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先生放心,玥兒跟我的關係很好,不算外人。”
江清玄一眼看出了邢歌的意思,淡淡道,“不久前,我幫陳蕭老爺子治好了病。”
“嗯。”邢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能不能把你剛纔用青銅鼎煉出的丹藥,給我看看?”
江清玄沒有猶豫,擡手遞了一顆上去。
邢歌放在手心仔細打量了一陣兒,感嘆道:“完美,太完美了。”
“邢先生看出了什麼?”江清玄一愣。
邢歌將丹藥遞還,並看向江清玄手中青銅鼎,猶豫了幾秒,說道:“實際上,這鼎是一對子母鼎。”
“子母鼎!?”
江清玄、陳玥兒皆是一愣。
“什麼叫子母鼎?”
江清玄不解問道。
“你手上拿着的是子鼎,還有另一母鼎,是西周時期出土的青銅鼎。”邢歌一字一句解釋道,“那個年代的青銅鼎無論是做工還是品質,都發展到了鼎盛狀態,傳聞有奇人異士先造出了母鼎,然後又交給後人,按照圖紙製造出了子鼎,根據我曾經見過的某本古籍介紹,兩者各有對應的缺口作爲契合口,一旦結合,所練出來的丹藥必然品質極高。”
說到這,他的臉上涌現了一抹激動,“當年,我曾有幸見到過一個奇人異士以母鼎熬湯,那種香味幾乎瀰漫了方圓十里!”
“這麼誇張?”陳玥兒臉上帶着驚詫。
“一點兒也不誇張。”江清玄卻深吸了一口氣,連忙問道,“邢先生,是否還知道那個母鼎在何處?難怪我先前煉丹的時候覺得有些掌握不了火候的密集程度,原來是這個原因。”
“可遇不可求。”邢歌搖了搖頭,將青銅鼎遞給江清玄,說道,“我能記得這件事情已經很不容易了,上次遇見那人,距離現在有着十年之久,哪怕我有心找,也找不到了,我之所以提醒你,是因爲我知道,攀山富拖人拿着五千萬來找我購買這個鼎,一定不是他本人的用意,其家族後頭說不定有什麼大人物在委託這麼做。”
“多謝邢先生提醒。”江清玄心中多了一抹失望,但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稍微了留了個心眼。
“邢先生,您的店鋪應該不會受到牽連吧?”陳玥兒有些擔憂的問道,“如果攀家來找麻煩的話,我可以讓我二叔出面幫忙調和。”
“調和?”邢歌倒是冷笑了一聲,“沒這個必要,他攀家還不敢找我麻煩。”
“那就好。”陳玥兒也鬆了口氣。
接着,江清玄三人告別了邢歌,用一個紫檀盒裝着青銅鼎,乘坐上了第二天回去的飛機。
……
剛一回到別墅,江清玄幾人就聽到了一陣微弱的抽泣聲。
只見莊若雪一手舉着剛剛掛斷的電話,一手擦拭着眼淚,沉默不語。
“千鶯,發生什麼事了?”
陳玥兒連忙走上前去,好奇的問道。
莊若雪看了一眼江清玄,咬牙搖了搖頭,強撐着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沒……沒事……”
“撒謊可不是好孩子。”江清玄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問道,“有話就說。”
莊若雪沉默片刻,這才一點一點道來。
原來,莊若雪幼年喪父,親生母親早年改嫁,和她繼父生了一個小她七歲的弟弟,名叫莊小龍,前段時間突然得了一種怪病。
最開始,莊小龍只是長時間嗜睡,然後又開始間歇性的癲癇,上吐下瀉,最後惡化到經常昏迷性休克。
一家人爲此操碎了心,城裡的醫院跑了個遍,卻也都只是按普通腹瀉症狀處理,打針吃藥幾天,非但不見效果,反而越加嚴重了。
走了好多門路,求了許多親戚,莊若雪繼續總算在市人民醫院找到了一個德高望重的海歸醫學博士給莊小龍看病。
這位姓張的教授一番診斷,說出了一個很生僻的病名,並表示發病率僅爲千萬分之一,不但十分罕見,國內許多醫院還沒有治療的辦法。
一聽自己的親生兒子得了這麼奇怪的病,老兩口急的眼淚都出來了,但這病不但治療起來麻煩,手術、藥物費用更是望塵莫及,張教授不太情願接手,老兩口就在醫院門口求了一天一夜,表示願意承擔所有費用,這才勉強答應。
爲了給治病,莊若雪繼父那本就不算多的積蓄也徹底花光,卻還是連手術費都湊不齊,最後不得以,他們就硬逼着莊若雪拿錢出來給自己弟弟手術費。
總共一百萬。
一百萬,莊若雪肯定是拿不出來的。
自從母親改嫁之後,她就很少回家了,因爲那個所謂的繼父經常打她、罵她,所以她纔會獨自跑到福利院打工。
“就這件事,犯得着哭?”
江清玄直接抓起莊若雪的手,朝着門外停着的瑪莎拉蒂走去,“走,帶我去看看。”
有紫氣在手,什麼病治不好?
莊若雪愣了愣,並沒有掙脫江清玄。
陳玥兒並未跟上,只是撇了撇嘴,“爛好人。”
……
……
……
來到醫院之後,莊若雪領着江清玄來到蘇小龍的病房,推門進去,就看見一個清秀的少年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身上插滿了儀器,旁邊站着一對臉色難看至極的中年夫妻。
“爸媽,小龍,這是我的……老闆,他來看小龍了。”
莊若雪父母冷冷大量了江清玄一眼,隨意點了點頭。
江清玄眼神微眯,將目光看向了病牀。
因爲病情越來越糟糕的緣故,蘇小龍此時已經瘦的跟皮包骨沒什麼兩樣了,倒是清澈的雙眸睜的很大,眼中盡是好奇的打量着江清玄。
“你是我姐姐的男朋友嗎?”蘇小龍好奇的問道。
莊若雪臉色微紅,嗔道:“小龍,你別亂講,這是我老闆。”
蘇小龍笑了笑:“姐,我還不瞭解你,這麼大個人了,該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