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史中有記載,七百年前,軍帥笑天幫助大吳統一天下的最後一戰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對手——先秦。
那時候,先秦雖然不是大吳的對手,但是秦人太過團結,可謂全民皆兵。在那樣的情況下,大吳推進的非常慢,而起傷亡越來越大。
就在這個時候笑天拿出了秘密武器——紅纓大炮!
炮火一響,先秦的鬥志瞬間被瓦解,再也沒有了反抗的勇氣。可是,在大吳統一了天下之後,笑天居然直接毀滅了火炮,連帶着製作的法子也一併銷燬掉了。至此火炮便成爲了傳說,再也沒有出現過。
李照怎麼也沒想到李勝基居然在讓稷下學宮研究火炮。
“這件事本是秘密,但是你此前做出了那麼多不可思議的軍械,不知道對這個火炮是不是有所瞭解?”
周雪生說完又看了看旁邊的一臉坦然的姜興德。
姜興德現在確實挺坦然的。以前,他潛入稷下學宮就是爲了弄到火炮的資料。但是現在整個白蓮教都是李照的了,他的任務自然失去了其中的意義。早在他離開白蓮教總部的時候,姜興月就已經讓他放棄了這個任務。
只是,姜興德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兒卻讓他震驚不已。
“我確實知道一些有關火炮的製作辦法。”李照嘆了口氣說道。
周雪生和姜興德齊齊一愣。然後周雪生一臉激動地望着李照,姜興德則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但是,老師真的覺得我應該幫你製造出火炮嗎?”
不等周雪生詢問,李照又反問了一句。
周雪生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說道:“爲什麼不呢?若是有了火炮,那大武就能很快的統一天下,結束亂世。天下太平了,百姓就能過上好日子,這可是功德無量的事兒啊。”
周雪生可不是腐儒,他的三觀非常正,並不覺得用武力平定天下是一件壞事。只是他的想法太過簡單了,根本想不到火炮的問世到底會給這個天下帶來怎樣的變化。
李照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火炮可是科技力量在軍事上的突出體現,如果科技沒在社會的其他方面得以實現,那勢必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災難,這一點兒是毋庸置疑的。
“那先生你回到我,七百年前,笑天爲何要毀掉火炮?爲何連帶着製作火炮的法子也一併銷燬了?”李照看着周雪生問道。
李照的問題周雪生以前就想過。特別是在他一再失敗的時候,他還曾埋怨過笑天,埋怨對方爲什麼要毀掉這樣一個物件。也曾去思考過,但是最終他沒有找到答案,所以現在也回答不了李照問題。
“你知道爲什麼嗎?”姜興德好奇地看着李照。
李照瞥了他一眼,想了想後說道:“這個解釋起來很難,簡單來說,火炮雖然可以幫助大武很快的統一天下。但是這個強勁的武力一旦被濫用那就是人類的災難。若是製造火炮的法子泄露了出去,那很容易就會滋生人的野心。到時候,不僅不會讓天下太平,反而會讓天下陷入更加慘烈的戰爭之中。無數的平明百姓會因此死去。”
“再者來說,火炮若是流傳開來,那兵士們的兵甲就將失去意義。甚至戰馬也沒有了用武之地,如此以來會有很多人失去其耐以生存的手段,這個天下也會因此而動盪不安。”
“總得來說,火炮是好東西,但是它不該在七百年前出現,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
李照說得大義凜然,其實他也只好一番掙扎。若不是他現在已經打定注意要當上大武的皇帝,若不是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君臨天下,他還真想不管不顧地把火炮給弄出來。
現在他已經講這個天下看作了自己的囊中物——他有這個自信,那自然希望以後能天下太平。
或許,等天下太平之後,他會試着提高社會的生產力,然後將科技力量提前引入社會。但那都是後話,他現在卻是萬萬不會這麼做。
周雪生聽了李照的見解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說道:“真想不到你如今已經站在了這個高度。以往我只是在想方設法的製造火炮,也曾埋怨過笑天前輩不該毀掉此等神物,卻不曾思考過火炮該不該留存於世。今日聽你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啊。看來,我也老了啊!”
周雪生有些傷感,同時也有些欣慰。畢竟李照是他的學生,是他看着長大的。雖然中間長彎了一些日子,但是最終還是成爲了讓他也不得不佩服的人物。
“也許有他在,大武平定天下根本不需要火炮啊!”
周雪生眯着眼睛看着李照,默默地下了某個決定。
“老師過獎了。”李照微微一笑,說道:“三人行必有我師,您的身上還有許多我要學習的地方呢。”
周雪生笑了笑,話鋒一轉說道:“那你還要去看看有關製作火炮的資料嗎?”
“當然要。”李照點了點頭,說道:“我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事兒,若是可以我還是想看看能從老師的研究中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不。”
周雪生點了點頭,說道:“那便隨我來吧。”
隨後,李照便跟着周雪生來到了他當初和姜興德排練春節獻禮的後山。兩人都沒想到他們當初帶着的地方居然還有一條密道,密道的盡頭就是研究火炮的密室。
看到這個情況李照也是感慨:這些傢伙真是瘋狂,居然敢在密室之中研究易燃易爆品!要知道,這個時代的照明可是火燭啊,這要一個不小心發生了爆炸,那整個稷下學宮還不得上天?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李照隨着周雪生查看起了研究資料。
半天的時間過去,誰也不知道李照和周雪生在密室中聊了一些什麼。守在外面的姜興德最後只是看着開心不已的李照提着兩個袋子出來,然後又看見了一臉蒼白的周雪生急匆匆的離開了後山。
接下來,李照又陪着姜興德去溫室中看望了章海山。兩人就雜交稻穀種子的問題進行了半日的交流。最終章海山興奮的保證,今年的春節獻禮,他一定能做出第一代雜交稻穀種子。
離開了稷下學宮,李照在路上採購了一些小陶罐。在回到郡王府之後,李照便將自己關在了書房中誰也不見。
李照這次的閉關,一直持續了五天。五天的時間裡,他沒有離開房門半步,也沒讓任何人進入房間。
郡王府的內事全都交給了徐若煙處理,外事則全都交給了張軒林處理。
在這五天裡,郡王府一切平靜,只是徐若煙,姜興月和顧天雅都很擔心李照。要不是李照每次都精神十足的回答她們站在門外提出的問題,三人早就衝進去了。
張軒林這邊,在五天時間內也悄悄地講白蓮教和赤龍營做了安排。其中,白蓮教的高手都安排進入了京都城。赤龍營的三千人則是分散在了京都城的郊外,辦成了幾羣流竄的山匪。
爲了真實,張軒林還借用李照的名義,讓赤龍營打劫了兩次爲富不仁的行商,然後又讓雄兵營前去圍剿。現在,雄兵營還在外面和赤龍營玩着捉迷藏呢。
張軒林將雄兵營調走,自然爲了給李寬等人機會。畢竟明面上來看,雄兵營在京都城外時給城衛軍的壓力可是很大的。可以說,一千雄兵營在,李寬等人真就不怎麼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