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右武衛,右衛率的三千軍卒除了兩聲結陣的大喝以及衝撞前的喊殺之外,再沒出任何聲音,只是在沉默中揮動着手中的武器。
相比於身處戰場的程老貨,遠處看臺上的一羣老殺才對右衛率的表現看的更加全面。
在他看來,那個並不大的盾陣圈子竟然是不斷轉動的,像一個大大的輪子一般,不斷向着右武衛碾壓過去,所過之處一片狼藉,無數的右武衛軍卒被打的頭破血流,然後從另一側被踹出去。
真人實戰演練,右衛率很多現役武器用不出來,所以面對越過他們三倍有餘的‘敵人’他們只能選擇硬頂上去,拼體力、拼毅力、拼戰友間的默契。
不過即使這樣,右衛率依舊保持着旺盛的戰力鬥,甚至在戰鬥打了一半的時候,手中木刀揮的動的度依舊不減絲毫。
右衛武的進攻已經很弱了,雖然戰鬥的武器都是竹刀,但那東西打在身上也特麼挺疼的,而且手中只有竹刀的他們知道,那個被衝了數十次的巨大的盾陣並不是他們手中竹製武器能耐何的。
所以右武衛的軍卒開始收縮隊伍,與右衛率的盾陣形成對峙之勢。一次次被拖進那個圈子打出滿頭大包,讓他們放棄了進攻,轉入防守。
“鳴鉦收兵吧,沒有意義了。”李二嘆息一聲,拍拍身前的欄杆。
一萬人的右武衛已經開始轉入防守,其落敗的結果已成定局,看不看的確已經沒有意義了。
“陛下,再看看右衛率的進攻吧,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應該要不了多少時間了。”李靖雙目爍爍死死盯着場中的圓陣,心中對昨天討論的那個計劃信心不由大了一些。
戰場中,面對退縮的‘敵人’,右衛率的盾陣開始生變化,漸漸從一個圓形變成三角型。
“大唐軍陣,有我無敵。殺!殺!殺!”剛剛被一萬餘人壓着打的太衛率已經打紅了眼睛,面對退卻的‘敵人’爆出沖天氣勢。
甚至就連老天都在爲他們助戰,高掛天空的豔陽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被天空的烏雲遮住,滾滾雷聲自遠處傳來,似有戰神在空中爲他們敲響戰鼓。
平地捲起的陣風將屬於右衛率的將旗吹的獵獵作響,三千人沉重整齊的腳步聲每一下都踩着一個‘殺’字,伴隨着沉悶的雷聲在校軍場上回蕩。
突變的環境,震天的腳步,似要衝破蒼穹的殺意如淵似海,將觀戰臺上的老殺才們剌激的渾身抖,恍如置身於當年浴血廝殺的戰場。
身處戰場的程咬金幾乎瞬間紅了眼睛,對面屬於他的右武衛此時彷彿變成了真正的敵人,手中搶來的鐵槊被舞的如風車一般,雙腿一夾馬腹,竟主動衝到前面充當了三角型軍陣的鋒矢,同時口中一聲暴喝:“殺!”
瘋了,徹底瘋了,萬餘人的右武衛軍卒在程妖精主動充任鋒矢的一瞬間徹底崩潰,竹刀、長棍被隨手丟棄,無數人向着四面八方潰散。
這特麼演武沒法演了,連自己的主將都叛逃到對方那邊去了不說,整個校軍場上竟沒有一個支持者,這樣的情況下還打個屁啊,保住小命纔是真的。
沒看程咬金那老貨手裡拿的是真傢伙麼,誰知道這老傢伙是不是真的瘋了,一擔被他捅上一下那可真是沒地方哭去了。
演武在一場瓢潑大雨降下來之前,草草的結束了,雖然結尾有些戲劇性,但總的來說目的達到了。
不過相對於高唱凱歌還的右衛率,右武衛的那幫傢伙倒了大黴,上萬人被程咬金處罰,每人三十軍棍,立即執行。
李二等一衆天策府老將們一直保持着興奮之情,如果不是條件不充許,李承乾估計這幫老貨很可能讓演武繼續下去,不搞出千八百條人命出來決不會罷休。
回到皇宮,蹲在老頭子的甘露殿,人還是昨天那一批人,只是看李承乾的目光有了一些不同。
十六衛中除了左衛右衛之外,其他十四衛的戰力基本上差不多,現在右武衛既然敗了,那麼另十三衛基本上也沒啥可說的,讓他們上場並不會比右武衛強上多少。
就如同錢是英雄膽一般,一支能征善戰,勇冠三軍的軍隊,同樣提一個將軍的膽,現在很明顯,李承乾的‘膽’要大一些。
“太子殿下,老臣佩服。”李靖第一次主動對李承乾行了一個正式的禮節,算是對他的認同。
同時其他人對李承乾回禮的時候也不再向以往那般敷衍,必竟李承乾的太子右衛率戰力擺在那裡。
這不是兩年前那種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而是實打實的軍演打出來的戰績,將來只要把這支軍隊拉到戰場上狠狠打上幾場,很快就是大唐的另一支玄甲軍。
“李伯伯客氣了,右衛率一直都是仁貴在整軍,和小侄關係並不大。”李承乾客氣的說道。
現在演武勝了,李承乾表現的相對低調了許多,不再像昨天那麼針鋒相對。
“藥師,莫要誇他,小心這小子尾巴翹到天上去。”李二心情很好,必竟兒子比較爭氣,狠狠把右武衛揍了一頓不說,還讓程咬金出了個大丑,莫名其妙的搞了一個大烏龍,自己帶隊把自己人幹挺了。
接着衆人又互想吹了一會兒牛逼,這個說當年怎麼打的薛舉,那個就是當年怎麼打的王世充,李承乾作爲一個小年輕,沒有吹牛逼的份,只能老老實實的聽着。
大概小半個時辰之後,李靖突然開口問道:“太子殿下,老臣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李伯伯請說。”已經快要睡着的李承乾,搖了搖腦袋,假裝沒看到老頭子瞪過來的眼神。
老頭子這段時間越來越小氣了,自己只是睡一會兒而以,又不是什麼大事兒,至不至於總是瞪來瞪去的。
“臣很好奇,爲何右衛率臨陣換將,卻戰力不減?而且演武剛剛開始的時候,知節似乎並沒有指揮軍陣,而右衛率卻沒有亂起來。”李靖邊說邊想,努力回憶着演武時的一切,最後問道:“不知殿下是否能告知老臣,這是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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