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就這樣大度的放四人離去了?不怕四人的報復?
怕?雲霄的字典裡壓根就沒有這麼一個字。
寒玉研對雲霄這樣的做法有些不滿,憑什麼別人欺負到自己頭上,最後還放了對方?
鶴玄陽則佩服雲霄的氣度,居然能夠做到這種境界。雖說這四人攔路搶劫不對,可是罪不至死,若是將四人殺了,遭到弟子舉報,查到自己頭上,那可就不好玩了,處罰事小,出名事大。
朱小胖盯着四個紗巾男離開的背影,心裡有些不痛快,小聲嘀咕道:“這幾個孫子要是晚走幾步,胖爺一定要他們好看。”
雲霄將目送四人離開的目光收回,轉身把剛纔的事情當做沒有發生,一臉風輕雲淡的對三人,道:“走吧,這裡夜深還挺涼的。”
寒玉研白了雲霄一眼,甩了甩衣袖,冷哼道:“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雲霄無所謂的獨自朝前走去,絲毫沒有被剛纔的事情影響了心情,如此的氣度,恐怕太虛宮難以找出第二個。
經過攔路搶劫的事情後,一路上朱小胖也變得警惕了起來,走路時總是東張西望,那表情好像巴不得再上演一出攔路搶劫纔好。
岔路口,寒玉研和鶴玄陽朝着棲霞峰走去,與雲霄、朱小胖告別了。
上山的時候,雲霄低着頭,不知正在想什麼。
朱小胖很識趣的沒有打擾正在想問題的雲霄,安安靜靜的跟在雲霄的身旁,只是感覺無聊的時候會用龍紋刀比劃幾下。
一道流光劃過夜空。
不知道是誰正在御劍飛行。
一個時辰後,雲霄停下腳步,仰望着插入雲霄中的神秘宮殿,嘴角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自言自語道:“平日裡沒有覺得白雲峰很高,沒想到走起來才發現,白雲峰竟然這麼高。”
朱小胖忍不住插嘴道:“雲哥兒!你不是會輕功嘛!咱們來比試一下,看誰的輕功能夠先到達山頂。”
“比試嗎?你輸定了。”雲霄說完身子一彎,雙腿用力的一蹬,雙手往前一震,整個人頓時化作了一道青色的影子飛躍了出去。
剛一躍起,雲霄就感覺身子非常的輕盈,落在一顆樹枝上,雲霄腳踏樹梢再次借力使力的躍起,朝着山頂而飛躍去。
朱小胖的輕功不算很厲害,不過也比奔跑快!
兩道影子一前一後的在樹梢上飛躍,從這裡飛躍到哪裡,反覆不斷的前行。
看守山道的外門弟子自然注意到了有人在樹梢上飛躍,不過這麼晚了,他們也懶得攔下來詳細檢查身份了,倒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時候沒必要太認真。
白雲峰的山頂上,白雲殿附近的一處竹林中。
王琪坐在屋前的樹下,仰望着星空發着呆。
一道青色的影子落在了樹梢上,樹葉搖晃,落下了不少葉子。
王琪起身走出樹下,仰起頭看向樹梢上,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在月色的照耀下,王琪看清了站在樹梢上的人是誰,除了雲霄還能誰是?
王琪一躍而起,雙腳穩穩的落在樹梢上,身體就像沒有重量似的站在搖擺的樹枝上,隨着風吹樹枝而輕輕的搖擺。
雲霄站在樹梢上,仰望着天空的明月,嘆了口氣,道:“秘境試煉!究竟是緣是劫?”
王琪聽了雲霄的話後,臉上表情陷入了沉思,每次雲霄總會說出一些讓人感覺非常深奧的話,一旦領悟了話中的意思,受益匪淺。
相處的ri子中,漸漸的王琪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雲霄,給人一種很可靠,很安全的感覺。
遠處一道身影落下樹梢上,上氣不接下氣,道:“雲哥兒……剛纔叫你,爲啥不理我呢。”
雲霄沒有回頭,只是用餘光瞄了一眼正在喘氣的朱小胖,回道:“剛纔沒控制住速度,將你遠遠的甩在了後面,不好意思。”
朱小胖發現雲霄身後站着的王琪,月色下王琪的容貌非常的明顯,只有兩個字形容,那就是漂亮!
王琪發現朱小胖正一臉豬哥相的在自己身上亂瞄,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冷哼道:“看什麼看!再亂看我讓雲哥哥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喂狗。”
朱小胖將眼光移開,嘀咕道:“不看就不看唄!又不是隻有你長得好看。”
王琪耳力不差,聽到了朱小胖的嘀咕聲,頓時氣得發作,擡起手指着朱小胖,罵道:“死胖子!你剛剛嘀咕什麼,有本事大點聲。”
朱小胖還真的就跟王琪槓上了,大聲重複剛纔自己的小聲嘀咕,道:“不看就不看唄!又不是隻有你長得好看。”
王琪剛想要動手教訓朱小胖,誰知剛準備出手,雲霄一閃身就擋在了王琪和朱小胖面前,阻止兩人打起來。
“雲哥哥!”
“雲哥兒!”
朱小胖和王琪都對着雲霄撒嬌。
雲霄用不允許拒絕的語氣對兩人道:“不早了,琪兒回去修煉吧,小胖今晚就睡我那屋。”
王琪雖然有些討厭朱小胖,可畢竟朱小胖是雲霄的朋友,若是蠻橫不講理,只會惹雲霄討厭,識趣的她並沒有多嘴,老實的跳下樹梢,朝着竹屋走去。
朱小胖撓着頭,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道:“雲哥兒,我睡了你那屋,那你今晚睡那?”
雲霄無所謂的一笑,道:“不用管我,我已經習慣了在樹下打坐修煉,你只管好好休息便是。”
朱小胖不再打擾雲霄,跳下樹梢,走向竹屋的另外一間。
……
夜深人靜時,雲霄盤坐在樹下,服用下一滴靈液,開始修煉起來。
銀色玉瓶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着銀色的光芒,吸收月光精華開始凝聚粘稠的靈液。
自從焚仙珠融入體內後,雲霄感覺自己彷彿脫胎換骨,重生了一般,整個人都感覺不一樣了。
小打小鬧從沒有讓雲霄真正動真格過,雲霄也不知道自己的極限究竟在哪裡。
一招法術,若是同境界修爲的弟子施法,那雲霄施法同一招法術的威力將是這弟子的數倍。
行如風,動如山!
天地行,無量海。
一套劍法耍起來,銀龍飛月就像一條潛伏的銀龍,遊走在雲霄的身前,劍法讓人眼花繚亂,卻感覺非同尋常。
疾走如風行,出劍穩如泰山立,收劍麻利不拖泥帶水。
不知是不是孤獨了,雲霄練劍的時候總是感覺少了點什麼,他剛耍了一會後就停止了練劍,收劍而立。
往靈獸袋中注入靈力,雲霄將小虎給放了出來。
小虎一出來,它就用自己的虎頭親暱的磨蹭着雲霄的臉。
雲霄擡手摸着小虎的腦袋,餵給了小虎一粒靈獸丹後,傾吐真心話,道:“小虎啊!你說,蘇雨沫會不會忘記我了?”
小虎歪着頭,雖然它聽懂了雲霄的話,但是卻不明白雲霄的意思,只能通過主僕的媒介感覺到雲霄此時很孤獨。
有時候,人會變,但不管怎麼變,只會越來越孤獨。
雲霄有了小虎的陪伴,頓時一掃孤獨,重新振作起來,在樹前的空地上練習劍法。
小虎趴在樹下,虎眼盯着雲霄練劍,看到精彩的一幕後,小虎會張大虎嘴,兩隻爪子拍打起來,似乎正在跟雲霄喝彩。
雲霄練劍越來越有幹勁,將三套劍法都練習了一遍。
不知是不是老天跟雲霄開了一個玩笑,當雲霄練劍耍出一個下腰刺劍的動作時,綁帶上的髮簪掉了下來。
髮簪落在地上,雲霄沒有立馬彎腰撿起,而是盯着髮簪陷入了回憶當中。
仙遺禁地,蘇雨沫一直相信雲霄,哪怕雲霄是錯的,她也選擇相信雲霄,那份真誠、那份執着……如今卻相隔兩地,不知蘇雨沫在何方?
三年的約定,不知道蘇雨沫會不會記得。
雲霄知道,三年會改變不少人,能讓人忘記不少事情。可雲霄不會,他不忘初心,不忘初衷,依然執着,追求長生。
小虎爬起身體,慢悠悠的走到雲霄面前,張口含起地上的髮簪,用爪子抓着雲霄的褲腳,仰起頭似乎想將髮簪交給雲霄。
雲霄伸出手在小虎的嘴前,小虎張開嘴將髮簪鬆開,髮簪落入雲霄的手掌中。
髮簪是一個太極圖案,黑白兩色,古樸滄桑。
這髮簪是雲霄在仙遺禁地的浮屠寶塔中,蘇雨沫親手給雲霄插上去的,每次一摸到髮簪,雲霄總是會想起蘇雨沫。
小虎趴在雲霄的身下,低沉的叫着,似乎感應到了雲霄此時的傷感。
雲霄摸着小虎的腦袋安撫着,眼前浮現了蘇雨沫的笑臉,耳邊響起了蘇雨沫的聲音。
出現幻聽和幻覺,由此可見,雲霄的心中早已有了蘇雨沫,只是在感情和追求中,他絕情的選擇了追求,忽略了感情。
正因爲雲霄的絕情,蘇雨沫才決定放手讓雲霄去追求所渴望的東西。
昇仙令上,兩人曾互相對視很久,誰也沒有挽留誰,各自選擇了不同的仙門。
離別時,蘇雨沫提起了三年約定,甚至還跟雲霄拉勾勾!
不管三年後會怎樣,蘇雨沫都會去尋找雲霄,去詢問一個結果,即使這個結果讓她高興或讓她難過,她都會選擇勇敢面對。
雲霄緊握髮簪,仰起頭,望眼欲穿夜空,暗自發誓道:“雨沫,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