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送你們一場造化
清爲道長看着祭臺上面的黃符，頓時目露精光，他對於道家符籙之術也頗有研究，但是上面的字跡竟然不同於書上的任何一種。
他自問也是博覽羣書，這字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看似胡亂書寫而成，沒有任何章法規程，但是細看之下，橫折撇捺之間都充斥着若有似無的韻律。
“這符紙——”
清爲道長剛要開口，卻被人搶先說道：“這符紙能否借貧僧一看！”
是誰搶了他的臺詞？！
清爲道長轉過頭去，發現說話的居然還棲光寺的那幾個和尚，只見他們面色通紅，呼吸急促，看上去竟然比他還要激動。
？？？
面對衆人的詢問，趙建華額頭不禁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沒有想到這羣村民的警惕會有這麼高，然而這番模樣落在村民眼中更加顯得可疑。
“照大師這麼說，如果兩道符紙出自同一人的手筆，這符紙又是山上動物帶下來的，難道你們所說的高人就在龍源山裡面？”
本來先前人多，混跡在人羣中倒也不起眼，現在大家都入席就坐了，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互相也差不多都臉熟。
“也不看看小草和山神的關係。”
村長覺得有些奇怪，下意識循着聲源的地方找了過去，那聲音像是從天邊傳來，帶着縹緲之感，有種吸引力，讓人想要前去探究。
村長隱約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迷迷糊糊應了一聲，“誰啊？”
東北虎聽明白他們的話語，毛茸茸的獸爪一揮，把符紙遞到了和尚的面前。
“甭管他是幹什麼的，這小子賊眉鼠眼，先抓起來再說。”
他知道這符籙自己肯定是無法復刻，但若是瞻仰，也心滿意足了。
毛茸茸的獸爪笨拙，實際上卻是靈活無比，看着動物們上香的動作，所有人都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莫非這個高人也和咱們山神認識不成，又或者是山神請過來的客人？”
他拿着望遠鏡，不可置信看着遠處的場景，隨後揉了揉眼睛。
“村長這小子該不會是間諜吧！上次咱們還抓到了幾個可疑分子呢。”
這裡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龍源村的注意，村長帶着幾個村民走了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相比於這裡的其樂融融，遠方藏在暗中的鄭華森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雖然說已經知道這些動物聰明絕頂，而且頗通人性，但是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覺得有些玄幻。
實在是太奇怪了！
換做以前，打死他們都想不到，一頭老虎居然這麼能喝，如今已經喝趴了十幾個村民。
他雖然沒有參加山神大典，但是山腳下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感知中。
趙建華忍不住嘟囔，“大仙你啥時候還學會了分身術，一下子變成了三四個？實在是太厲害了啊。”
如今村長看上去也就才50出頭的模樣，村子裡其他老人也是如此，真實面貌要比實際年齡看的更加年輕。
趙建華擺了擺手，“沒事，村長你也是爲了村子裡的安危着想。”
這些村民爲何不懼怕這些猛獸，還讓這些動物像人類一樣入席上桌。
村民越看趙建華越覺得可疑，再加上他吞吞吐吐的，當即就要動手，趙建華連連擺手道：“各位誤會了，我和山神大人有些聯繫——”
清爲道長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不過想到這裡是在龍源山，似乎一切也變得正常起來。
這符紙是動物們送過來的，村長也不好擅作主張，看了眼旁邊的東北虎。
此刻聽到“偷盜”“大英博物館”幾個相關的字眼，下意識看向了趙建華那邊。
趙建華激動無比道：“大仙！你也在這裡，太好了，你趕緊和村民解釋一下。”
夜晚的山風一吹，他的心底卻升出了一股冷意。
動物供奉完後，像村民一樣拜了拜，毛茸茸的獸掌合攏，還真別說，看起來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夜色濃重，月色下的青蛇盡顯神異，朦朧的白霧以他爲中心朝着周圍不斷擴散，很快覆蓋了整座山峰，朝着山腳下蔓延而去。
孫振邦還有趙建華喝了不少酒，肯定是沒有辦法離開的，村長索性就讓他們在村子裡留宿下來。
看到白骨的剎那，村長不僅沒有害怕，心中反而升出一股敬畏膜拜之感，衝着白骨遙遙一拜。
村長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趁着動物燒香跪拜之際，招呼幾個村民低聲耳語了幾句。
惹得周圍不少人紛紛鼓掌叫好。
先前高人留下兩張符紙，在對付歹徒之際，符紙顯靈已經用掉了一張，如今寺廟裡面只剩下一張了。
一時片刻，衆人還沒有想到寺廟裡面的高人和山神會是同一個。
和尚們也不太確定，“能否借我們一觀，屆時我們自會解釋。”
清爲道長還有棲光寺的和尚們早就已經離開，因爲他們有自己的道觀和寺廟，所以在這裡停留的時間並不長。
不過片刻，桌上又多了一個空酒瓶。
幾個年輕人紛紛看向旁邊的中年老者，正是他們口中的王叔。
由於距離的問題，所以他看的並不清楚，只看到那些動物手上拿着什麼東西，然後送到了祭臺上，又入席上桌。
黃鼠狼伸手比劃，指了指趙建華，其他動物也走了過來，它們都是見過趙建華的，知道他是給妖王辦事的人類。
結合當初網絡上流傳出來的消息和線索來看，大英博物館失竊充滿了種種疑雲，而且現場也發現了黃符。
村民不怎麼關注網絡上的消息，因此並不知道先前大英博物館失竊的消息，還以爲趙建華是在吹牛呢。
眼前是重重迭迭的影子，看的他眼花繚亂。
能夠看到村民們和動物和諧相處，他也欣慰無比，妖族雖然能力強大，但是現在數量太稀少，能夠和人類交好，對於日後種族壯大也有益處。
在衆人的認知當中，胡小草一直都是特殊的存在，畢竟她是第一個發現山神的人，兩者之間有着密切聯繫。
當中最受動物們歡迎的便是胡小草了，因爲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靈氣最爲濃郁，動物們也感應到她和妖王的牽扯最深。
村民們熱鬧了一天，再加上又喝了酒，此刻早已陷入了深度睡眠，按理來說本來應該一覺睡到天亮。
村長忍不住問道：“我們要去哪裡啊？”
看到一衆村民不相信自己，趙建華眉頭一皺，手上的酒瓶也放在了桌上。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有現成的，再加上和尚所說的符籙威力，這樣的鑽研機會放在眼前又怎麼會錯過。
“爾等虔誠，奉我爲神，既是如此不妨送你們一場造化。”
“南無阿彌陀佛，這符紙和寺廟裡面的，絕對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
聽到這話，旁邊的東北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它拿出來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和普通沾上邊。
趙建華點了點頭道，“好酒量！”
這樣的場景落入其他村民眼中，更是嘖嘖稱奇。
村長看着黃符，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作爲接觸過神秘的人，自然是相信和尚所說的話。
“這位高人還和支遁高僧論道過，豈不是活了幾千年，那咱們的山神呢，也有這麼大的歲數嗎？”
村民將它們送到了山腳下就沒有再送，看着動物們陸續進山的背影，剩下部分還比較清醒的村民則是開始收拾殘局。
恐怕今天所發生的畫面會永遠定格在他們的腦海裡。
孫振邦面露感慨，“也只有在龍源上才能看到如此不可思議的場景吧。”
清爲道長打量着村長，笑着說道：“村長你可不要妄自菲薄，現在的你可是越活越年輕了。”
鄭華森心裡涌現出許多疑惑，同時還有種說不出的恐懼，總覺得這個地方處處充滿了詭異。
村長還有清爲道長他們聽的目瞪口呆，“竟然還有這等異事！”
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大片白霧，甚至連周圍的事物都看得不清楚，他忍不住喃喃自語，“怎麼突然起霧了。”
只見一抹黃色的影子擋在了趙建華的面前，那赫然是頭黃鼠狼！
人類和動物齊聚一堂，看上去充滿了古怪，實際上卻又分外和諧，隨着菜餚上齊，衆人大快朵頤起來。
火光映照在村民的臉上，紅彤彤的，眼角眉梢都是喜悅的味道，動物的皮毛也沾染上了一層溫暖的橘紅色彩。
“吼！”
“那我就給你們好好講講，我是如何在大英博物館裡來去自如的！”
雖然讓人難以置信，卻又有種莫名的合乎情理，似乎這附近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覺得奇怪。
衆人打量着趙建華，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
“這難道就是神遊出竅？”
如今胡小草身上透露着一股超脫同齡人的氣質，眉如翠羽，肌似羊脂，僅僅只是坐在那裡，好似青山入畫而來。 很難想象這和當初營養不良，頭髮枯如稻草的黃毛丫頭是同一個人。
和尚更是覺得這趟來的值，居然還被他們找到了高人的線索。
“你這話說的，那就見外了。”
清爲道長面露感激道：“那就多謝村長了。”
那聲音輕飄飄的，卻是振聾發聵，隨着白骨話音落地，村長身體不由得微微一顫，渾身都變得輕盈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裡面飛出。
和尚看完之後，便將符紙交還回去，說起了寺廟裡曾經發生的事情，“這件事說來話長……”
趙建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被人發現了，他不動聲色道：“我纔剛剛回來，大家沒見過很正常。”
幾隻猴子大概上輩子是個酒鬼，走的時候，還不忘拿了幾瓶白酒。
和尚心中充滿了感激，畢恭畢敬的接過符紙，越看越有些熟悉，幾個人來回看了好幾遍，終於可以確定這符紙和棲光寺的如出一轍。
也許山神的來歷比他們想象的還要不凡。
趙建華說的手舞足蹈，因爲喝醉酒的緣故，裡面有不少誇張潤色的成分，但整個過程可以說是跌宕起伏，引入入迷，不少村民都被他的故事吸引過來。
鄭華森目瞪口呆，看着遠處怪誕荒謬的場景，這場山神大典在他來看，就是人類和動物們的狂歡。
黑夜的到來並沒有影響村民的興致，宴席還在繼續，山腳下已經燃起了篝火，村民們載歌載舞，甚至還有不少動物也加入到裡面。
一副白骨緩緩出現在眼前，黑黝黝的眼眶充斥着無盡的神秘，恍若將宇宙囊括其中，身上每塊骨骼像是會發光似的，不顯邪獰，卻充滿聖潔。
那些動物還在不停的給胡小草夾菜，一桌的菜都進了她的碗裡，弄得其他村民哭笑不得。
趙建華下意識挺直了身板，“那可不！我就是那替天行道的英雄！而且我也不叫偷，只是取回咱自己的東西，那文物都是咱們大夏的。”
畢竟從這些動物的舉動來看，明顯是認識趙建華的，而且動物們又聽命于山神，可不會聽從旁人使喚。
村民冷哼一聲，斷定他心裡有鬼，“你小子怎麼不說了，繼續編啊，看你能夠編出什麼東西來。”
眼看時間不早了，那些動物紛紛衝着村民們揮手告別，表示它們要離開的意思。
動物們十分有秩序的進入宴席，豺狼、鬣狗、狐狸之類的這些動物還好說，勉強也能夠坐在板凳上。
東北虎看着又一個在自己面前喝趴下的村民，伸出獸爪比了個一，又得意洋洋的擡起頭，虎目在四周巡視一圈，似乎是在詢問還有誰敢上前。
但這裡面還有一頭猛虎啊！
東北虎咧開一個燦爛的笑容，似乎是感激村長，但是那閃爍着寒光的鋒利獠牙，卻是讓村長的身體微微一顫。
“我滴個乖乖，還以爲這就是普通的符紙呢，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威力，連人都能夠直接劈死。”
雖然趙建華說的誇大其實，但裡面有些信息卻是無比詳細，只有經歷過的當事人才知曉，外人是不會知道的。
“不愧是山神的使者啊，老虎大人的酒量果然非同凡響！”
孫振邦也跟着聽了幾句，神情有些疑惑。
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村民表情驚疑不定，“這樣子真的可以嗎？”
動物們伸手比劃着，村民竟然也明白了它們的意思，“那行吧，下次有空再一起喝酒啊。”
只不過隊伍已經沒有來時的整齊。
東北虎點了點頭，伴隨着低吟的虎嘯，那些動物收到了指令，紛紛從酒桌上下來，踉踉蹌蹌的回到了隊伍當中。
明明已經沒有位置了，硬生生的擠了過來。
這話並不是恭維，因爲龍源山附近靈氣日漸深厚，村民也受到了偌大好處，身體不斷被滋養。
“咱們山神還真是神通廣大，既然還認識這麼厲害的朋友。”
東北虎指了指爐子，朝着村長低吼一聲。
聽到周圍人誇讚的話語，東北虎可以說是威風十足，神氣到了極點。
月上中天，清冷的銀輝看着下方的熱鬧，寂靜的夜空也多了些許特別的意味。
看着爐子裡面燃起的白煙，村長這次沒有問，直接點燃一把新的遞到了東北虎的手上。
篝火已經熄滅，一輪明月懸掛在樹梢上，遠遠看上去就像是碩大的玉盤，柔和的銀輝籠罩在林間還有村莊。
熱議的衆人，卻沒有看到旁邊東北虎高深莫測的表情，如果這些動物能夠開口說話，肯定會告訴衆人真相。
等到動物們上完香之後，村長露出和善的笑容，做了個請的手勢，“既然是來參加山神大典的，諸位也一起入座吧。”
“山神本事大着呢，他認識的朋友自然也非同凡響，肯定也是地上仙人之類的人物。”
一直到下半夜，這場大典才走向尾聲，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喝了不少酒，衆人都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恨不得一直喝到天亮纔好。
隔壁桌的張大叔已經開始和猴子划拳，李大伯和豺狼勾肩搭背，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我不會是出現幻覺了吧，爲什麼看到人類還有動物在一起，”
此刻的趙建華喝的滿臉紅光，正在那裡吹噓着自己的曾經的壯舉。
村長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卻發現有個和自己相同面容的人，正躺在牀上呼呼大睡。
得知棲光寺的事情後，村民們與和尚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頓時倍感親切。
和尚們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深呼吸一口氣，“不好意思道長，讓你見笑了，貧僧之所以激動，是因爲發現符紙和寺廟可能有聯繫。”
“你且隨我去就是了，到時候自然知曉。”
清爲道長來龍源村並不頻繁，再加上胡小草讀的寄宿，兩人一直沒有遇見過。
人與動物和平相處，這種畫面似乎只能在電視或者小說裡面出現，可如今卻在現實當中上演。
畢竟有了龍源山共同的聯繫，這就可以解釋爲何村莊和寺廟都受到了庇佑，因爲高人曾經去過寺廟，還來到過龍源山！
清爲道長看着黃符，心中有些意動，符籙之術只存在於傳說當中，如今繪製的符紙，根本沒有書上記載的那樣神奇能力。
“道長但說無妨。”
人聲鼎沸當中，時不時伴隨着動物的吼叫聲，倒也相得益彰。
雖然知道老虎不會傷害他們，可是近距離看着這樣一張猙獰的獸臉，心裡還是不忍犯怵起來。
只見胡小草左邊坐着狐狸，右邊坐着猴子，前面還有幾隻小松鼠，甚至連東北虎都來湊熱鬧。
龍源山在白霧中若隱若現，遠遠看上去就像是懸浮在半空中，如同蓬萊仙島，月華靜靜流淌，見證了這神奇的一景。
而且龍源村的村民是他最爲虔誠的信徒，讓兩者多多接觸，日後也方便互相幫助，共同前行。
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趙建華總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山神曾經指使他去偷東西。
“老虎大人實在是讓我們望塵莫及啊。”
甚至就連動物也聽的出神。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議論着，表情充滿了好奇還有激動，只覺得與有榮焉。
他也不甘示弱，一人一虎，你一杯我一杯就這麼喝了起來。
村民不太相信，“博物館守衛森嚴的地方，你怎麼進的去？肯定是在吹牛吧。”
陡然出現一個臉生的面孔就非常奇怪。
村民不敢灌他的酒喝，那些動物則沒有那麼多的忌諱，孫振邦也不好拒絕，好在他酒量不錯，至少沒有像趙建華那樣。
旁邊的黃鼠狼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此刻肚子微微鼓起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打了個酒嗝，算是對趙建華話語的迴應。
貌似也是這個道理，幾個村民點了點頭，很快重新收拾出好幾桌來。
“話說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村民們還有些不捨，“你們這麼快就要走了？不再多呆會麼。”
白骨空洞的嘴巴一張一合道：“山神大典，神靈賜福，爾等三生有幸，且速速隨我一同前往！”
趙建華感覺有什麼東西碰了碰自己，回過頭去，毛茸茸的獸臉映入臉龐，好在他心理承受能力強大，看到一張放大版的虎臉也不覺得驚悚。
孫振邦的狀況還好，但是也喝了許多，雙眼看上去沒有以往的銳利和清澈，臉色也有些紅。
這不是自己又是誰？
王叔面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道：“哪裡的話，我的酒量在老虎大人跟前不值一提。”
“村長，貧道有一個不情之請。”
“這還要多虧了山神賜福啊，以前總是有點小病小痛的，腿腳也不利索，可現在咱這身子骨也不比年輕人差。”
鄭華森沒有繼續停留，他的身影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
“不是吧，咱們村最近沒有從外地回來的啊。”
只是借過去用作學習，又不是使用，也不算對山神的冒犯，村長不是小氣的人，點頭應道：“沒有問題。”
低吟的虎嘯聲，帶着幾分得意的味道。
清爲道長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道：“我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符籙，不知能否借我觀摩鑽研一二。”
一旁的村民出聲附和道：“那可不呢，村長就算再過個十年，依舊健步如飛，抓幾個間諜完全不在話下！”
這回論到其他人不解了，動物送來的符紙怎麼可能會和棲光寺有聯繫。
他摸了摸紙張，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如果不是和尚親口所說，衆人根本不敢相信。
“王叔你去吧，你是咱們村子裡酒量最好的，以前不是還號稱自己千杯不醉的麼。”
……
衆人頓時鬨堂大笑。
山風習習，空氣中飄蕩着一股酒香，葉秦看着在地面睡得四仰八叉的動物們，有些忍俊不禁。
“孫警官你現在無法開車，不如現在村子裡將就一晚，明天再啓程回去。”
……
清爲道長有些疑惑，不明白這是他們道家的符紙，這些和尚來湊什麼熱鬧。
其他村民過來湊熱鬧，“好傢伙，原本以爲符紙是湊數的，沒想到是壓軸的啊。”
一場小插曲把這場大典推向了高潮，村民們在酒精的作用下，更是放開了不少，如果說先前對這些動物還有拘束，此刻可以說是放飛天性。
“你這小子看起來臉生的很啊，是哪一家的，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只見他抱着空酒瓶在那裡不停嚷嚷，實際上連站都站不起來，雙眼朦朧的趴在酒桌上，看着不遠處的黃鼠狼。
看這情形村民才相信幾分，“難不成這小子真的和山神有聯繫？”
雖然看不清楚這些村民的表情還有神態，但是從他們的動作來看，應該是不懼怕這些動物的。
甚至還有酒量不好的，已經不省人事，只能被身邊的同伴給架着，勉強還能夠站立起來。
“村長是這個樣子的，我們發現這小子臉生的很。”
清爲道長目光劃過一抹了然，“難怪了，不過按照你們所說，這符紙並不是佛祖或者支遁所繪，而是那位和支遁論道的高人？”
村長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一晃這麼些時光過去，孩子們長大了，我也老了啊。”
可是在東北虎面前，板凳就和麪條一樣細，估計坐上去就要被壓垮，它索性就站在那裡，如同小山似的身形，倒是給周圍的人羣帶來不少壓迫感。
眼看村民們就要動手，忽然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
旁邊的清爲道長見狀，心中頗有感慨，“沒想到以前那個小丫頭，竟然會出落得如此模樣。”
趙建華抱着酒瓶，忍不住咋把着嘴，“大仙啊，當初咱們一起去偷盜大英博物館的時候，咋沒看到你用分身術啊。”
“看來小草丫頭這動物緣不錯啊。”
滿臉揶揄的詢問道：“咋地，你還去偷博物館了？”
聽完其他人的講述，村長浮現出一抹狐疑的顏色，上下打量着趙建華，“好像是沒有看到你，你是哪家的？同誰一起來的。”
隨後白霧很快籠罩了村子的上方，萬籟俱靜，天地之間只剩下這茫茫白霧。
東北虎看向村民，它的周圍已經有無數個這樣的空瓶子，其他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也沒有一個敢上前挑戰的。
而在另外一桌上，傳來趙建華鏗鏘有力的聲音，“說好了不醉不歸，要奮戰到天明的！”
叼着一瓶白酒，直接往嘴裡灌，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讓旁邊想要來挑戰的村民歎爲觀止。
而且山神之前也說過這件事必須保密，那他更加要守口如瓶。
關鍵的是旁邊沒有任何村民阻止！
另外一桌卻傳來了喧譁。
“你小子膽大包天，竟然還敢挑在山神大典裡面混了進來！”
“我們村子也沒有。”
眼看誤會已經解除，他也鬆了口氣，回到了酒席裡面。
可偏偏周圍寂靜到了極點，沒有任何人迴應，就在村長不知所措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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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真的是趙建華偷的？
孫振邦喝了一口酒，就算真是他偷得又能如何，今夜這裡只有孫振邦，並沒有什麼孫警官。
“有沒有人啊，誰在喊我的名字。”
弄清楚是誤會後，村長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兄弟剛纔是我們弄錯了，你別忘心裡去。”
孫振邦紅着臉道：“那就多謝村長了。”
看到時不時有人用餘光偷偷打量着它們這幾桌，東北虎如同主人一般，甚至還大方的揮了揮手。
東北虎拿着手上的酒杯跟他碰了碰，然後一飲而盡。
村長被調侃的有些不好意思，“喝那麼多酒，都堵不上你的嘴，這些好聽話說給山神去。”
“出家人不打誑語，所以我們看到符紙的時候，纔會如此激動。”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這些動物都是山神的手下，和我們一起參加大典很正常，而且它們也送了祭品，自然也要留下來吃席的。”
雖然上面圖案不同，但上面的字跡還有那股特殊的氣息都做不了假。
“不行，我必須要把這裡的事情趕緊上報。”
因爲喝多了酒的緣故，有的同手同腳，還有的差點踩到前面動物的尾巴，惹得前方的動物炸毛不已，看起來多了幾分憨態可掬的味道在裡面。
這是何等神異的手段！
村長心裡掀起了不少的漣漪，白骨空曠的聲音乍然響起，“你還在等什麼，若是錯過時間，可就要等明年了！”
聽到這話，村長心中略緊，顧不上細想，連忙快步走出家門，“白骨大人請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