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奔馳車緩緩駛向蘭亭公寓，後座上，寧小菲一手扶住穆天野的手臂，嘴裡還在輕聲埋怨。
“都說了讓你少喝點酒，就是不聽……”手掌幫他輕撫着胃部，她皺着小眉毛，語氣不悅中透着心疼，“飯都沒吃幾口，胃能好受嗎？還非要和人家喝茅臺……”
開車的司機只聽得皺眉，人就悄悄擡起臉，掃一眼穆天野，做好男人發脾氣的準備。
然而……
穆天野只是淡淡揚了揚脣。
“你還笑！”寧小菲收回幫他輕撫的手掌，“我看你還是不難受，不管你了！”
穆天野沒出聲，只是擡起右手，抵住胃部。
說起來，他還真不是裝的，頭暈倒沒有，胃就真得有點不舒服。
早年打拼的那幾年，吃飯沒時沒頓，早把胃折騰壞了。
一個酸山楂下肚，已經有些不適，再加上沒吃菜喝了這麼多酒，胃早已經在隱隱做痛。
眼角餘光注意到他的動作，寧小菲又關切地轉過臉。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穆天野側臉，對上她關切的黑眼睛，大手一伸就將她擁過去，側頭將臉埋進她的頸窩，輕嗅着她身上水蜜桃一樣的香甜味道，微微瞌上眼睛。
“不用，家裡有藥。”
他的病是老毛病，去醫院也無濟於事，折騰來折騰去，到最後醫生也不過就是老生常談，不外乎什麼戒菸戒酒，好好養養之類的廢話。
寧小菲皺緊眉尖，小手伸過來，重新覆住他的胃部。
事實上，她這樣的按摩完全沒有意義，還揉得他有點不舒服，但是男人並沒有將她的手推開——她一番好意，他不想拒絕。
車子駛進公寓小區，司機下了車拉開車門，寧小菲忙着跳下車跑到另一端扶住穆天野的胳膊，看她緊張的樣子，男人不由揚脣。
“我沒事。”
“臉都白了，還說沒事。”
寧小菲緊緊扶住他的胳膊，無奈個子比他矮，只好將他的手臂擡起來放到自己肩膀上好幫他分擔重量。
這樣的走法，對於穆天野來說實在是有點彆扭——她的肩膀太纖細，骨頭硌得他肉疼，男人卻並沒有將她推開，一路隨她折騰。
回到樓上，將他扶上樓在枕頭上躺下，寧小菲立刻轉身跑下樓，從常用藥裡找到胃藥跑上來，看穆天野已經站到地上脫衣服，她立刻就衝過來扶住他的胳膊。
“誰讓你下來了，快躺下！”
說着，不由分說將他拉回牀邊，急急地接了一杯溫開水過來，看看說明，倒出一片藥來送到他嘴邊。
“張嘴啊！”
男人靠在枕上，眯着墨眸注視着眼前那張透着焦急的小臉，莫名地想笑。
“你還笑，真是醉了！”
“我沒醉。”
“是，你沒醉，我醉了！”
男人還要開口，她手一伸，直接將藥塞到他嘴裡，隨後又將杯子送到他嘴邊。
看着穆天野將藥片吞嚥下去，她就放下杯子，起身幫他把被子扯過來，嚴嚴實實地蓋好。
穆天野有些無語——他是胃疼又不是發燒，這樣蓋着不是要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