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體不夠結實。
不得不說，中國歷史上，造船技術最好的時候，是宋朝。
可宋朝亡了之後，元朝入侵也是不注重海上貿易的。
這一流轉，造船的技術就七零八落的。
直至明朝，明朝洪武年間，鄭和七下西洋。那時候的船是很堅固的。
然，大清從山海關起家，本就是陸地上騎馬的本事。這海上的本事不好，自然也就不會造船了。
明朝雖然亡了，可不少技藝還是極好的。四爺不得不承認，那比他們這些只會騎馬打仗的人好多了。
漢人們的本事啊，遠不止阿諛奉承和見風使舵而已。
他們聰明，會鑽研，歷朝歷代，出了不少名家大家。
創造了很多東西。
可也許就是因爲太過聰明，不夠單純，纔會勾心鬥角。
纔會王朝亡了一代又一代。
臺島鄭家父子，本就是明朝名將鄭成功的後代。鄭成功是明朝臣子，既然是領導海戰，就也繼承了明朝衣鉢。何況又出生在福建。雖然，四爺也不愛承認他這個英雄。【鄭和鄭成功一毛錢關係也沒有，同明朝，不在一個年代。恰好同姓。】
畢竟，他是抗清英雄嘛。
不過，四爺不得不承認，這個人有本事。
他雖然病故了，可他兒子也不見的是草包。
所以，臺島的水師也好，造船技術也好，都比大清好。最起碼，眼下是這樣的。
所以，面對這樣的敵人，四爺越發對船的要求高了些。
眼下，大清的船工們雖然會做船，可因爲禁海這麼多年，手藝也荒廢了。
何況，他們做的是漁船，可四爺需要的，是戰船。
這一時間，就卡主了。
四爺帶着這個難題去了錦玉閣，也不是找葉棗解惑，只是想說說。說出來，就舒服了。
葉棗正將睡着了的五阿哥叫奶孃抱走，要去更衣呢。
四爺就進來了。
“給爺請安。”葉棗上前。
“嗯，朕和你對弈一盤吧。”四爺笑着道。
葉棗歪頭看他，然後搖頭：“不要。爺臭棋簍子。”
四爺就挺尷尬的，四爺不服，那一日之後，跟葉棗下了好機會棋，一次比一次輸得慘……
“越發沒個規矩了，什麼都敢說？”四爺黑臉，太不給他面子了。
“難道還不許人家說實話了？說假話不愛聽，說實話也不愛聽。爺您變心了。”葉棗捧着心，一副受了重擊的樣子看着四爺。
那表情……叫一個做作。
四爺沒繃住，笑了出來：“好了，真是會作怪。”
葉棗就正常起來：“爺有事啊？我陪也說說，不更衣了。衣裳都是你兒子的味兒。”
四爺就嗯了一聲，拉着她坐下，果然她身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奶香氣。
挺好聞的。
“水師已經招募的差不多了，開始訓練的也很是順利。不過，戰船太少了，造船的技術不太好。”四爺靠着迎枕，將自己的身子放輕鬆道。
“沒有造船師？”葉棗看四爺。
“戰船要求高。”四爺皺眉：“何況，既然開了禁海，以後，朕就想要叫大清的船出海去。明朝時候，有鄭和下西洋，如今，朕也想要效仿洪武帝。”
葉棗忽然看着四爺，有些激動，有些……驕傲。
“皇上，你可以的，真的可以的。拿下臺島吧，投降的時候，獻上造船的技術。眼下不如全國招募？總是有人願意的！”葉棗激動道。
“朕發覺，你很高興？爲什麼？”四爺好奇的將她摟在懷裡問。
“也許是……我想見證一代偉大帝王吧。我想……我想叫我中華繁盛，叫它不捱打，叫它屹立不倒，叫它……庇護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人。”
葉棗這麼說，沒有多麼激烈，可字字句句，都發自肺腑。
四爺點頭，心裡也是感慨萬千。棗棗的心胸真是寬廣，是啊，他也想要這樣。
只是……忽然低頭：“爲什麼是中華？不是大清？”
“唔，我們大清不是世界的中心？”古代的皇帝們，不都這麼想？
“然後，華夏是我們的總稱，我叫中華沒錯呀？”葉棗眨眼。
四爺看了她好久之後，笑着點頭：“好吧。”
“那，四爺呀，你要做偉大的帝王呢，就不能光依靠你們八旗子弟。八旗子弟雖然也厲害，可是隻會打仗呢。我們漢人裡頭啊，很多厲害的人。好好用，造船也好，還是造什麼也好，都是能夠叫四爺滿意的。”葉棗一邊戳四爺的手，一邊道。
“胡說八道，你不也是滿人？”漢軍旗，也算是滿人嘛。
“我是不想說什麼滿人漢人的，問題是，是你們比較在意啊。這滿漢不得通婚，就是一個弊端。漢臣的地位也不及滿人，也是弊端。唔，當然了，後宮不得干政，我就是侍寵生嬌瞎說的，我可沒有要叫我哥哥什麼的做大官的想法哦。”葉棗搖頭。
“哦？爲何滿漢不能通婚是弊端？”四爺盯着她。
“因爲滿人很少啊，太少了，可漢人很多。如果不能通婚，就永遠是這樣的局面。你滿人增加多少，漢人只會更多。要是有朝一日，後代子孫不及先祖，那麼這江山……”葉棗笑了笑：“先說好，今兒就瞎說，你不許生氣的。”
“嗯，不生氣，你說的很對。可我滿人血脈高貴……”
“爲什麼就高貴了？都是人，爲什麼滿人就高貴？”葉棗打斷四爺的話，笑盈盈的看着他：“爺就是螳螂掉進了螞蟻窩，眼下是螳螂隨意踩死螞蟻。可長久以往，螞蟻雖然小，卻也可以將螳螂啃食殆盡。”
“好了，越說越滲人了。朕知道了，你們漢人多！”四爺也不許她說了。
其實這些事，四爺也是想過的。甚至還因此睡不着過。
是啊，漢人太多了，滿人太少了，真的像是掉進了螞蟻窩的螳螂。遲早是要被吃乾淨的……
“皇上一定要做個開疆擴土的皇上！禁海開了，船隊出海，也去世界各地！超過鄭和！想想，真的好激動呢！”葉棗拉着四爺的手，她是真的很激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