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母

李氏的大樓裡,會議室議論紛紛,坐在中間位置的女人微微低頭皺着眉捏着鼻樑。
“璟藍啊,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這次合作要是再談不成咱就真的被收購了。” 桌子上放滿了雜亂的紙張,偌大的房間裡充斥着焦灼與無奈。
“各位先別急,我再去爭取一下合作,先這樣,散會吧。”李璟藍起身擺了擺手,便轉身離去。晚上她換上一件淡紫色連衣裙,畫着精緻的妝容,對着鏡子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早早候着的車裡。路燈透過車窗照到她身上,被一層暖光籠罩着,使她看起來更加嫵媚而不失端莊。
車停在了一家華麗的飯店門口,“李總,這邊請。”一位侍者引她到一個包間中。一個男人搖着手中的紅酒,見她進來,並未起身,而是微笑的看着她入座。
“宮總讓您久等了。本來下午是想登門拜訪,沒想到您正好也有事找我。”
“你是爲了合作吧?”那男人喝了一口酒後不等李璟藍回答又繼續道:“你們公司好像就只能靠我了呢。你知道的,這筆買賣對於我來說不值。而且你也知道爲什麼我還是對這個項目感興趣。”他深深的看着李璟藍,而李璟藍卻擡頭喝着酒迴避他的滾燙的眼神。
是啊,這就是李璟藍一直不願與他合作的原因,他只是爲了得到自己。這一單並不是雙贏,也不能從根本上拯救公司,但沒有這一單公司就過不去這道坎兒。
“我對你很感興趣,你是知道的。但你卻沒明確拒絕也沒有接受,這種含混不清的態度真讓人反感呢—”那個男人起身緩緩走向李璟藍,雙手放在她纖瘦的肩膀上,彎腰在她耳邊笑着輕輕說道:“你認爲你能全身而退嗎?陪我一晚,我就……”
沒等他講完,李璟藍就已經起身,酒杯裡的酒浸溼了他的頭髮和臉龐。男人絲毫沒有惱羞成怒,並且不緊不慢的拿桌邊的毛巾擦去臉上的紅酒。又向她逼近,李璟藍漸漸往後退。既然談不成,她可不想與這個醜陋的變態再有任何互動了。快被他逼到無路可退時,她麻利的推開身旁的門,打開一條縫便立刻鑽了出去。隨手把門關上。
“宮總我還有事,先告辭了。”她在門口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離開。走出了飯店,一頭鑽進了等待着她的車裡。她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喂,安德幫我查件事情,可能會有點難搞……”
交代了一大通後。她便靠在車窗上呆呆的望向窗外,她出奇的平靜。這難道就是死亡來臨前的安寧嗎?她暗暗嘲笑着她自己。父親臨終前留給她的家業、不安分的母親、嫖賭的哥哥……這些都東西始終是相剋的。哥哥挪用資金而母親護子心切幫忙打掩護,使公司資金鍊斷裂。本來公司的管理層就出現了問題,現在又雪上加霜。父親打拼了一輩子的家業,就這麼毀在自己手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