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是一千萬。”安德魯想都沒想，直接就說了個數字，這不是他亂編的，人家是拍行精英，幾個價怎麼可能記不住。
黃保挑了挑眉頭：扭頭問：“日元麼？”
“美元。”安德魯哈哈一笑，這娘炮太幽默了。
“那算了，這太貴了。我想我最多能出五十萬。”黃保嘆了口氣，還是窮啊！只有一個億的人，買什麼都得想想，人生真是太憋屈了！
“日元麼？”安德魯笑着反問。
呀？這大鼻子老安很有趣啊！值得交嘛！
“美元吧！我沒有日元啊！”黃保嘆了口氣，“老安你也不看好這畫吧！”
安德魯微微一笑：“是啊！我也這樣說，這看起來只是塊畫布，那到時候再看吧，我會轉告他的。”
上趕着不是買賣，黃保也沒再問這畫，又看了幾下，搖搖頭。正好這時，安德魯看到有人從門口進來，趕緊帶着黃保過去，是富國銀行的人。
來得真快，其實也正常，CBD嘛，大家都是鄰居，做業務隨手帶着咖啡杯，竄門都不帶費油的。
運通集團自己是有銀行的，運通銀行嘛。
但他們和很多大銀行都有業務關係，也都是玩得不錯的小夥伴，他們和富國那是從祖上就有血緣的，幾個大股東董事位子都是輪流坐。
還有****、花旗、美國銀行，往上都是一家人。
平時做點大業務拉上個朋友除了多兩張嘴，增加點說服力，真要玩起橫來打家劫舍也都方便，你拉我打還有人揀裝備，最後分起贓來都很開心。
從業務關係上來說，運通能推薦的銀行當然是運通或是富國，這次來的是富國，黃保還有五千萬在它們賬上存着呢！
銀行方面來得很快，一個資產抵押部的經理和一個律師，客客氣氣地進來，先是發名片，然後大家坐在會議桌前，先看那幾幅作品。
佳士得方面已經把證書開好了。
抵押業務其實很簡單，關鍵就在於資產的評估，但對於這種藝術品，只要確定是真品就好說了，藝術品的價格總歸是往上走的，特別是那些已經離世的偉大藝術家們。
出於運通及富國的關係，黃保準備把資金放在富國裡走，所以富國給了一個相當不錯的比例，總價值兩億二千萬抵出了一億八千萬的美元。
那麼黃保現在就有了兩億七千五百萬的資金，加上那箱子裡的錢。
可他麼他剛纔居然答應給陳文放三個億！！！！
艾拉笑得臉都抽了，讓你小子裝逼，他麼的連數都不識，自己多少錢都不知道麼？
還有兩千萬看你上哪找去！
黃保愣了半天，突然想起來，我不是還有陳文放剛給的兩千萬麼？！
賬倒是平了，把三個億給陳文放讓他來拍自己的石頭，這錢還可以回到自己卡上，然後石頭給他，自己有三億，他有那塊石頭。
黃保越想越不對勁，我他麼原來有三億和一塊石頭，拍完石頭後居然只有三億，石頭沒了！！
艾拉是徹底服了。
“你他麼給他的錢他不用還啊！”
“可這錢一直在我的卡上啊！又不用真轉給他。”
“可他麼的那石頭是要……算了，你趕緊找個會計師！”
黃保這邊思來想去，那邊陳文放已經心花怒放了，自己這十個億的盤子眼看下個月就要起來了。
原本以爲還得去找人幫襯，但現在居然在黃保這東風西風南風北風都齊了，我這是要大四喜啊！
黃保也就是剛纔腦子有點繞不過來，現在想想也就明白了，不過自己看來真不是算賬的料。所以會計師還真要趕緊找。
“還有這個稅收，你們也要有心理準備。”安德魯看着黃保。
稅？黃保愣了一下。
陳文放目光閃躲。
“要交多少稅？”黃保趕緊問，麻蛋，怎麼我沒想到這事，聽說這地有個叫國稅局的玩意專門整那種半窮不富的人。當年政府都拿他沒辦法的一個黑幫大拿直接就給他們拿下到獄中養老去了。
“拍賣所得35%吧！”一個銀行的經理看着別人不說話，以爲這些人不知道，趕緊報上數字。
安德魯臉皮一抖，他看黃保的表情就知道大事有點兒不妙。
那數字都不用算，他心裡明白着呢，但他拍行是隻管收佣金的。你們這稅費自理啊！
可是這數字有點兒大啊！
這在座的幾位除了那小娘炮，加起來身家有沒有一個億？怕是很危險啊！
可現在，小娘炮你能扛得住這樣的打擊麼？
黃保拿出手機調出計算器，看着數字：“如果是三個億，那就是一個億要交稅？”
“是一億零五百萬，你少算了五百萬！”在座的哪位心算都比黃保強。
“我了個去！我不拍了！愛誰誰吧！”黃保氣得差點把桌子掀了。這他麼的一個多億的稅啊！我現在自己才一個億現金，全拿給你交稅？我還不如拍拍屁股回國搞建設呢！
麻蛋！我的大四喜要歇菜！陳文放趕緊安撫：“咱們不拍三個億，就拍兩個億。”
“兩個億也要交七千萬稅，合着我現在三億一千萬資產拍完之後就剩兩億四千萬啊！？”
“賬不能這麼算，這其實是相當於市場推廣費用，要把盤子炒起來，這錢不出還不得。”
“什麼盤子？你那盤子和我有半毛錢關係麼？”黃保一聽你不光沒幫我想辦法，還想着你自己有十個億的盤子，老陳你這節操很負啊！
七千萬多啊！這我得拿多少發票能抵完這麼些稅呢？平時我一看到那些個發啊票啊代啊開的短信怎麼就直接給刪了呢！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吶！！
陳文放聽了這話，竟然無言以對。
黃保氣呼呼地坐在一邊，似乎是不想再和陳文放說話。
……
其實這時他正在腦子裡被艾拉的舉動給震驚了。
“又有一幅？！哪來的？我記得這段時間沒收過垃圾啊！”黃保內心在狂呼，耶！
“小保，淡定一點，這只是一幅畫。熱呼呼，剛出爐。”艾拉打了個響指，眉尖的小得意擋都擋不住。
“這是你仿的？”作爲艾拉的小夥伴，驚呆已是尋常。
“原子級的三維打印技術，什麼仿不出來！”艾拉自信一笑。
“艾拉，有時候爲了提高逼格咱們是可以掛點假畫，但把假畫拿出去拍賣就不對了，人家真的還拿在手上呢！”
“誰說的，這畫是我按畢加索的畫風仿造的。哪有什麼同樣的畫。”
孃的這是憑空捏造名家畫作，人家上世紀末才走的好不好，科學已經有點發達了好不好？說不定人家老畢還有畫畫寫日記的習慣啊！
可憐我好不容易摸到上流社會的邊，這要給當造假分子給關起來怎麼辦？！
想到這裡，黃保真想直接給他跪了：“這個艾拉，雖然我不知道什麼仿製名畫有什麼講究，但現在仿的過不了機器檢測的吧？！嗯，那個碳14檢測？”
“碳14的半衰期是5730年，通常只在有機物中有，怎麼可能用在油畫這類文物檢測上，你的知識真是太貧乏了！”
“那你又不給我補充一點？”
“既然你說到碳14，那你就應該知道這是一種碳的放射性同位素。放射性元素總是在不斷地衰變之中，而放射性元素的原子核有半數發生衰變時所需要的時間，叫半衰期。”
“所以測定一件物品的年代，大多是採用測量其中放射性同位素的含量。但首先要看這種同位素在這件物品的初始環境中是否存在。”
“我懂了，也就是說……還是你接着說吧！”黃保直接嚥了口口水。
“很簡單，不同放射性同位素的半衰期長短不一樣，少的幾微秒，長的幾千萬年幾億年。”
“但作爲油畫鑑定，除了讓專家看技法、顏料、畫布材料這些。”
“當然也可以採用同位數檢測，比如碘131的半衰期爲8天，鈉24是16小時，可惜這並沒什麼卵用，因爲自然界中極少有這種同位素。你能想像這些畫家調的顏料裡充滿着放射性麼？”
想想居里夫人死得早，畢加索活了九十多，黃保搖搖頭：“估計是沒有，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管那麼多，我只保證這跟真的一模一樣。”
“可是你怎麼能仿得那麼像，我是說你又不是畢加索，那可是大師啊！”
艾拉淡定一笑：“以你的認知水平，我需要往下說麼？”
“行，我知道了！”黃保嘆了口氣，“那你爲什麼要我買下那幅畢加索的畫？”
“在說這件事之前，你沒發現我這畫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麼？”艾拉在黃保的腦子裡展示着那幅畫。
一米長一米五寬的畫面上，用詭異的線條，畫着碎花，鴿子，古怪的蟲子還有飛翔的魚，還有雙頭人，……標準的簽名，還有畫的名字《VIVA LA VIDA》。
“這個，我還真沒看出來，這人有兩個頭，這是說我倆？人格分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