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柏軒一直在角落裡默默的關注着決青萌,她後腰處的淤青他也看到了,一種難於言表的心疼蔓延開來。
她難過時遇到事情時總想一個人扛着,面對大家時她永遠是那個陽光燦爛的開心果。
決青萌直直的看着他,紀柏軒嘆了口氣,不禁放緩自己的語氣,生怕嚇到了她。“疼嗎?”
豆大的淚珠從她的臉上滑落,她無聲的點點頭。
“走吧,,我帶你去校外的診所上藥。”他知道她不會去校務室的。
紀柏軒站起來的時候看見她的腿上也有幾處剛浮現的青紫色,他的眸光暗沉,周邊的氣場都冷了下來。他注意到比賽時一直跟青萌有肢體接觸的女生是那天演講的沙露。
沙露是吧?很好。
他把外套蓋在決青萌的身上,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臉上還掛着淚水的決青萌驚慌失措的說:“我只是皮外傷,不影響走路的。快放我下來,被同學看到怎麼辦?”
紀柏軒禁錮住她亂踢騰的小腿,一臉恐嚇她的表情說:“別亂動!再亂動我就親你了。”
決青萌微張着小嘴呆呆的看着他,像是真的被嚇到了。
紀柏軒望着她柔軟且散發着誘人光澤的粉色脣瓣,喉結滾動,好一會兒才忍住了想現在就一親芳澤的衝動,他怕他的小貓咪生氣不理她,看她遲鈍的樣子,紀柏軒心裡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唉,慢慢來吧。
“乖,你的腿也受傷了,校外那麼遠你得走到什麼時候去?要是怕別人認出來你就把臉埋起來,乖乖聽話。”他像哄小孩一樣的哄着她。
決青萌乖乖的點了點頭,把他外套上的帽子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紀柏軒抱着他大咧咧的穿過了校園,路上不時傳來女生的驚豔聲和羨慕聲。他的外套上有一股特別讓人安心的氣息,香香甜甜的,她聽到了他溫熱的胸膛裡清晰的心跳聲。
他的玩笑話不時的在她的腦海裡響起,一顆少女心跟着砰砰亂跳,要不是有衣服遮着紀柏軒一定能看到此時她臉色通紅的樣子。
每天都要走幾遍的十幾分鍾路程現在卻覺得這麼遠,時間也過得好慢好慢,她好想立馬逃離這個滾燙又意義不明的懷抱。
過了一會兒紀柏軒說了一句:“到了。把她輕輕的放在地上。
“謝謝你。”她低着頭臉色紅紅的說。
紀柏軒知道她在害羞,沒有拆穿她。嘴角微微上揚,心情愉悅了很多:“走吧。”
接待他們的是一位女醫生,給她上好藥後囑咐了一下,有的地方破了皮,這兩天不要沾水以防感染。聽說她是打籃球受的傷,不禁顰眉說:“現在的女孩子怎麼下手這麼重啊,破皮的的地方回去抹點蘆薈膠就不會留疤了,你這些個淤青得堅持抹藥,要不沒個十天半月的是好不了的。”
女醫生一邊給她的後腰處抹藥一邊像個媽媽一樣嘮嘮叨叨的囑咐她:“女孩子要多注意啊,尤其是你這白白嫩嫩的皮膚,要是留疤了多難看啊。”
決青萌笑着道謝:“知道啦,謝謝姐姐。”
女醫生被她這一聲姐姐甜到了心裡,拍了拍她,說:“好了,你要是有什麼不方便的話,就還來我這我給你上藥。”
穆聯是有自己的校務室的,這個女孩沒去那裡肯定有什麼原因,不過她也沒有打探別人隱私的習慣,就沒有問。
決青萌很感激這位醫生姐姐的善解人意,說:“好的,謝謝姐姐。”
走出問診室她看到紀柏軒還在門口靠着牆等她。
她走到他的面前停下,眼神躲閃的對他說了聲謝謝。
紀柏軒看着她的眼睛,眼裡都是笑意,颳了下她的鼻子:“小復讀機呀你是?只會說這一句嗎?”
青萌揉揉發癢的鼻子,瞪了他一眼說:“那這樣好了,算我欠你一次,你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儘管說好了。”
決青萌想起他亂開玩笑的時候,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但不能提無理的要求!”
紀柏軒看着她儼然一副防登徒子的樣子防着他,笑意不減,“好好好。”再嚇她的話估計該炸毛了。
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對決青萌說:“現在確實有一個事情需要你幫忙,你願意陪我去嗎?”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她說。
“你怕貓嗎?”
“啊?哪裡有貓?我最喜歡毛絨可愛的東西了!”小姑娘一臉興奮的看着他。
“走吧。”紀柏軒拉過她。
一想到有貓咪決青萌的就興奮的不得了,全然沒注意到紀柏軒在牽着她的手。
走在前面的紀柏軒:她的手好小。
紀柏軒帶她去了一塊空地,決青萌左看看右看看並沒有看到小貓咪,困惑的看着他。
他自顧自的從車座裡拿出一袋貓糧,朝着空地的方向說:“花花小黃,吃飯啦。”
聽見倒貓糧的聲音,從周圍工廠遺棄的水泥管裡和牆縫裡鑽出了幾隻喵喵叫的狸貓。有兩隻看到有生人全身炸毛的又跑了回去,決青萌往後退了退,蹲在裡貓糧盆遠一點的地方。
有幾隻比較大膽的已經去吃了,其餘的小貓咪察覺到決青萌沒有要傷害它們的意思,也放心的跑到紀柏軒身旁吃了起來。
小貓們在他的腳邊蹭來蹭去,“哈哈哈哈,別蹭了,好癢!”紀柏軒笑着說。
太陽給他亞麻色微卷的頭髮上度了一層金光,他舉起一隻小貓,兩隻眼睛彎彎的。
打架少年也有這麼治癒的一面嗎?她噗嗤一聲笑出聲。
紀柏軒不解的看向他,隨後又驚喜的說道:“青萌,黑豹在向你示好!”
決青萌低頭,有一隻毛色發亮的成年黑貓在蹭她,它的體型健碩,確實很符合它的名字。她順勢的摸摸它的頭,黑豹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看到這一幕的紀柏軒酸溜溜的說:“我餵它這麼久了黑豹從來都沒讓我碰過,真是個渣貓。”
正在摸黑豹肚皮的青萌好笑的看着他:“幹嘛呀,一隻貓的醋也吃啊?”
夕陽下的她像被鍍了一層光的女神。
紀柏軒情不自禁的說:“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