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老太太和唐老頭聽完，竟然出奇的都沒有不悅的神色；反而臉上懷舊的神色更重了。
唐老頭嘆了一口氣道：“馮陽啊！你好像生錯了時代啊！你要是生在我們那個時代，說不定也是一代風雲人物。”
馮陽小心地問道：“唐老！您那個時代，劈腿是很正常的事？”
這話剛說出口，馮陽就後悔了。他們那個時代，納妾還是合法的呢；根本就沒有劈腿那一說，那簡直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但凡有錢有勢的人家，誰家裡不蓄上好幾房的妻妾啊？
白髮老太太道：“我們那個時候國家板蕩、神州陸沉；許多年青人拋頭顱、灑熱血，想給子孫後代扳回一個乾坤來。
有許多大好的男青年，腦子一熱，就打算上戰場了。
而有許多同樣大好的女青年，爲了給那些將死的男青年留個後，讓他們不至於絕了祭祀；她們做的事有可能比現在的這些女生還瘋狂呢！”
馮陽撓了撓頭道：“祖師母！不好意思了，我沒有什麼救亡圖存、慷慨赴死的事可以幹；這算不算白瞎了她們對我的一番情義？”
白髮老太太：“你沒有慷慨赴死的事可幹，這是好事。這說明國家比較正常，沒有爛糟到快要完蛋的地步。
你只要好好對她們，別當現在說的那個什麼……，對，渣男還是海王就是了。”
馮陽：“這個我儘量努力做到吧！不謙虛的說，我的魅力高的好像有點過頭；已經讓我很苦惱了。
不管我呆在什麼地方，總是會被女人搭訕的。
我現在能做的，也就是儘量不見可欲。”
白髮老太太嘆了口氣：“是啊！好男人和好東西一樣，總是被衆人所喜歡的。
可惜了我那小孫女了，沒有福氣啊！”
唐老頭這時似乎反應了過來，趕緊轉移了話題，向馮陽問道：“馮陽！你這回來找我，是什麼事來着？我聽小關子說，你想提前申請大一上半學期那幾門課的考試？”
馮陽：“對！基本上所有的課，我都已經掌握了。再學下去，有點浪費時間了。”
唐老頭：“嗬！口氣不小啊？！那幾門公共課我就不說了，考古學導論你也有把握考過？”
馮陽：“來您這裡拜訪之前，關老師已經出題給我測試過一回了。”
唐老頭轉頭看向關榮升，關榮升十分確定地點了點頭。
唐老頭得到了確定的回覆以後，略微考慮了幾分鐘，又向馮陽道：“既然你如此有把握，那我賣自己的面子讓學校給你自己單獨安排幾場能算學分的考試也還是可以的。
不過你自己吹出來的牛，要是考不過可別怨我。
另外，你想讓我爲你賣自己的面子，也得先通過我的測試才行。”
馮陽道：“沒問題！唐老！您現在就可以出題，我現場作答。”
唐老頭一擺手道：“也就小關子這樣的雛兒才那麼給你出題的，我的測試不需要我答題。
我主要想看看，老天爺是不是給你賞飯吃。”
馮陽奇道：“老天爺賞飯吃？”
唐老頭：“對！師門規矩。凡是能被我收爲內門弟子的，都經歷過這一遭測試。
小關子就是你之前我最後一位內門弟子；你如果通過了我這一次測試，我就也把你收入門牆；以後你就是我門下最小的弟子了。”
馮陽苦着臉問道：“唐老！我要是入了您的門牆，以後是不是就要跟着您，主攻考古這一道了？”
唐老頭：“怎麼？你還有別的想法？”
馮陽：“雖然我說出來，您可能會不高興，但我不想欺騙您。
這一次我拜託關老師來求您，並不是我特別想加入您的門下；我主要還是想早點把可以畢業的學分賺到手，然後有更多的時間實行我的計劃。
之前我和您說的那個造假的洋古董，坑洋鬼子的錢這件事；其實是我整體計劃的一部分，只是這個計劃的一個外皮。
在外皮之下，我還有更宏大的計劃要實施呢。
所以請恕我以後不能跟隨您，把太多的精力和時間用到考古這個領域。”
唐老頭非常認真地盯着馮陽看了一會兒，問道：“能把你那個宏大的計劃和我說一下嗎？”
馮陽：“不行！這個現在我對所有人都是保密的，哪怕是我的枕邊人。知道的人，都會有危險。”
唐老頭：“那你能說說，假如你的這個計劃成功實施了，會達到什麼效果嗎？”
馮陽：“會有許多人死掉，主要是鬼佬。另外估計還有一批國家會消失。”
這一回，唐老頭的臉上換成了非常冷峻嚴厲的臉色；他又盯着馮陽看了好一會兒，這才道：“我姑且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測試照常進行。
只要你通過了測試，我會賣面子幫你的；而且依然會把你收入我的門牆之內。
不過你既然有你的想法和計劃，我也不強求你非得在考古這一道上發展。
你在我的門牆內掛個名就可以；這樣你在外行走，也算是有師門的人，不容易被外人欺負。
只是我希望你能謹守本心，不要辜負了你之前慷慨激昂地向我說的一番話。”
馮陽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向唐老頭鞠了一躬道：“學生謹遵教誨！”
……
關榮升帶着馮陽離開了；唐瀚嶽給了馮陽一天的時間準備，決定後天帶着他去進行那個測試。
馮陽走後，名爲羨若的白髮老太太向唐老頭道：“瀚嶽！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你之前收的那些弟子，可沒有一個能讓你開出這麼寬鬆的條件的。
他既然志不在考古這一行上了，你又何必非得強求他加入你的門下？”
唐瀚嶽笑道：“你我當年都見過年青時的國相的；你覺得如果國相要是投身於考古事業上，成就如何？”
白髮老太太道：“國相人中之龍；想必只要他認真去做一件事，成就都不會差的。”
唐瀚嶽：“你忘記了，國相也曾師從津門奇俠韓慕俠學武功的；可是他後來主要的精力，不還是放在了救國這個更加重要的事業上？
現在好容易見到一個有國相當年風度的年青人，你覺得他會把主要精力放在哪裡？
國相當年並沒有把主要精力放在學武上，韓慕俠也並不在意；依然對外承認他是自己的徒弟。
這是因爲，多了這一層師承關係；對當年還沒有成長起來的國相，那就是多了一層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