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時間越來越近，大唐的北境國土安危與否，漸漸的已經成了大唐眼下最緊要的議題。這次儘管……
有關程咬金的傳言，變幻了許多個版本，有關程處默的傳言，那更是沸沸揚揚，不過……如果是在過去平日裡，國公突然獨走搞重大軍事行動，國公家的衙內爆出重大人品問題，
這在大唐，那話題度少說也得消費個三年五載的不可。
這要是被有心的民間什麼說書人之類的產生了興趣，那就更不得了了，直接送你上演義話本，從此你就是我大唐第一網紅了——古代也是有網紅的，不是各種演義大炒特炒，秦瓊尉遲恭這兩個閒散抑鬱中二青年後來也不會變成了大唐的……門神。
但是這一次，情況卻就有些不同，
原本在長安被傳播和討論的飛起的程咬金和程處默這爺倆，僅僅幾天的功夫就不再被討論。甚至可以計算說，在李二找魏徵等人到獅子樓去喝悶酒的時候，百姓就已經不再討論那兩個貨了——而且並非是朝廷法令導致。
李二本來也有心下令禁止議論程咬金家務事，畢竟這事無論誰對誰錯，但一個國公家的公子鬧出臨陣脫逃的醜聞，這始終是影響不好——影響不好，而不是面子難看，這兩者有重大的區別。
實際上影響最不好的，要李二說那還是程咬金這個老中二病，非得這種關頭效法韓信霍去病，結果真要出事了還得等着自己去善後。
沒有任何朝廷的管控，百姓漸漸的就自發的停止了對這件事的閒聊，甚至……對街坊鄰居之間的閒話，什麼都停止了交流，一種……
令人頭皮發麻的詭異沉寂氣氛，開始在神州蔓延開來。
這種沉寂的氣氛令人不由得想起古書上的典故，叫做厲王止謗，是說當時的國軍周厲王不是好鳥，禁止百姓黑他，結果百姓道路以目，最後還是把周厲王給攆跑了。但這一次，神州人民面臨的卻是更加恐怖的東西。
周厲王在世，天下人口還沒瘋狂銳減，但出奔之後，天下就開始戰亂四起，人口光速消亡——具體是怎麼消亡的，史書寫的已經很完備。而目前的情況……正是如此，這一次面臨的壓力來自遠方的羅馬人。
一旦戰事失利……隋末的亂世也就過去沒幾年，百姓之中還是有不少中老年人記得當年發生了什麼的，甚至可以說，目前的大唐社會中堅就是這波人。
因爲這個緣故，儘管在長安的市井呆久了，曾經的禁軍精銳戰士們也都沾染了市井氣息，但意識到戰爭即將到來，恐怖就依舊開始了盤旋。
而這種死亡正在迫近的氣氛，在數日後李二的一場朝議之中，驟然達到了最高潮……
彼時李二正在上朝廷議，忙碌的自然是怎麼支援北邊的事情——時間緊迫，許多事情固然都是來不及，但作爲朝廷還是必須去解決，休息那是肯定不可能休息的。當然，這一點，滿朝文武也都明白，這個時候……這種時候話又說回來，即便皇帝不着急，作爲大臣也必須儘可能的忙碌起來，他日若是真的戰事不利，有人背鍋了也免得牽連到自己身上——不過這麼美好的事情，就在朝堂廷議的途中出了問題……
卻說是皇帝陛下李二正在詢問滿朝百官，目前階段西北方向還能調集到多少糧食和軍隊，這是眼下嘴要緊的事情。雖然安北都護府距離還是太遙遠了，兵員和糧草物資大概率運不過去，但安北都護府南邊的安西都護府，也就是李靖之前鎮守的那座城塞，還是需要運人和錢糧過去的。
這不僅僅是說，安西都護府的李靖帶着大軍北上支援了，其地方空虛，還是必須得有兵去鎮守。而更是說，距離安北都護府，大唐的國都長安是元了點，但安西都護府就沒那麼遠，兵員運到了安西之後，則還是有一定機會趕到北邊支援。
當然，這還只是從往壞了的方向預測戰事來進行的操作，如果樂觀的說，那麼……也可以想，羅馬人沒有那麼快的動手——這個是有可能的，畢竟唐軍的兵威在漠北的各路草頭蠻子那裡還是有口皆碑的。而如果這樣的話，那麼軍隊先開赴安西都護府，然後——再說轉移到安北都護府去，這沒準就真來得及。
如果是在過去的大唐，那肯定還是來不及，羅馬人會比預計時間晚個一天兩天動手，畢竟這一天兩天的大唐這神奇麥種也不會就種完了，但絕不會晚個十天半月——那就真得跑個寂寞了。
而羅馬人不給時間，這大唐的禁軍要趕路兩三千里就勢必非常折磨了。
但現在，這情況又不同。儘管大唐的禁軍在腳程上，很難說，就比過去提升了多少，畢竟雖然現在有了紅薯土豆這養起馬來簡直輕鬆加愉快，要不是蒸汽車出現，李二感覺自己簡直可以安排一下大唐常態保有兩百萬匹馬——但要論趕路的事，這戰馬再多……效果也不大。
不過如今的大唐，畢竟又並不是當年的大唐。
雖然這蒸汽車的出現也好，戰馬產量的大幅提升也好，都不能讓大唐的軍隊轉運速度大幅提升——這是最致命的一點，快速轉運軍隊的能力纔是一個陸權帝國的核心物理能力，但是……如今的大唐，有鐵路！
當然了這話又說回來，西域的城塞到程咬金的安北城，這路途之間也沒有鐵路，因爲那些地方畢竟還是過於寒冷貧瘠，同時還地形複雜，修建鐵路實在難度太大。
但是，從長安到安西都護府，這段路程卻是可以走鐵路轉運人力物力的！
這個時間甚至也就三四天的功夫——長安之所以會成爲大唐的國都，其一當然是因爲關隴地帶是李二的龍興之地，龍脈得天子本人自己盯着。其二……自然是因爲這龍脈屬於神州的西北龍脈，長安本身就處在關鍵性的位置。因爲這個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