覺得自已確實太沖動了。
他很是認真的向陳皇后承認錯誤道,“母后教訓的是!是兒臣衝動了,兒臣知錯,下不爲例!”
陳皇后似乎點了點頭道,“嗯,太子既知錯,那最好不過!那太子,你下去吧,本宮還要在休息一會!”
太子張了張嘴,最後說出口的話卻是,“是,母后,臣兒告退!”他本想問問這張紙條上的事,要怎麼處理。但是,想到方纔陳皇后的教訓,就沒有再問出來。
太子出去之後,陳皇后硬撐起來的身子,立馬軟了下去,臉色也變發白。
王嬤嬤看着,立即驚訝又擔憂的喊道,“娘娘,你怎麼了?”隨即她就對外大喊道,“來人,去喊”去喊御醫。
陳皇后擡起手,阻止了王嬤嬤喊人的話,她搖了搖頭道,“奶孃,不用喊御醫,本宮沒事!”說着,就慢慢坐了起來。
但是看着陳皇后毫無血色的臉蛋,王嬤嬤是擔憂不已。
她道,“娘娘,可您看着不太好啊!”
陳皇后揉了揉有些發暈的額頭,說道,“沒事!”
瞧着陳皇后的倔強樣子,王嬤嬤也沒有再堅持要喊御醫,而是問道,“娘娘,這出什麼事了?”
陳皇后把紙條遞給王嬤嬤看了一下。
一看到紙條上的內容,王嬤嬤很是震驚的道,“怎麼會?”
陳皇后很是冷靜表情又凌厲的說道,“看來是陛下久不見人,大家都猜測到了陛下出宮去了。所以,有些鬼神蛇馬就蠢蠢欲動起來了!”
王嬤嬤點了點頭,可仍然有些擔憂的說道,“娘娘,陛下出宮之事,想必不久之後,就成了公開的秘密。你說這紙條上所說,皇貴妃的孃家在查陛下宮外的行蹤,你說,他們會不會對陛下不利啊?”
陳皇后搖了搖頭說道,“皇貴妃周月心和三皇子宇文非夜不會,但是周家人的野心太大,未必不會!”
王嬤嬤一驚,“那娘娘,那可怎麼辦?萬一周家人真查到陛下的行蹤,真對陛下下手可怎麼辦?”
陳皇后很是冷靜的說道,“周家人有這樣膨大的野心和**是誰給的?”
“皇貴妃和三皇子!”王嬤嬤立即反應的道,“娘娘,你是說”
陳皇后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陛下不在宮中,那麼本宮作爲一國之母,六宮之首,就有義務爲陛下清掃一下後宮的烏煙瘴氣,你說是不是,奶孃?”
“沒錯!”王嬤嬤點頭應道。
陳皇后立即吩咐道,“擺駕長樂宮!”
長樂宮居住的人,是四大妃子之一的趙賢妃趙長樂!
此時,忙得不亦樂乎的皇帝陛下,並不知道他偷偷出宮之事,已然被知下曉,卻引起六宮性血雨腥風!
幾百畝地,只用了兩天時間,就把穀子全部收回來了。
當然了,林月蘭把所有人都安排來來收割了。
畢竟,有時天不作美,誰知道,它說變臉就變臉,所以,還是儘快全部收回來,方能放心。
再說了,她也不用擔心,收回來的穀子沒有地方曬。
早在種稻之前,她就考慮好了在哪曬穀子,又需要取多大的地方等等。
看着,收回來的黃澄澄的穀子,宇文瓏焱和張公公主僕倆,竟然比林月蘭這個主子還高興,還激動。
張公公對着宇文瓏焱驚呼的道,“老爺,老奴算了算。這收成達到畝產八石啊!”
這可比一般農民的作物收成足足多了一倍啊。
宇文瓏焱對着大驚小怪的張公公,唬着臉說道,“管家,不用你來告訴老爺我,我也能知道!”
去年都收到畝產八石,今年沒幹沒旱也沒有洪水災害什麼的,沒有道理這收成會比去年少的。
所以,畝產八石的高產量,早就在他心裡定型了。
張公公傻樂很是激動的道,“老奴以前也個農家娃,那時畝產也就三四石而已,這還是沒有遇到天災**,收成好時的收成。可一旦遇到天災**,就很可能顆粒無收。那時,我們只有餓死的份。想當初,我就是那年乾旱顆粒無收之時,家裡實在沒有辦法,就把老奴賣掉,換些錢,然後換些糧食,讓一家大小勉強活下去。如果,”
說到這裡,張公公的眼睛紅了,眼角還掛着幾滴淚水,繼續說道,“如果當時,我們家裡有這麼好的收成的話,怎麼也會存些糧食,然後到了災害之時,也不至於餓的一家子都活不下去啊!”
宇文瓏焱聽着張公公的話,眼睛微微眯了眯,心中嘆了一口氣。
然後對着張公公說道,“你呀,就別多愁善感了。相信丫頭這些種田法子,很快就可以推廣開來,到時,全國上下的百姓們都能有個好收成,也就不會再發生那種餓死,以賣兒賣女才能生存下去的日子了。”
張公公點頭道,“嗯,陛下聖明!”
只是宇文瓏焱看着這兩天一直在背穀子的吳銘,很是疑惑的問道,“怎麼文銘一直在挑穀子啊?”
張公公聽着陛下的話,也順着目光尋去,才反應過來,好像這兩天這穀子好像一直是吳護衛在挑穀子。
張公公同樣疑惑的道,“就是呀,怎麼是吳(文)少爺一直在背穀子啊,這不累嗎?”幾百畝地,幾千石的穀子,一個人在挑,不累纔怪吧。
“老爺,我去問問林姑娘,看要不要把文少爺給換一換?”畢竟是皇帝身邊的第一暗衛,真把人給累壞了,那以後陛下的安全,誰來保護啊?
宇文瓏焱瞧了一眼正在稻田另一頭說着什麼的林月蘭和蔣振南,再看着面無表情很是認真挑擔的吳銘,他立即擡了擡手說道,“不用了。相信丫頭自有分寸的!”
能讓吳銘一個人挑穀子的人,除了林家苑的主子林月蘭,就不作他想。
所以,他還是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