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見到黎昭陽的時候，馬華恆還有一種幸運之神來敲門的感覺，但當他了解了黎昭陽代表盈達投資提出的風險投資方案的時候，他就沒那麼高興了。
資本家都是吸血鬼，所謂的“風險投資”和“天使投資”其最終的目的都是以最小的資本投入獲得最大的收益。風險投資人在選擇投資項目的時候，並不是不計風險的，而天使投資人也並不都是“天使”，這都是外界對於這種投資方式的一種誤解。
雖然馬華恆現在並沒有意識到OICQ和BBQ即時通訊軟件將來會擁有無法想象的強大影響力。他也不可能在現在就知道由一個小小的聊天軟件會擴展出一個多功能社交平臺，又基於這個多功能社交平臺會拓展出一個龐大的互聯網帝國。但他對於OICQ的期待並不僅僅只是賣掉這個項目賺點錢，或者在網絡科技股熱潮中上市IPO而已。
顯然馬華恆的期待在黎昭陽這裡受到了再一次的打擊。
“黎先生，我想……對於盈達投資的提議我只能選擇拒絕。”馬華恆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上明顯帶着一絲猶豫，但他還是說了出來。
六百萬人民幣40％的股份，這樣的出價對於他來說簡直就像是舊社會人販子花兩塊大洋要買他的孩子一樣。
聽到馬華恆的回答，黎昭陽並沒有顯得很受挫，他僅僅只是平靜地笑了笑說道：“那真是很遺憾的事情，不過我還是希望馬先生能再考慮考慮……”
說完他就起身告辭了。當他離開之後，張智桐有些困惑不解地問道：“小馬！爲什麼？爲什麼不答應他呢！那是六百萬啊！六百萬！”
張智桐對於這些商業利益之類的一項都沒什麼概念，他只是一個技術專家型的人物，在他看來，他們的作品有人想買已經就是不錯的事情了。之前OICQ參加電信競標的時候，一百萬人家都嫌貴，可現在六百萬放在他們
的面前，而且還僅僅只是要40％的股份……這樣的條件馬華恆都會拒絕，這在他看來簡直有些不可思議了。
程蔭達也不無遺憾地說道：“他只要40％的股份，控股權還是在我們手裡的……”
他的意思也是傾向於答應黎昭陽的條件的，哪怕現在暫時不答應也不用回覆的那麼決絕，價錢是可以談的，至少好不容易有一家風投主動找上門來，怎麼能就這麼拒之門外呢？
這個時候，馬華恆就有點漸成少數派的意思了，雖然團隊的其他人也都沒有對他的決定公開抱怨，但馬華恆很清楚，張智桐等人心裡還是有些不滿的。
他沉聲說道：“明天我去海州和燕京跑一趟，找找別的風投。我們總得貨比三家吧？”
馬華恆的話這麼說，張智桐等人倒是沒什麼意見了。
今天以前，馬華恆還一直都在本地找投資，他的目光還沒有放到外邊去。黎昭陽的到訪給他一下子打開了一扇門，目前國內風投最集中的地方就是海州和燕京，兩地都有不少海歸從海外帶着這些風險投資基金回國來找項目，已經形成了一個圈子了。
周曉龍還不知道黎昭陽找馬華恆的事情，更沒想到正是由於他在憶安集團和盈達投資之間引發的競爭使得黎昭陽想出了這個主意。他更沒料到，黎昭陽去找馬華恆竟然會讓恆訊提前一年多開始對外融資。
馬華恆坐上去海州的飛機時，周曉龍正在給新員工們做入職培訓呢！
“我知道，宗總在招收你們的時候，第一個首選要求就是所有人都必須是BBQ的註冊用戶，註冊時間還都要五個月以上的。那麼我想問問大家，在你們心目當中BBQ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呢？”周曉龍一上來就給員工們提出了一個看似非常簡單的問題。
這些員工都是宗樑招聘來的，與其他公司不同，他並沒有去人才市場或參加校園招聘會，那樣的話是要花不少錢的。
他
招聘的手段顯得有些落伍——廣告。
他發佈的還不是刊登在報紙上的平面廣告，是那種最原始的小廣告。
他找了十幾個學生每人每天給一百塊錢，讓他們去各大學校的留言板上貼招聘廣告。
對於宗樑的做法，秦川和蘇崢都提出了異議：“這樣的廣告有用嗎？看着也太不靠譜了。”
可宗樑的回答卻讓人很受傷：“現在的龍騰公司不管怎麼看都還是個不靠譜的皮包公司！在報紙上登高大上的招聘廣告，或者參加招聘會，看着更不靠譜……”
這些來應聘的員工大多都是今年剛剛畢業的應屆畢業生，他們來應聘的時候，宗樑第一句話就是：“龍騰是一個創業公司，我們要的是可以和我們一起創業的夥伴。如果你是想要一份穩定的工作或者想要很高的收入，那請出門往左拐走一段路就是公交車站了。”
對於宗樑的做法，周曉龍沒有提出任何不同意見。在他看來宗樑的做法並沒有什麼不對的，而且他從現在起就必須在公司裡維護宗樑的權威，包括秦川等第一批團隊成員，都必須服從宗樑這個總經理的命令。
當然，他在私下和秦川蘇崢他們也解釋了一下宗樑的做法。
“作爲一家新創辦的公司，待人以誠這是必須的要求。如果我們搞一個花花架子，事實上應聘者一來就能看得出來。與其花那個冤枉錢粉飾自己，還不如實話實說。也只有對未來充滿期待，而不是看重現實利益的人才能成爲我們的同路人……”
對於周曉龍的解釋，宗樑深有知己之感，做起事來也就更賣力了。
周曉龍的問題提出之後，新員工們的回答看似各不相同，但實際上都是大同小異的。他們都認爲BBQ就是一款中文聊天軟件。
“BBQ在我看來應該說是一款中文社交軟件更恰當。”一個長着一對小虎牙的圓臉女生說出了一個答案讓周曉龍覺得還算靠邊的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