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德明笑了：“那就多謝你了，中午我請你們吃飯吧，也快要到飯點了。”
老唐擺手：“不用，我們早就約好了，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擔心譚德明又說要請他們吃飯，老唐起身要離開，老衛緊隨其後，譚德明還聽到兩人的說話聲：“這一期裡面有篇小說寫得挺好，就開頭的那一篇。文筆不錯，設定也非常新奇……”
譚德明花白的眉毛挑了挑，他走到那本雜誌前，隨意地翻了翻，第一篇就是譚柚的小說。譚德明笑了笑，什麼都沒說，回到譚柚面前坐下。
儘管書店已經提前訂貨了，可到了半下午，這期雜誌全都售罄。就算店長再去追訂，得到的答覆都是要等印刷廠那邊印製，起碼要到明天才有貨。
譚德明喜笑顏開：“賣得很好啊，高興不？”
“我當然高興了，”譚柚也微微牽起脣角：“走吧，咱回去吧？”
“回去吧，也不曉得你奶今天中午在家吃的啥，要不給她買點東西帶回去？”譚德明心情不錯，這會兒也想到獨自在家的王虎女了。
譚柚心道她爺還是關心她奶的，也對，畢竟這麼多年過下來了。
“給你奶帶點吃的，她就好吃。”要說起了解來，譚德明的確是瞭解王虎女的。她奶好哄，一點好吃的就能讓她開心許久。
譚柚看了眼譚德明手腕上的鋼帶表：“等我以後賺錢了，我給你買塊好的手錶。你這塊已經戴好久了。”
譚德明笑笑：“好啊，我要個好的，要這個數的。”
他說着比了個一字，譚柚：“十萬的？可以，以後我努力賺錢給你買。”
譚德明險些被口水嗆到：“我說的是一千，你跟我說十萬，你是張口就來啊、十萬一塊表，什麼表啊，鑲了金子？”
譚柚心道她幾千萬的古董表都見過，十萬的表說實話也就是毛毛雨了。但是在譚德明眼裡，這已經是很大一筆數字了。
“那些是全手工製作的，很難得的。”譚柚說着擰眉，話說她是不是也可以往工科方向靠一靠？她動手能力還不錯的。
譚德明從不打擊譚柚：“好啊，但是不能是現在，咱們現在沒有這麼多錢。這樣吧……”
他說着想了想：“等你存款過八位數了，你再給我買這樣的表。”
譚柚心裡有些酸澀：“好，我努力賺錢，爭取早日存款過八位數。”
他們倆說話聲很輕，也沒人聽到，事實上就算真被別人聽到了也沒啥，無非就覺得這祖孫倆真會吹牛而已。
傍晚時分，譚德明和譚柚終於到家了。看着譚德明拎回來的肘子、烤鴨、鹽水鵝等一系列滷菜，王虎女的眼睛都笑細了。
平時看着刻薄的三角眼這會兒都和善了許多。
王虎女迫不及待地拎了一隻鴨腿，想想又轉手遞給了譚柚：“你先吃。”
譚柚微微挑眉，她也沒拒絕：“行，謝謝奶。”
王虎女沒想那麼多：“咱家你賺錢最多，以後也是你當家，那第一口肯定是你的，誰也不能越過你。”
譚柚心道老太太也不是沒優點啊，還挺有眼力見的，知道該抱誰的大腿。
看譚柚咬了一口鴨腿，王虎女等不及了，在每樣菜都吃了兩口後她纔有心思問別的：“怎麼樣？”
譚德明：“特別好，下午兩點左右書店的貨就賣光了，我不放心，還特意走了幾個報亭，全都賣空。也就是下午耽擱了時間，要不然我們能早兩個小時回來。”王虎女不關心別的：“是不是有錢了？”
譚德明頷首：“應該……”
他的話被房間內的電話鈴聲打斷，譚柚擦擦手：“我過去看看。”
王虎女一把丟下啃了一半的鵝腿：“我也去聽聽。”
別看老太太個兒小，可三兩步就追上了譚柚。譚柚講電話的時候她就湊在電話機旁邊，就算聽不懂那邊的話也是一臉好奇。
譚德明失笑搖頭，他纔不去聽電話，反正他大孫女會告訴他的。
電話那邊，陳編輯的語氣非常激動：“這一期的銷量非常好，印刷廠在加班加點地印刷，訂購電話絡繹不絕。”
“另外，還有讀者電話打到了社裡，詢問後續情節內容的……”
他稍稍露出話頭，譚柚就明白他的意思，這是生怕自己開天窗。
“中間的三分之一今天已經寄出去了，若是順利的話明天就能到。”
陳編輯心道譚柚年紀雖小，還挺精明，他笑了笑：“這麼重要的稿件你可以給我打電話，我親自上門取啊，這若是路上丟了或者遺失了……”
“這樣，後面的稿件出來後您跟我說，我親自去取。”
譚柚：“不用這麼隆重吧？”
“要的，”陳編輯斬釘截鐵：“您現在可是新銳作家，大家都是衝着《天驕》來的，這麼重要的稿子咱們當然要慎重對待。”
譚柚拗不過他：“行，回頭我這邊稿件出來了我給您電話，只要您不嫌奔波勞累。”
“嗐，賺錢的事怎麼能說勞累呢？”陳編輯笑呵呵的：“而且就是跑跑腿的事，一點都不累。”
“對了，按照你媽媽的要求，樣書我也寄了一份給她。”
“還有，等本月的雜誌銷售量出來，雜誌社這邊還有分成，現在看來數量應該不少。”
譚柚微微垂眸：“嗯，勞煩你了。”
又拉拉雜雜說了幾句，陳編輯才意猶未盡地掛了電話。話說譚柚哪哪兒都好，就是年紀太小，還沒有身份證，做事的確有些不方便。
C城，程文慧今天破天荒的沒和譚林一起去工地，而是帶着譚玥在各個書店以及報亭轉了一圈。她主要就是想看看這一期的雜誌銷量會有多少，目前看下來很不錯，起碼她們一路轉悠過去的時候，基本都賣空了。
譚林眉飛色舞：“看這樣子賣很好啊，有錢進賬了。”
程文慧提醒他：“有錢進賬也是要打給你爸的。”
譚林一點都不生氣：“我知道，她是我女兒，難不成她還能看着我吃糠咽菜？我不謀算她的錢。”
程文慧：“你真看得開就好，我估摸着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