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學校沒有了

溪城 人民 政 府 廣場,人頭攢動,到處是彩旗、氫氣球和橫幅標語,標語上寫着“一人蔘軍,全家光榮”等等。

黃鵬飛等人從租來的公交車上下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今天是他們暑假的第7天,本來以爲到了學校後還是繼續吹號、打鼓什麼的,結果被稀裡糊塗的裝上公交車,而後被拉到了 人民 政 府 廣場。

黃鵬飛等人被帶隊的方老師和劉國棟帶到了廣場的一角,按隊形站好後,劉國棟說道:“都 精 神 兒 的,一會兒看方老師手勢,她讓你們演奏,你們就馬上開始演奏,都把勁頭給我拿出來,知道了不?”

黃鵬飛等人齊聲說道:“知~道~了~!”

這時,又有一輛校車從遠處駛來,停在了廣場的另一角,下來的小學生也拿着鼓和號,同樣的也站好了隊伍。

黃鵬飛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總之是夏日的太陽照的他嗓子都要乾了,他又沒帶水來,只能用力嚥着唾沫,藉此減輕口渴的感覺。

就在黃鵬飛覺得他要撐不住的時候,一陣《進行曲》傳來,原來是另外一支鼓號隊開始演奏了。黃鵬飛等人同時將目光投向了方老師,只見方老師的手一揮,意思是“開始!”而後,黃鵬飛等人也演奏了起來,曲目是他們這些日子以來一直練習的《進行曲》。

黃鵬飛等人可是拿出了足夠的勁頭,瞬間就將另外那支鼓號隊的聲音給蓋了過去。以至於到後來,都不用方老師示意,只要對面的鼓號隊演奏,黃鵬飛等人馬上跟着演奏,對面的鼓號隊響了幾聲就不響了。

黃鵬飛暗自覺得好笑,感覺兩支鼓號隊像是在 鬥 氣,虧得是離得遠,離得近說不定就得 打 起 來。想到這兒,黃鵬飛不禁腦補了一下兩支鼓號隊,輪 着 號和鼓槌互相 擊 打 的 場面,說不定還會上晚間新聞,題目就是《今天上午,兩個學校的鼓號隊在 人民 廣場發生 鬥 毆,所幸 無 人 員 傷 亡》什麼的。

黃鵬飛所腦補的畫面並沒有發生,回到學校後,黃鵬飛等人先是交還了號和鼓後,都圍在操場上等候下一步的指示,就見湯鳳儀走了過來,她捋了捋垂下來的髮絲說道:“今天大家表現的都不錯,從明天開始你們就不用再來訓練了。”

黃鵬飛等人互相看着,一時間沒明白湯鳳儀的意思。方老師說道:“你們真是笨啊,從此刻開始,你們開始享受暑假了!”

方老師的話音剛落,也不知道是誰“ 嗷 ”的喊了一嗓子,接着鼓號隊的全體隊員都歡呼起來,互相擊掌,以示慶祝。

湯鳳儀笑了笑對方老師說道:“小方,你要是沒什麼事就讓他們放學吧!”說完,湯鳳儀轉身走了。

方老師等湯鳳儀走遠後,笑眯眯的對鼓號隊的衆位成員說道:“還愣着幹什麼?不想放學嗎?”

黃鵬飛等人歡笑着跟方老師揮手告別後,紛紛跑出了校園。

回到家的黃鵬飛興奮無比,連晚飯都多吃了一碗。張娜英問道:“兒子,你明天幾點去學校啊?”

黃鵬飛說道:“結束了,明天起就不用再去了。”

張娜英點了點頭,臉色瞬間變了,她將黃鵬飛的通知書摔在他懷裡說道:“那從明天起給我好好的背揹你的英語單詞!看你英語考的那點分!”

黃鵬飛說道:“我將來又不跟外國人打交道,英語學的那麼好也沒什麼用。”

張娜英怒道:“別狡辯,你說沒用就沒用啊?趕緊去!現在就去!”

黃鵬飛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是擰不過張娜英的,只好拿上通知書去背單詞了。

……

這個暑假,黃鵬飛過的並不快樂,張娜英逼他背英語單詞逼的很緊,可這並沒有激發黃鵬飛對英語的好感,反而讓他更加 厭 惡 英語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返校的日子,黃鵬飛回到校園一看,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一個假期沒來學校,學校的主教學樓已經沒有了、被 推 平 了。

黃鵬飛只好來到之前上學前班的那個操場,好在這兒的一排平房還在,6個年級的學生都在,黃鵬飛找了一會兒,才找見自己的班級所在。

黃鵬飛走進教室,看見倪子鑫、張磊等人拿着 魔 筆和藍色的 中 性 筆 在通知書上在改什麼,便好奇的湊過去看,原來他們把通知書上的成績給改了,比如把“64分”中“6”的小勾往下勾一下,這樣“64”就變成“84”了,家長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現在返校了,自然要把成績改回到原來的樣子了。

黃鵬飛不由感嘆,這辦法好啊,怎麼自己之前就沒想到呢?倪子鑫後來給了黃鵬飛答案:“飛哥是老實人,從不 耍 心 眼,不知道是正常的。”

……

紀萌走進教室的時候,倪子鑫等幾個改通知書的人早就把成績改回來了,因此紀萌並不知道。她看着一個假期沒見的自己的學生,笑了笑說道:“不錯嘛,一個假期沒見,大家都長高了。”學生們互相看看,都“嘿嘿”的笑起來。

王凱率先說道:“紀老師,怎麼把教學樓 扒 了 呢?是不是想傳聞的那樣要 並 校啊?”

紀萌說道:“王凱同學的消息真靈通啊,不過這次你可錯了,我們不是 並 校,是要蓋新教學樓!”聽到這話,學生們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甚至開始討論新教學樓會是什麼樣。

黃鵬飛注意到只有邊珺沒有參與討論,而且滿腹心事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同桌,你怎麼了?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邊珺回頭看了一眼黃鵬飛,眼睛裡似乎是閃着淚光,之所以說是“似乎”,是以爲這只是一閃而過,黃鵬飛看的並不真切,以至於他以爲看錯了。只聽邊珺問道:“同桌,今年你還會送我賀年卡嗎?”

黃鵬飛笑了笑說道“就這事兒啊?送!肯定送你!”

邊珺也笑了笑說道:“同桌,謝謝你。”

黃鵬飛的臉一紅,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說道:“沒啥,沒啥,小意思。”

……

第二天黃鵬飛來上學的時候才知道,邊珺轉學了,黃鵬飛才明白過來,爲什麼昨天邊珺表現的那麼奇怪,原來是在和自己告別啊!

紀萌看了看黃鵬飛身邊的空座,想了想把坐在黃鵬飛後面的楊露安排到了黃鵬飛身邊,楊露雖然和黃鵬飛前後桌坐了一段時間,但是兩個人的交流卻不多。所以,黃鵬飛還是第一次認真打量自己的這名同學,楊露留着短髮,長得並不是那種特好看的女生,但絕對屬於 耐 看 的那種,特別是一笑起來,臉上會露出兩個小酒窩。

楊露的到來,沖淡了黃鵬飛對邊珺不告而別的傷感,兩個人家離得也不算遠,漸漸地就無話不談了。

轉眼,學校的秋季運動會就開始了,除了常見的短跑、踢毽子、跳繩、拔河、隊列比賽等項目外,又新加了幾個項目:50米穿衣、兩人三足等等。

50米穿衣是僅限於學前班和幼兒園的學生參加,在50米的跑道中間放一件衣服,參加的學生要獨立穿好衣服後,纔可以繼續前進。

兩人三足就更簡單了,兩個人一組,一人左腿和另一人的右腿的膝蓋以下,腳踝以上部分用繩子綁住,從起點出發,開誰先到終點。

因此,體育課不再是自由活動了,而是由紀萌和劉國棟組織大家開始訓練運動會的項目。同時紀萌也要求:全班同學,每個人必須報一個項目,輸贏不重要,但是必須參加。

黃鵬飛蹲在地上,思考着自己到底能參加什麼項目。賈浩、徐斌等幾個個子高、力氣大的去拔河了;倪子鑫身體靈活,去報了踢毽子;王明跳繩一直不錯,去參加跳繩了;王凱速度快(躲他爸 揍 他 練出來的),去參加短跑了……

黃鵬飛想了一會兒,發現自己一個特長都沒有:短跑不行,他個子矮,腿 短,不佔優勢;踢毽子也不行,身體不夠靈活;跳繩還可以,但是比賽的時候是計時的,這讓他容易緊張,一緊張他就容易出錯;拔河?他兩隻手都趕不上人家一隻手有勁兒,還 拔 個 屁 啊……

正當黃鵬飛苦思無果的時候,楊露走了過來,站在黃鵬飛身前說道:“黃鵬飛,咱倆參見兩人三足吧!”

楊露沒有可以壓制聲音,這讓黃鵬飛身邊的倪子鑫、杜超等人聽了個清清楚楚,還沒等黃鵬飛表態,倪子鑫等人就開始 起 哄 了:“咳 咳!嗯 嗯!誒 誒!那倆人,幹啥呢!”

楊露沒搭理倪子鑫等人,對黃鵬飛說道:“我問過劉老師了,兩人三足分三隊:男隊、女隊、男 女 混 合,我也不擅長踢毽子和跳繩,想來想去只能是報這個項目了。”

黃鵬飛站起身,看了看楊露,發現她的身體竟然在微微顫抖,黃鵬飛馬上明白了,楊露也緊張,害怕他會拒絕。

黃鵬飛紅着臉繞繞頭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爲什麼是我呢?”

楊露說道:“因爲在班級了,男同學裡我跟你最熟悉啊!”

黃鵬飛又轉頭看了一眼一臉看好戲的倪子鑫等人,點點頭說道:“……行吧!先說好,到時候輸了可別怪我。”

楊露一笑說道:“肯定不會。”

雖然答應了楊露,但去找紀萌報名的時候,黃鵬飛不免還是有點 磨 磨 蹭 蹭 的。紀萌倒是沒說什麼,問清楚兩個人要報什麼項目後,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了下來,而後說道:“那你們倆趕緊抓緊時間練習一下,雖說不要求你們贏,可也別當最後一名。”

黃鵬飛打量了一下四周說道:“可是現在沒繩子啊。”

紀萌嘆了口氣,輕輕彈了黃鵬飛一個 腦 瓜 崩 說道:“不會動動腦子?眼下是沒繩子,你不會用紅領巾代替一下?”

楊露聽完紀萌的話,伸手就要去解脖子上的紅領巾,黃鵬飛說道:“還是用我的吧!”說完,幾下就解下了脖子上的紅領巾。楊露接過黃鵬飛的紅領巾,將自己的一隻腳和黃鵬飛的一隻腳綁在一起,而後說道:“那開始了?先邁那隻沒被綁住的。”

黃鵬飛做了個“OK”的手勢後說道:“數一二三,然後開始。”

……

操場上,倪子鑫等人追在黃鵬飛和楊露的身後,有幫忙打節奏的、有加油的、也有 起 哄 的。

黃鵬飛沒理會這些人,專注的和楊露配合着,楊露束起來的長髮的髮絲不斷掃過黃鵬飛的臉龐,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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