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笙歌,你在搞什麼鬼,不要玩了!”顧歡顏臉色劇變,丟下藥碗,衝了過去。心裡還有一絲絲期望,希望是商笙歌和她鬧着玩。
可當她發現商笙歌正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血,便知道這次事情大條了。
“我……不知道怎麼的……忽然胸口疼。”商笙歌面如白紙,勉強回了一句。
顧歡顏馬上把他扶到牀上,叫了應諾來。
“你去請個大夫來!”顧歡顏馬上吩咐道。
顧歡顏這幾日看鬼面毒醫給她的筆記,也是小有成效,趁着大夫沒有來的時間,她給商笙歌把脈。
只是畢竟她學醫的時間太短,看不出什麼門道,只是覺得他有些血虛。只是她心裡倒是有些懷疑是不是中毒了。
可是他每日和她一起同吃同臥,並沒有吃什麼其他的東西,他又怎麼後中毒呢?
不對,顧歡顏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商笙歌的確是喝了她沒有碰過的東西,那就是剛纔給他喝下的藥。可這藥已經連續喝了好些天,也不見出事,怎麼今日一喝下去,便出了事端呢?
顧歡顏實在不願懷疑鬼面毒醫,可是疑點都指向他。
只是這麼一刻功夫,大夫已經被請來,可惜在他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事不宜遲,不願耽擱時間,顧歡顏交代一聲,“商笙歌,我懷疑你是中毒了,現在去找鬼面毒醫,你一點要等我回來。”
商笙歌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會是他。”
顧歡顏點點頭,她也不相信是他。
不過就算不是他,這裡附近也就是他醫術最高明,也只有找到了他纔可以救商笙歌。
顧歡顏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
不過幾盞茶的功夫,她已經到了神醫谷。
既然她已經是鬼面毒醫的徒弟,那門口的這些機關對她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師父,大事不好!”顧歡顏遠遠的叫了起來。“商笙歌出事了!”
一聽是商笙歌出事,鬼面毒醫面色凝重,“他現在在哪裡?”
“在風花雪夜樓。”
聞言,鬼面毒醫馬上收拾藥箱,打算和顧歡顏一起出門。
顧歡顏雖然求救,可是暗地裡一直打量着鬼面毒醫,並未發現他有什麼異樣,難道是她猜錯了?
看樣子,他對商笙歌的事情倒是相當上心,不似作僞。
不管怎麼樣,先去了再說。
兩人一路飛奔,路上,鬼面毒醫問及商笙歌具體情狀。
顧歡顏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尤其是提及剛喝完他給的藥!
“什麼?我什麼時候給你藥了?”鬼面毒醫聞言,大驚失色。
顧歡顏也莫名其妙,“明明是那日臨走之前,你特地給我的,還交代了我一定七日內一定要叮囑商笙歌服下。”
“不可能,前一夜我已經和你們告別,交代的事情早已經交代完了。你們走的那日,我去採藥了,根本沒有見過你!”鬼面毒醫斬釘截鐵的回答。
顧歡顏急了,從懷裡摸出他給的筆記,“你還給了我筆記,難道你忘記了?”
鬼面毒醫接過一看,點點頭,“沒錯,這的確是我的。只是並非我給你的,你學醫尚早,我怎麼可能給你的。這筆記前幾天不見了,我還以爲是弄丟了,怎麼在你這裡。”
不對,事情有蹊蹺。
那日她記得清清楚楚是鬼面毒醫親手交給她的。現在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做說謊,另外一個便是,有人冒充他。
鬼面毒醫也想到的這種可能,眼裡閃過一絲異彩,“怕是有人冒充我,不好,商笙歌這次危險了!”
說的馬鞭一揚,催促馬加快速度。
只是一會兒功夫,他們已經回到了風花雪夜樓,沒有休息片刻,商鬼面毒醫已經到了商笙歌牀前。
先是把脈,看舌苔,翻眼皮,一系列下來,鬼面毒醫終於開口,“剛纔你給他喝藥的碗在哪裡?”
顧歡顏遞過打碎的藥碗,鬼面毒醫接過聞了聞,有舔了舔,“這藥有毒!”
顧歡顏心裡瞭然,果然是這樣!
只是看鬼面毒醫的表情,似乎有什麼不妥,“師父。到底商笙歌中了什麼毒,怎麼可以解毒?”
鬼面毒醫搖搖頭,面上有些不解。“不錯,這就是我不解的地方。我剛我聞了藥碗,裡面的確有毒。可是剛纔給商笙歌把脈,卻沒有發現中毒的跡象。你叫我想想!”
說着他念念有詞,在屋裡打起了轉。
顧歡顏也被他弄糊塗了,怎麼可能藥裡有毒,而商笙歌卻沒有中毒的呢?
他若是沒有中毒,怎麼可能吐這麼多的血?
再看商笙歌這般的情形,似乎好了不少,連着吐了那麼多的血之後,終於停了下來。
還安慰顧歡顏,“小顏,我已經沒事了。”
沒事!怎麼可能沒事!都吐了那麼多的血,顧歡顏橫了他一眼。
商笙歌趕緊告饒,“我錯了,我錯了。不過自從剛纔吐了那麼多血之後,我真的覺得好了許多。”
顧歡顏就納悶了,吐血還能好受?
商笙歌點點頭,表示他沒有說謊,“是的,我想可能是老天覺得我血多,所以叫我吐一吐吧!”
顧歡顏被他的這番說辭給弄的笑了。知道他是爲了安慰自己。
“我知道了!”鬼面毒醫忽然猛地大叫一聲,把屋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只見他衝了過來,一把抓起商笙歌的手,就要那金針去扎。
事情沒有弄清,顧歡顏自然不肯叫他這麼接觸商笙歌,作勢要拉住。可商笙歌卻搖搖頭,給她使了一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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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毒醫取了一滴血,滴在藥碗裡面,又不知取了個什麼藥液,拿着混合在一起,半響看到結果,他終於露出瞭然的笑意,“果然如此。”
“此事,說來有愧……”鬼面毒醫緩緩把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鬼面毒醫的解釋,顧歡顏只覺得匪夷所思。
原來那日她見到的那個鬼面毒醫,的確是冒充的。這人鬼面毒醫也認識,便是他的小徒弟。不知出於什麼心態,他竟然冒充鬼面毒醫把筆記和毒藥給了顧歡顏。
他倒是也沒有想置商笙歌於死地,給顧歡顏的毒,名曰“情深”。此毒並不致命,只是若是中毒之人有心上人的話,只要一想起心上人,便會莫名心痛。
可估計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商笙歌之前因爲中的毒是“不壽”,兩種毒藥一遇上,便起了奇怪的反應,只會叫人連着吐血幾天,對身體並無什麼大礙。
“那你的意思是,商笙歌他除了會吐血幾天,什麼事情都不會有?”顧歡顏睜大了眼睛,覺得此事相當詭異。
他們和鬼面毒醫的徒弟素不相識,他怎麼會要來害商笙歌呢?可若是要說害的話,爲何不用致命的毒藥?爲何他又要把鬼面毒醫的筆記給她?
想不通?顧歡顏怎麼都想不通!
商笙歌也明白的事情的關鍵,“鬼面毒醫,你的那個徒弟叫什麼?”
鬼面毒醫猶豫了一下,“他叫陳白牧。”
什麼?顧歡顏像是炸毛了,怎麼是他!連忙道,“他是不是十來歲年紀,長的極爲清秀,也很靦腆?”
“沒錯,你認識他?”
果然是他!鬼面毒醫的徒弟竟然在公主府做男寵?!真是太叫人難以想象了。
只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的呢?顧歡顏回憶起與他相處的情形。忽然想起一件事,記得那日他與她似乎有過一個什麼交易。
對了,她想起來了!她說過若是離開,也要帶他一起走!不過似乎她早就忘記了此時,只怕他此事就是爲了報復她的吧。
顧歡顏苦笑一聲,“商笙歌,此事怕是我連累了你。之前我得罪過他!”
事情沒有想到以這種方式,真相大白了。
“師父,之前商笙歌受了那麼重的傷,流了那麼多的血,現在有吐了那麼多,會不會有事?”顧歡顏想起一次失血超過體內血量的50%,就會有生命危險。
鬼面毒醫點點頭,“沒錯,他雖然沒有中毒,可失血過多,的確有些血虛。這是方子,你拿去配藥吧。”
說着他寫了張補血的方子,遞給顧歡顏。
顧歡顏忙不迭的趕忙去配藥。
等到商笙歌把所有人打發了出去,鬼面毒醫臉色一變,馬上跪地,“少主,此次的事情,是我徒弟胡鬧,希望你能放過他這次。”
商笙歌眉頭皺起,他把下毒說是胡鬧,還真是會輕描淡寫了。
“之前,我已經警告了你,既然之前便你知道徒弟假扮你的事情,你還竟然放任此事發生……”今日是對他下毒,幸好不是對顧歡顏。若是還有下次,還不知會怎麼樣!
看到商笙歌態度不明。鬼面毒醫趕緊磕頭求饒,連忙又道,“少主,我還有一事要說!”
喔?!商笙歌一挑眉。
“此次雖然我徒弟給少主您下毒,可也不是全無好處!前些年您因爲那事,一直服用纏心火,雖然是有好處。可是長此以往,畢竟是藥三分毒,在你體內已經積下不少的毒素。
今日剛好‘情深不壽’叫您吐了那麼多的血,可是也把你體內的毒素清理了大半。”鬼面毒醫不敢隱瞞。
商笙歌點頭,“若是如此,倒是大好!既是如此,功過相抵,這事便就作罷!我不希望這種事情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