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末想起前幾天曹小琴給她發短信說的事情,心裡彷彿一股暖流淌過,恬靜安然。
心臟狂跳不已,話到了嘴邊卻突然說不出來。
蘇末微微垂着頭,盯着奚夏的腳尖。而奚夏也不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整以暇。
“回去……見見我爸媽……”蘇末聲音細若蚊吟,奚夏不置可否,只是嘴角上揚的幅度,比剛纔更明顯。
蘇末有些急了,這節骨眼兒上奚夏端什麼架子,她都豁出去了,奚夏居然還沉得住氣不說話。明明是他先追她的好不好……
這時奚夏突然伸手捧起她的臉,修長微涼的指尖觸碰到她滾燙髮紅的面頰,蘇末心頭一顫。
奚夏輕輕在她額頭吻了一下,輕柔如羽毛觸碰,淡淡的嗓音柔聲笑道:“好,定不負卿。”
蘇末眸光微微閃動,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聞着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原本有些凌亂的心跳漸漸平復下來。
晨光靜好,兩人相擁在梧桐樹下,久久捨不得分開。
三天過後,蘇末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便準備出院。奚夏跟蘇末提過她的護照和身份證的東西都在原來的旅館,他們既然不趕時間,就慢慢回去拿。
蘇末也知道薛涵宇來過電話,奚夏說要休息一段時間,所以,現在他們算是無人打擾的二人世界。
自從蘇末受了傷,奚夏發誓再也不離開蘇末半步,寸步不離的陪着她,起初連上廁所都在門口守着,弄得蘇末哭笑不得。
後來被蘇末罵他太小題大做,也才稍微好一點。儘管蘇末沒有問過奚夏關於那個綁匪的事情,但奚夏也跟她提過,那個人跟若晴有關。
所以,蘇末也不再多問,心裡明白就行了。若晴的事情告一段落,至於結果,已經不是他們關心的事情。
然而蘇末也發現,這次奚夏回來以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他,似乎很容易疲勞。
以往很少見他睡的很沉,可最近卻總是看到他睡着了就沒反應。
奚夏似乎一直不怎麼在她面前表現出他與衆不同的地方,除了剛認識他的時候見過他的真身,或者速度異於常人,很多時候看起來和普通人沒有區別。
不過蘇末心裡明白,奚夏希望她把自己當成普通人一樣。
“怎麼了?一路上心事重重的?”坐在城際列車上,奚夏見蘇末一直髮呆,便伸手攬過她,貼近懷裡。
“沒事,”蘇末望着窗外,“有點想家。”握住奚夏白皙修長的手指,十指緊扣,稍微用力握緊。
奚夏也用力回握着她,像是無聲地安慰她。
盛夏的午後,蔥鬱的白樺林也被太陽曬得有些懨懨,車外的風景極速閃過,像快放的電影鏡頭,莫名讓人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幾個小時以後,蘇末他們便回到了grandmarais,奚夏想着開車太疲憊,再加上他們兩個人身上都沒有駕照之類的證件,坐車也比較方便。
來到他們之前入住的那個旅館,老闆看到蘇末好生生地回來,趕緊上前熱情地擁抱住她,感嘆道:“上帝,看到你回來真是太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