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傾傾不知道裴書說的是不是真的。
但她依稀記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裴立璟好像確實有些神志不清。
可就算他是被人下了藥,那他的行爲也屬於……
年傾傾不想去想那天晚上的事了,現在的她心裡很亂。
見年傾傾猶豫了,裴書繼續說:
“你又知道他這次爲什麼出事嗎?是因爲他努力爲你建造的王國被摧毀了,你又不要他了,他生無可戀才直接把車開進了海里,要不是我在他車裡裝有報警系統,估計你今天來看到的就不是活生生的一個人,而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說到這裡,裴書都忍不住淚含眼眶。
年傾傾也爲之一動。
目光深邃的看着裴書,顯然有點不敢相信她說的話。
裴書又道:“或許你並不知道,阿璟他從小就自閉,後來又抑鬱,直到你的出現他纔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年傾傾,“……”
裴立璟自閉,抑鬱?
不知爲何,聽到這裡年傾傾心裡莫名一疼。
緊接着她又聽到裴書說:“我們家其實早就移民國外了,但阿璟他不願意走,他畢業後就在這裡自己創立了公司,可現在公司沒了,你也沒了,他自然也就沒了活下去的希望。”
知道自己說得有點多了。
努力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緒,裴書看着年傾傾:
“傾傾,如果你心裡真的一點都沒有他,那你好好跟他談談,我再跟他做做心理工作,或許能讓他想通的,你若心裡有他,我希望……”
裴書接下去的話年傾傾一句也聽不見了。
她感覺自己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猶豫着走到窗戶邊,僵硬的站在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
與此同時,病房裡。
年幼鼓着腮幫子,雙手叉腰恨恨地瞪着病牀上的男人。
男人亦也瞧着她,臉色蒼白,眼神無光。
“幼幼,你也很討厭我嗎?”裴立璟無力的問。
聲音聽起來也是那麼的虛弱。
年幼撅着小嘴,瞪着裴立璟哼道:“我當然討厭你,誰讓你欺負我姐姐的。”
“我並沒有欺負她,只是可能我的方式用錯了,對不起。”
裴立璟低垂下眼眸,心想剛纔那個女人出現說完兩句話就走,那他還是沒希望的。
就算是死,也不可能有希望。
所以還是算了吧,不要勉強他們了。
“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叔叔幹嗎?”
年幼走到牀邊,小小的個子都沒高牀多少,但卻氣勢洶洶的道:
“聽沒聽過一句話叫自作孽不可活,你以爲你是無敵的,但殊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裴立璟,“……”
這話是個幾歲的孩子能說得出來的嗎?
看着小孩子那雙純淨又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他有些吃驚。
而此時,裴立璟沒等來年傾傾回病房,卻聽到外面傳來了她的喊聲,“幼幼,我們回家。”
年幼一聽,準備轉身離開的。
但想想不解氣,她又跑到牀邊抱着裴立璟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裴立璟都沒反應過來,手臂上就多了幾個小孩子的牙印,血紅色的。
緊接着他就看到小孩子幸災樂禍的對着他笑:“這就是你欺負我姐姐的下場,看我不咬屎你,哼!”
話音落下,小丫頭帥氣的一甩頭,邁着小短腿就跑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