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多隻能驅除一半，剩下的，還得靠你自己。”
鬼臉奇花搖曳，聖光瀰漫，卻又邪氣凜然。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集於一身，不僅沒有矛盾，而且是那麼和諧，彷彿它本該如此。
“只能驅除一半麼…”
凌仙眉頭皺了起來，難掩失望之色，不過下一瞬，他便釋然了。
能出現希望，本便是邀天之幸了，又豈能奢求太多？
“以我此刻的能力，鎮邪聖光只能驅除一半，剩下的，我無能爲力。”鬼臉仙藥漠然開口，無喜無悲。
“無妨。”凌仙淡淡一笑，道：“請仙藥開始吧。”
聞言，鬼臉奇花不再多言，搖曳中釋放出純淨聖光，將凌仙籠罩。
下一瞬，一道道黑氣自他體內涌出，被聖光淨化，徹底消散。
這讓凌仙嘖嘖稱奇，沒想到連蓋世神皇都無能爲力的詛咒，居然會被鬼臉奇花如此輕易的化解。
不過一想到此花的身份，他也就釋然了。
這可是不死仙藥，在某些方面，比無上仙王還要強！
片刻時間後，聖光消散，鬼臉仙藥明顯流露出幾分疲態。
而凌仙，則是流露出輕鬆與喜悅。
儘管只是驅除了一半，但也讓他輕鬆了不少，最起碼二十年內，不用擔心會突然暴斃了。只是二十年後，他依然逃不了死亡的命運。
也就是說，他必須得在二十年內，將剩下的詛咒驅除。
“好了，我能做的已經做了，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鬼臉仙藥淡淡開口。
“多謝仙藥搭救。”凌仙朝着鬼臉奇花拱拱手，星眸中閃爍着感激之色。
“要謝就謝那位吧，若不是看在她的面子，我不會現身。”鬼臉奇花搖頭。
“不知仙藥可否告訴我，你與她之間是什麼關係，或者說，我與她之間有什麼聯繫。”
凌仙目露疑惑，他與白衣女子除了交易之外，並沒有什麼聯繫。若是僅憑他服用過一片葉子，便讓兩大仙藥相助，未免有些牽強。
“你不知道？”鬼臉奇花微微一怔。
“不知。”凌仙緩緩搖頭，越發疑惑。
“既然那位沒有告訴你，那我也不會說。”鬼臉奇花道。
這讓凌仙眉頭緊鎖，十分費解。
不過，鬼臉奇花既然不願說，他自然也不會勉強。當下，他轉移話題，星眸中流露出幾分期待之色。
“敢問，仙藥可知通過天淵的方法？”
聞言，鬼臉奇花開口：“這個你就別想了，我只是一株仙藥，替你驅毒療傷可以，想讓我助你通過天淵，無疑是癡人說夢。”
“不行麼…”
凌仙苦笑搖頭，雖然他的詛咒被驅除了一半，但最多也就能多活十年。若是不想死，他便必須在二十年內，將詛咒徹底驅除。
而他所知道的辦法只有一個，那便是找隱閣成員，詛咒化靈的幽暗之主。
可是，鬼臉仙藥已經說了，沒能力助他離開，如此一來，凌仙又豈能不苦澀？
當下，他問道：“不知仙藥可有辦法，徹底驅除我的體內的詛咒？”
“辦法有，但只能靠你，而且，也是治標不治本。”鬼臉仙藥道。
“還請仙藥告知。”
凌仙精神一振，他現在的情況，哪還敢奢求治本？能治標，已經是不易了。
“很簡單，延壽。”
“這個詛咒只會蠶食你的壽元，不影響其他地方。所以，無論你採取什麼方法，只要壽元還在，便不會死。”
“當然，最好的方法，便是突破。”
“只要你不停的突破，不僅會延長壽命，也能壓制詛咒。這樣一來，你便有更多的時間尋找破解之法。”
鬼臉仙藥漠然開口，無喜無悲。
“可是突破的話，我就沒希望離開天淵了。”
凌仙眉頭緊鎖，白衣神皇明確指出，修爲越高，便越難通過天淵。他若是突破，那這輩子可能都無法離開玄武大陸了。
“但你不突破，便只能等死。何況，你就算永遠停留在此刻的境界，也無法通過天淵。”
鬼臉仙藥漠然開口：“一個是很快就死，一個最起碼能活很久，怎麼選，你自己決定。”
聞言，凌仙沉默了下來。
鬼臉仙藥說的沒錯，若是不突破，就只能等死。而突破的話，最起碼還有幾分希望。
故而，他下定了決心，先不管離開玄武大陸一事，以保命爲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鬼臉仙藥淡淡開口：“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你說得對，突破還有一線生機，不突破，就只能等死。”凌仙淡淡一笑，道：“怎麼選，傻子都明白。”
“很好，別的我幫不了你，只能告訴你，天淵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若是你運氣好的話，什麼都不做，也能通過。”
鬼臉仙藥‘笑’了，越發妖異邪魅。
“運氣好麼…”凌仙苦笑着搖搖頭，對自己的運氣不抱任何希望。
“努力吧，希望我們還有再見的機會。”鬼臉奇花搖曳，聖光邪氣涌現，不見了蹤影。
這讓凌仙很好奇，它究竟是什麼仙藥，竟然身兼邪惡聖潔兩種氣質。
同時，也疑惑自己與白衣女子之間，究竟存在着什麼聯繫。
“我期待着下一次見面，也期待着下次，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凌仙喃喃自語，而後二話沒說，轉身便走。
通過天淵暫時是不要想了，他只能先回到玄武大陸，一邊突破，一邊尋找解除詛咒之法。
而回去的路十分平靜，不僅沒有遇到陰兵過境，連綠油油的鬼火也不曾遇見。
“若是下次來時也能如此平靜，那就好了。”凌仙感慨，原路返回。
一個時辰後，他終於離開天淵，見到了玄武大陸的晴朗天空。
“一次糟糕的旅程，雖然活着回來了，但不僅沒有如願，還染上了詛咒。”凌仙苦笑一聲，眸光逐漸轉爲堅定。
當務之急，已經不是考慮怎麼回到宇宙了，而是該想想，如何才能突破第七境。不然，就只能等死。
“但願，可以早點突破到第七境。”凌仙喃喃自語，有幾分頭疼。
明道境可不是好突破的，就算他通過與神皇一戰，已經無限接近第七境，但想要邁出那一步，仍是千難萬難。
最起碼此刻，他毫無頭緒。
“也罷，一切順其自然。”
凌仙放平心態，將壓力盡數卸下，打算遊戲人間，隨緣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