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正值壯年，怎麼可能會老呢！”樑秀賢臉色一變，連忙說道，趙無極似乎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有深入探討這個問題的打算，所以並沒有再開口，也讓樑秀賢鬆了口氣，這個問題可不適合討論！
七皇子趙禎的大營之中，取得這次小勝之後，七皇子顯得很興奮，雖然只是一場小勝，可對於他的自信心無疑是很大的提高，所以他很開心，他的父皇從這一刻開始，已經不是戰無不勝的了，不是不可對抗的了！
七皇子開心，身爲手下自然要祝賀，大帳之中很是熱鬧，商討着如何犒賞三軍，彷彿他們已經打敗朝廷大軍一樣！
只有司馬無言臉上掛着淡笑，淡然面對這一切。
七皇子趙禎注意到對方的表情之後，便笑着問道：“無言兄，你似乎不是很高興？”
司馬無言笑道：“殿下你這是哪裡的話，能夠取得一次勝利，而且這次勝利還是我的計謀，我怎麼可能會不高興？”
“那無言兄你這是……”
司馬無言微微眯眼，臉色一肅道：“殿下，這不過是一場小勝而已，真正的大戰還沒有開始，而且我絕對相信，陛下在吃了這次的小虧之後，以後絕對會小心謹慎，不會讓我們再有空子鑽，之後的戰鬥纔是真正的考驗！”
七皇子趙禎聽他這麼一說，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雖然這時候潑冷水讓人很不爽，可七皇子也不得不承認司馬無言說的很有道理，他認真請教道：“無言兄，那依你的意思，咱們以後該怎麼辦？”
司馬無言笑道：“沒有什麼好辦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殿下只需做好戰鬥的準備就好，這一場戰爭不會這麼快結束的，而只要咱們能夠堅持住，能夠拖下去，那戰鬥就覺得會出現轉機，就算是暫時的失利，也絕不會是問題！”
七皇子眉頭一挑，從對方的話語中，他能夠聽出對方對接下來的戰鬥是持悲觀態度的，他皺眉問道：“無言兄，你似乎並不看好這場戰鬥！”
司馬無言嘆了口氣，雖然他清楚自己所說的話可能會惹來七皇子的不高興，可他還是如實點頭道：“不錯，殿下，您應該清楚咱們跟朝廷的整體實力對比，無論是在士兵的精銳程度上，還是在將領的作戰能力上，甚至在情報的收集、探子的騷擾，等等這一切因素上，咱們都不佔優勢，這是客觀事實，殿下您認爲呢？”
七皇子果然臉色逐漸的難看起來，但他還是點了點頭，承認司馬無言說的對，其他人目光都有些怪異，不是很懂司馬無言爲什麼要在這種時候說這些事情，這是仗着自己得七皇子的寵信，就肆意妄爲啊！
司馬無言當然不是肆意妄爲，而是在做一個謀臣該有的本分！他看了七皇子一眼，笑道：“當然，殿下也不必太過擔心，就像我之前說的，只要我們能夠抵擋住，哪怕贏不了，時間長了，這場戰鬥就絕對會出現轉機，最後的勝負，現在還很難說！”
“哦？無言兄爲什麼會這麼說？”七皇子饒有興趣的問道，這是對在故意安慰他，還是確實有依據的？
司馬無言道：“因爲咱們這場勝利，因爲南邊的二皇子，還因爲天下各處的叛亂！這些都是能夠改變局勢的因素，只要咱們堅持的時間越長，就越能夠給某些不敢站出來的人更多的信心！到時候戰爭的局面，就絕對會改變！”
司馬無言目光灼灼，彷彿已經預見到了將來的局面，七皇子緩緩點頭，他有些懂了。
趙無極出師不利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了上京，傳到了上官皇后，以及各位皇子、大臣的耳中，衆人出奇的沒什麼表現，彷彿根本沒有聽到這個消息一樣，但在他們心裡，絕對不會像表現的這麼平靜就是了。
大皇子的宮殿之中，李承基到來，看着大皇子那陰沉的臉色，李承基笑道：“殿下不必過濾，這不過只是因爲一時疏忽，這才吃了點小虧，我相信陛下定能取得這場戰鬥的勝利！”
大皇子趙政嘆了口氣，說道：“我又豈能不知道父皇只是一時不小心，可李大人你看到了吧？一聽父皇失利的消息，朝中的那些人都是什麼表現？別看一個個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他們怕是都在想着另謀退路了！哼！這才什麼時候，竟然就想這種事情？簡直是可惡！”
李承基人老成精，對於今天那些大臣的表現，當然也是看在眼中，不過這話他實在不好直說，只是符合的笑笑，沒有開口，其實別看大皇子發怒，其實他心裡也有些慌了，擔心自己父皇這一仗打輸了，以後又會是什麼局面？
就像之前陸老爺子分析的，就像司馬無言所預見到的，這一場戰鬥，別看參與的人數不多，而且再次之前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只是一個御駕親征的噱頭而已，甚至御駕親征對付的都是南邊的二皇子趙辰，七皇子趙禎最多就是摟草打兔子，順帶的！
可就是這麼一場戰鬥，雖然一次小小的勝利，就進入了所有人的眼睛，給不少人帶去了信心！
就像之前李承基等許多朝中大臣所期待的，只要趙無極能夠清醒過來，各地的叛亂就會煙消雲散，風雨飄搖的局勢立馬就會改變！
事情剛開始也確實朝着這方面發展的，隨着趙無極清醒過來，而且要御駕親征，各地的叛亂都慌了，甚至連五皇子、七皇子剛開始也慌了，趙無極畢竟是皇帝！
可隨着這場勝利，衆人發現皇帝也不是不可戰勝的，就像司馬無言說的，這給了不少人信心，一些人再次燃起了鬥志，戰爭的局面，也開始出現了轉變。
這場牽動人心的戰爭很快就進行了一個多月，在趙無極的率領之下，朝廷大軍一步步蠶食着七皇子掌控的徽州土地，一步步緊閉，一場場勝利下來，七皇子現在只還有不到二十萬人馬！而且只剩下最後一道重要的防線，這一道防線再破掉之後，他們就只能選擇投降，或者逃離徽州了。
對於這樣的戰果，趙無極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就像之前說的那樣，他來徽州，只是摟草打兔子，結果戰鬥過去了一個多月，雖然取得了幾次勝利，可他竟然還是沒有將自己這個兒子，拿下，這在他看來，根本就是不可原諒的！
手下的將領看着趙無極越來越不耐煩的臉色，也越發的膽戰心驚，可不是他們作戰不勇猛，也不是士兵們不浴血廝殺，而是徽州就是一塊難啃的骨頭，根本不是短時間能夠拿下的！
趙無極心情不好，七皇子趙禎心情就是極度惡劣了，戰鬥果然就像之前司馬無言所預測的那樣，他們在節節敗退，好在還沒有潰敗，可這樣下去總是不行的，這道防線再破了，他們就真要四散而逃了！到時候天下之大，哪裡還有他的容身之處！
他這兩天問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這場戰爭的轉機，究竟什麼時候纔會出現！
這話讓司馬無言怎麼回答？他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預料的到具體的時間！
當然，現在各地的叛亂，也確實像他所預料的那樣，再次燃起了苗頭，甚至有幾個勢力大的已經自立爲王了！可這些終究沒有引起趙無極的重視，也就不足以改變他們這裡的戰爭局勢。
七皇子的耐心越來越少，他甚至不知道究竟要發生什麼事情，纔會改變自己這邊的局勢！是北邊一直安穩的五皇子趙琰突然南下，進攻上京，這才讓自己那父皇放棄進攻自己，班師回朝？
還是南邊的二皇子趙辰突破了姬老將軍的封鎖，一路勢如破竹，引起了自己父皇的注意，決定暫且放過自己，全力對付自己的二哥？
甚至可能是各地的反王突然聯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大的勢力，朝上京進攻，好讓自己父皇放過自己，立刻回京？
若真是出現這樣的事情，確實能夠改變他這邊的局勢，可在七皇子自己看來，發生這種事情的可能性實在太小了，五皇子、二皇子那邊短時間內怕是無法打開新的局面，各地的反王則都是各自爲政，想聯合在一起，除了突然出現一個能夠領導其他人的強者，就絕對不會走到一起！
如此一來，他這裡怎麼可能會有轉機！
就在七皇子一籌莫展，不知道如何是好，甚至都開始想着退路，該怎麼撤退的時候，轉機還真就出現了！他父皇的大軍真的退走了！望着城外緩緩退去，甚至有些混亂的軍隊，七皇子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難道自己所想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看着退走的軍隊，七皇子瞬間激動起來，朝身邊的司馬無言問道：“無言兄，轉機是不是出現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現在要不要追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