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拜你爲師，守你規矩，若有違背，天誅地滅。”
少女神情嚴肅，話語更是鏗鏘有力。
聞言，凌仙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他之所以動了收徒的念頭，一來是因爲少女很出色，有天資、夠堅韌，這等良才美玉，誰又能不動心？
二來也是想留下一份傳承。畢竟，未來的路充滿坎坷，萬一他出了什麼意外，最起碼也能留下一個傳人。
“很好。”
凌仙滿意一笑，沉吟了片刻後道：“既然你沒有名字，我又是你的師尊，那我便幫你取個名字吧。”
“請師尊賜名。”少女低眉順目，那般柔順的模樣，可與之前的小刺蝟截然不同。
“唔…”
凌仙沉吟了一下，笑道：“都說女人如水，就叫安秋水吧。”
“是，從即刻起，我便叫安秋水。”少女脣角微微掀起，似乎是在爲自己有名字而喜悅。
“那從即刻起，你便要叫我師尊了。”凌仙淡淡一笑，沒想到自己，也有做人師尊的一天。
“是，師尊。”安秋水輕喚了一聲，小臉上滿是喜悅。
“不錯。”
凌仙滿意一笑，不過怎麼教，他卻是犯了難。他可沒有任何的教徒經驗，一路修行至今，也並沒有人教過他。
故而，他無奈地搖搖頭。自儲物袋中取出上清心法的玉簡，之後又取出一堆裝滿丹藥的玉瓶，一股腦的扔給了安知水。
“說實話，我也沒什麼能教給你的，暫時也沒有時間。所以，我只能給你不俗的功法與資源，剩下的，靠你自己來走。”
凌仙淡淡一笑，指着玉簡道：“此決名爲上清心法，乃是上清宗的至高傳承，足夠你修煉到元嬰期了。”
安知水雙眸一亮，她初入修仙一道，不明白什麼是上清宗，更不知道上清心法意味着什麼。但是她知道，凌仙出手必定不凡，又豈能不感到喜悅？
“這些則是我閒來無事煉製的丹藥，雖然沒有達到完美，但也足有九成。再加上上清心法的妙用，完全可以去除那一成的雜質。”
凌仙淡淡一笑，道：“好了，暫且給你這麼多吧，努力修煉，別辜負我的期望。”
“是，師尊！”
安知水滿臉堅定，她知道拜入凌仙門下有多麼不易，更知道這是一樁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緣，又豈能不珍惜？
“很好。”
凌仙滿意地點點頭，道：“那你就留在這裡修煉吧，我還有事，需要離開萬劍宗。”
“這就要走了？”安知水雙眸中閃過一絲失落。
見狀，凌仙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道：“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暫時離開而已。你就留在這裡安心修煉，若是遇到事情，就去主峰找掌教，他會幫你解決的。”
說着，他轉身朝着洞外走去。
他此番迴歸，總是要回青城一趟的。何況，他也想盡快將聖靈水交給凌天香。
故而，當凌仙走出洞府後，便徒手撕裂虛空，朝着青城飛去。
…
十天後，凌仙在月升之時抵達了青城。
幸運的是，凌天香此刻正在凌家閉關。
故此，在凌天擎驚駭與喜悅的目光中，凌仙留下了許多修行資源。之後，他便來到了凌天香的閉關之地，見到了一襲黑衣的凌天香。
而當見到凌仙的一剎那，這個處於清醒中的女子頓時流下了眼淚，不停唸叨着‘我就知道你不會死’這類的話語。
足足過了好半晌，她纔回過神來。之後，她便斂去了眸中的喜色，淡淡道：“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凌仙輕聲一嘆。
很平淡很無趣的對話，只因兩人的心情都十分複雜。故而，當寒暄了一句後，竟是一陣無言。
過了好半晌，凌仙才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心裡一直有個疑問，那便是你與那些女子，究竟是怎麼知道我遇到危機的？”
“這個啊。”
遙望着天邊的圓月，凌天香黑衣獵獵，輕聲道：“我聽凰九歌說過，她與你有一種契約。當你那邊斷了之後，她便感應到了，也意識到了你可能遇到危險。”
“之後，她與白小七便藉助你留在商島的傳送陣，來到了雲州。”
“你也知道，你在雲州有多出名。一番打聽之後，她們便找到了與你有聯繫的那些人。接着，我們便去了嶽州，得知了你被困神木林的消息。”
“而這一點，也是我覺得意外的地方。我沒想到，與你有交情的人，居然有一多半都是女子，而且甘願爲你犧牲性命。”
說到這，凌天香複雜的看了凌仙一眼，也不知是幽怨，還是什麼。
這讓凌仙訕訕一笑，乾咳道：“咳咳…那個，原來是這樣啊，我說你們這些互不相干的人，怎麼會湊到一起。”
“誰說我們互不相干了？”
凌天香白了凌仙一眼，幽幽說道：“我們啊，都愛上了一個叫凌仙的男人。”
“唉…”
凌仙長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迴應這句話。
“你不必感到爲難，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
凌天香一撩垂至額前的青絲，淡淡道：“見到你平安歸來，我也就放心了。好了，若是你沒事的話，不要打擾我修煉。”
“修煉你的魔功麼？”
凌仙眉頭微皺，自儲物袋中取出了聖靈水，道：“此物名爲聖靈水，效果你應該知道。只要你服下它，便可以從入魔狀態徹底清醒過來。”
“這等神物，你也能弄到？”
凌天香雙眸中閃過一絲異色，她自然是知道聖靈水的神效，在時不時的清醒之後，她也一直在尋找着此物。
“機緣巧合罷了。”凌仙淡淡一笑，道：“拿着吧，別讓自己變成殺戮機器了。”
“不需要。”
凌天香淡淡開口，道：“如今的我，已經可以控制了。每當快要入魔時，我會將自己鎖起來，過一段時間便能夠恢復清醒。”
“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還是徹底清醒過來吧。”凌仙皺了皺眉。
“服下此物，我的力量就算不會全消失，也會減少大半。”凌天香淡淡開口，道：“所以，我拒絕。”
“力量沒了可以慢慢修煉，可心智若是沒了，那你也就不是你了。”
凌仙輕嘆一聲，理解凌天香的想法。之後，他將小玉瓶塞進凌天香手中，道：“聖靈水我交給你了，服不服用，你自己決定吧。”
說完，他身形一閃，飄然遠去。
“這個道理，我又何嘗不知？”
目送着凌仙遠去，凌天香複雜一嘆，幽幽道：“可是沒了力量，又豈能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出一份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