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姬乾元之問,楊玄真也轉頭看向了包裹在黑袍中的暗影樓主。
太一門與九鼎軒這兩件事情,是他現如今最關心的,尤其是後者乃重中之重,關係到他能否迅速晉升至神通第二重,真元境。
一旦晉升至真元境,楊玄真便能再度覺醒出神象鎮獄勁中的一個能力,至強極速,惡魔之翼。
且實力大增之下,他就可以稍微催動星月神劍內部的一些大陣,使之發揮出更強大的威能。
星月神劍內部共有九座核心大陣,分別爲:衆星拱月大陣,星斗挪移大陣,羣星蔽體大陣,血月腐仙大陣,命星神雷大陣,吞光煉神大陣,流星滅絕大陣,星龍降世大陣,北斗長命大陣。
而每一座核心大陣內部,又有九百九十九座陣中陣,這些陣法相互構建組合,水乳交融,堪稱妙用無窮。
譬如,楊玄真仗之隱藏身份的蔽形陣,便是羣星蔽體大陣中的一座小陣。
又譬如,他趕路的速度之所以能夠這般快,可瞬息數百里,便是驅動了星斗挪移大陣中的一座加速陣法。
再如七星門中的絕學,七星耀世訣這門神通,若有吞光煉神大陣輔助修煉,自天外接引無盡星辰之力而來,便能千倍百倍的提升修行速度,根本無需數十年的苦修。
倘若楊玄真能將星月神劍中的九千座大陣徹底催動,屆時,別說什麼宋惟一,即使是神通秘境第十重的陳醒獅親自出馬,也要被楊玄真給一劍擊斃。
當然,以楊玄真時今的法力,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除非想辦法取巧。
而待到他能夠徹底催動星月神劍時,星月神劍這件道器,恐怕已經成了雞肋中的雞肋,於他沒了半點作用,只能將之賣掉換取修行的資源。
這時,暗影樓主沉吟少頃,答道:“回殿下,前往太一門打探消息之事,目前未有結果。”
“但九鼎軒的賣寶大會倒是傳出了一些風聲,據說,此次參與拍賣的天級丹藥乃是紫蘊破天丹,而地級丹藥,則是法聖舍利,至於其它寶物,尚待確認。”
“還有其它嗎?”楊玄真問道。
“暫時只有這些。”
“再探。”姬乾元擺手。
“是,屬下告退。”
暗影樓主彙報完畢,又看了一眼地上形同死狗一般的七星門十四位長老,便轉身退出了大殿。
“紫蘊破天丹,以及法聖舍利麼。”楊玄真的眼睛亮晶晶的,好似黑夜中的兩盞明燈。
不僅是他,姬乾元,刑豐,刑忠三者亦目露精芒,顯然心中並不平靜。
實在是這二者皆非凡品。
傳聞,紫蘊破天丹乃是天級下品丹藥,需集齊兩千八百八十八種仙藥,再輔以一縷先天紫氣,經由長生秘境的修士用道器丹爐煉製七七四十九載,方可成就一枚。
神通秘境的修士服用此丹之後,可洗經伐髓,改變自身根骨資質,使之成爲蓋世奇才,更能增加五百載壽元。
當然,紫蘊破天丹最關鍵的一個作用,是可以助修士突破神通五重以下的境界大關。
如元罡境修士服用此丹,便能立即修成陰陽境,陰陽境修士也可成就神通第五重,天人境。
這纔是最爲難得之處,
因爲修士一旦突破至天人境,成爲一方真人,將會是一種質的飛躍,不但擁有翻江倒海的法力,壽元亦會飆升,達到八百載之數。
這種重大的突破,不亞於神變高手晉升至神通秘境,是真正的一步登天。
所以說,這紫蘊破天丹雖不如羽化門的陰陽萬壽丹,黃泉大帝的九竅金丹,乃至太一門的太清玉液大還丹,但也非同小可。
可以楊玄真如今的財力,一億出頭的白陽丹積蓄,能否在九鼎軒的拍賣會上成功購入紫蘊破天丹,還在兩說之間。
畢竟,此乃天級丹藥,定會引起許多人虎視眈眈,爭相恐後竟價,沒有數億白陽丹的財富,只怕連爭奪的資格都不存在。
故而,楊玄真已經將注意力轉移在了另一枚丹藥法聖舍利之上。
此丹雖不如天級丹藥,但卻是地級絕品中的極品。
楊玄真曾服用的瘋魔減壽丹就是地級絕品丹藥,但與法聖舍利的價值,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甚至,出自華天都的甲子大丹也是地級丹藥,可與法聖舍利比起來,簡直就是乞丐與皇帝的區別。
須知,法聖舍利需要金丹境修士的本源精氣,纔有可能煉製成功。
而要獲得金丹修士的本命金丹,提取其中的本源精氣極爲艱難。
一位金丹境修士到了危機關頭,動念間便可引爆自己的金丹,隨時可以與敵人同歸於盡,還怎麼殺人取丹?
所以說,要煉製成法聖舍利這種丹藥並不容易。
但相應的,修士一旦服下法聖舍利,煉化藥力之後,便能一次性增加一萬匹玄黃烈馬之力。
因此,楊玄真估計,法聖舍利的競價也會十分激烈,想要成功將之拍下,可能要費一番手腳。
“楊師兄,你可是擔憂身上的白陽丹太少,不足以拍下紫蘊破天丹,我這些年倒是存下了一點積蓄,屆時,可全部供楊師兄支配,或許能幫得上忙。”姬乾元忽然道。
“也好,那就多謝姬師弟了。”楊玄真臉上露出微笑,沒有拒絕。
姬乾元的情況他很清楚,在玄黃城內有着一些產業,商鋪,但全部身家也不過價值幾千萬白陽丹罷了。
他們二者的財富相加不足兩億,恐怕遠遠不及一枚天級丹藥的最終成交價格。
但姬乾元有這份心,楊玄真感到很欣慰,待到時競價法聖舍利,或許能用上一二。
“姬師弟,九鼎軒的賣寶大會還有一日時間纔開始,爲兄要閉關一番,到時候記得通知爲兄。”
楊玄真說了一句,正準備進入星月神劍內部繼續修行,再將劍身化爲遊絲依附在姬乾元身上,卻見對方面色發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話快說。”楊玄真詫異道。
“我…”姬乾元嘴脣蠕動半響,這才吞吞吐吐道:“楊師兄,實不相瞞,可否暫時不要依附在我身上,我怕…”
怕什麼,莫非有難言之隱?
楊玄真臉上不禁露出好奇之態。
這姬乾元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方纔還殺伐果斷,現今怎的變得這般磨磨唧唧。
自己給他當戒指老爺爺,指點他修行的同時,還可以保護他的安危,居然不樂意?
一念及此,楊玄真不免皺眉問道:“姬師弟,莫非你在嫌爲兄礙事?”
“師弟豈敢。”姬乾元連忙搖頭否認:“我並非此意,我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