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了？”江佑看着踱步走出來的陳蓁。
“完事了。”陳蓁伸了個懶腰，讓原本就很細的腰身更顯緊繃。“就看江大師給支的招有沒有用了。”
“放心，萬無一失。”江佑雖然心裡不太有底，但是嘴上卻不會認慫。
怎麼也是受過高等學府薰陶的藝術細菌，這點鑑賞能力還能沒有？當然，要是自負到連胡安·米羅大佬都不放在眼裡，那就當江佑沒有說過。
“現在幹嘛去？”江佑看着林蔭道上堆積着的楓葉，將整個道路都薰染成了火紅色。“回工作室？”
“怎麼？江大師還有別的安排？”
“嘿，我可多嘴問一句……”
……
回到公司之後，江佑看着堆積在桌上的素材，腦子有些發昏……
“小可兒，這是怎麼回事？”江佑翻看着這些線稿和素材，都是些基礎的東西。“動漫製作部那邊退回來的？”
“啊……是那個周慶……”小可兒看了下旁邊的已經空着的工位，“他說他有事情，要請假。我說等老師回來之後交接一下，然後他就走了……我以爲這些素材他都處理好了……我有在羣裡發簡訊，但是蓁姐和老師都沒有回覆。”
“行，我知道了。”江佑皺了下眉頭，看了下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活動了下手指，開始迅速處理這些半成品。至於那個周慶，基本已經在江佑的心裡打上了死刑。一個划水摸魚，會吃等死的角色，不值得江佑去大動肝火。
“這兩天小可兒辛苦點，馬上就有新助手到了。”陳蓁給江佑遞來一杯茶，茶香讓人精神一震。一聞就是好茶葉，不過這直接用開水硬衝的泡法，確實很陳蓁。
“那個音樂部的老張送的。”陳蓁解釋，雖然當時拿在手裡的時候老張臉色很難看，但是八成是自願的吧？
“讓老張看見了，他會哭的。”江佑一邊打趣，一邊手沒停着。
“難得看見雨眠老師這麼認真。”零嵐沛走了進來，“不會是開了新坑了吧？”
“就我這阿貓阿狗兩三隻，還雙開坑？”江佑苦笑着指了指空着的工位，“我可不是什麼魔鬼啊……走了尊大佛，這不得自己上手了？”
“所以，雨眠老師不考慮考慮我上次的提議？”零嵐沛眨了眨眼睛。
“什麼提議？”江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話說出口之後纔想起來，是之前說過的千語和墜星合併的事情。“我想起來了，這事兒我沒什麼意見，就是怕梅酒老師吃虧。而且，其實我也有個疑問。以梅酒老師的體量和地位，我很難想象工作室合併能給梅酒老師帶來什麼切實的好處。”
“好處嘛，自然是有的。”零嵐沛也不客氣，直接從江佑的手中接過了一部分線稿，將手裡的小包放下，坐在了對面。開始在筆筒裡撥弄，似乎在找個趁手的傢伙。“不過，我可不會告訴你。找個謎底，需要你自己找才行。不過，合併對你沒壞處不是？”
“有道理。”江佑點頭，“既然是沒有什麼壞處的事情，又有一眼能看到的好處。自然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不過，在下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對自以爲別人能夠答應他請求的人說‘NO’！所以，我拒絕！”
“……”零嵐沛愣了一下，“你剛纔還說，沒什麼意見？”
“咳咳……你不覺得這樣說，很帥嗎？”江佑想說這句臺詞很久了，可惜自己不會jojo立，而且對方也get不到梗，多少是有點遺憾……
“他這個症狀多久了？”零嵐沛用鉛筆指着江佑，似乎在心裡給江佑打上了個叉。
“十來年了吧？”陳蓁裝作回憶的樣子，“晚期了，沒救了。”
“能不能不要一臉憐憫的看着我！”江佑對零嵐沛的眼神很不滿，這個眼神像是在看已經被下了絕症診斷通知書的病人。憐憫中還帶着點惋惜……
“動漫部那邊催稿了……”陳蓁制止了江佑的弟弟行爲。
“別催別催，在畫了在畫了……”江佑終於老實了不少，不過又沒有完全老實……“早知道今天就不耍帥了，當時乖乖把人拎回來多好？”
“說的好像拎回來就能直接用一樣。”陳蓁翻了個白眼。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江佑不接受陳蓁的打擊，“堂堂高等學府出來的學子，怎麼可能這麼基礎的工作不會做！”
“答不答應還不一定呢……”陳蓁再次給江佑潑冷水。
“女人，你的名字叫冷漠……”江佑仗着自己現在在畫畫，陳蓁不敢對自己幹些什麼。“如果不是我兩個手不閒着，我一定讓你知道什麼叫殘忍！”
“誰對誰殘忍，你怕是心裡沒點數……”
“呵，不然你以爲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江佑冷笑，一個慫字說的理直氣壯。“還不是因爲我打不過你？”
“小可兒，下了班我請你吃東西吧？我知道有家新開的冷飲店冰不錯，我們去吃冰啊？”陳蓁決定不再搭理江佑，在說下去，陳蓁怕自己止不住自己的暴脾氣。
“好啊好啊，蓁姐每次推薦的東西都可好吃了！”小吃貨哪裡受得了這個誘惑，馬上就接受了陳蓁的糖衣炮彈。
“不行！今天加班，誰也別想走！”江佑生氣，要給她們一點顏色瞧瞧。
“你說了不算，人事考覈是我在報！”陳蓁壓根不理江佑那套，“梅酒老師，要一起去嗎？”
陳蓁對零嵐沛發出邀請，零嵐沛美眸流轉，然後笑着答應了下來。
“好啊……”
“我現在確實覺得兩個工作室合併可能不是一個好想法。”江佑的語氣有些悲觀，“最起碼有件迫在眉睫的問題就會馬上擺在眼前。”
“什麼事情？”零嵐沛對此表示好奇。
“唉，真合併了，可能陰氣太重，我鎮不住。”江佑長吁短嘆。
陳蓁翻了個白眼，小可兒瑟瑟發抖不敢說話，零嵐沛也好像第一次認識江佑一樣……
自信的零嵐沛開始第一次懷疑自己做出決定的正確性。原本以爲是個男神，沒想到是個大豬蹄子……
所以，自己做那麼多是爲了什麼？
這是個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