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丹妮莉絲與左玉的話語，李雲不由得面露恍然。
秦兆偉也點着腦袋，眼中若有所思，看樣子已經明白了左玉的意思。
唯有朵朵瞪大了眼睛，不停地轉動着小腦袋，一會看看丹妮莉絲，一會看看左玉，那雙綠寶石般的大眼睛裡滿是大大的疑惑。
“所以，到底爲什麼會復甦呢？”
“……”丹妮莉絲瞥了她一眼，耐心地解釋道，“因爲祂們並不是像光之王那樣自然誕生的先天神，而是在信徒的祈願中，逐漸形成神格意識的信仰神祇。”
“簡單來說，祂們不是什麼真神，只是一羣產生了人格意識的信仰之輝聚合體罷了！”
左玉撇了撇嘴，失望道：“我還以爲祂們是像光之王和暗之神那樣的存在呢，原來只是一羣誕生沒多久的小孩子——難怪原著裡光之王和暗之神都在佈局統一維斯特洛，祂們應該都想吞掉這七道從信仰之輝裡誕生的神祇意識吧！”
說着，左玉望向丹妮莉絲道：“小丹妮，我沒有欺負小孩的習慣，打散祂們人格意識的任務，就交給你自己執行了！”
丹妮莉絲微微一怔，遲疑道：“我可以嗎？”
左玉眉頭一挑，調笑道：“之前不是還很自信嗎，現在怎麼又沒把握了？”
“之前不是還沒親眼見到嗎！”
丹妮莉絲白了他一眼，輕聲道：“現在一看，我確實沒有太大的把握對付祂們，七神的信仰畢竟已經在維斯特洛傳播了千年，雕像上凝聚的信仰之輝比我成神以來的積累要多上百倍……”
左玉無所謂道：“祂就是比你多上萬倍又能如何？”
“長劍就算再鋒利，沒有合適的人握持，也不過是一堆廢鐵，你不用擔心，我能感覺的到，這七道意識就算全部加起來，也不過堪堪與你媲美，你放心地出手便是！”
說着，左玉翻手取出一把散發着炙熱氣息的金紅色長刀，笑着遞給丹妮莉絲。
“要是實在覺得沒把握，我可以把這東西借給你。”
“這是什麼？”
丹妮莉絲面露疑惑，伸出右手，想要接過那把金紅色的長刀。
左玉笑着說道：“永恆之火鍛造的神器，比你那把只添加了一縷永恆之火的【聖焰神杖】大概貴個幾千灰霧幣吧！”
……幾千灰霧幣？
丹妮莉絲伸出的右手微微一頓，而後猛地加速，將那把長刀接過來了。
就在她手掌完全握住刀柄的那一剎那，一股恐怖的熱浪自刀身上散發出來，熊熊烈焰憑空迸現，涌入她的體內，不斷增幅着她的火焰權柄。
“果然是好東西！”
丹妮莉絲眼前一亮，愛不釋手。
左玉警惕道：“小丹妮，我只是借給你，要還的。”
丹妮莉絲笑着說道：“放心好了，我會……”
話音未落，丹妮莉絲忽然面色一變，冷冷地望向下方的聖堂。
透過穹頂的彩色玻璃窗，能看到那代表着‘死亡與未知’的陌客雕像竟然緩緩擡起了頭，身上白色的耀眼光輝忽然暴漲，好似連鎖反應般牽動着周圍的雕像。
無數白色的光輝連接成片，涌入陌客雕像。
下一秒，一把黑色的死亡鐮刀自陌客雕像的體內伸出，在漆黑迷霧的籠罩下斬向聖堂外的三人。
“被發現了！”
李雲皺起眉頭，剛想出手，旁邊的丹妮莉絲便冷哼一聲，猛然揮動了手中的金紅色利刃。
剎那間，耀眼的紅光自刀身上暴漲，金紅色的烈焰勾動着丹妮莉絲體內的火焰權柄，化作一道充斥着烈焰的弧形火環轟然斬出。
紅光暴漲，如同燒紅的黃油刀，剎那間切斷了迷霧籠罩的鐮刀。
熾熱的金紅色烈焰不斷灼燒着漆黑的迷霧，無數好似亡魂哀嚎的刺耳尖叫從中傳出，以一種極爲詭異的方式在丹妮莉絲的耳畔和心靈中不斷迴盪。
“手段不錯，可惜沒什麼用處……”
丹妮莉絲臉色不變，全身籠罩的金紅色光芒頓時暴漲，輕易地驅散了漆黑迷霧的影響。
與此同時，正在與烈焰火環僵持的鐮刀劇烈地顫動起來，而後猛地崩散成迷霧，被那道金紅色的烈焰火環勢如破竹地斬斷。
無數逸散的漆黑迷霧在烈焰中嗤嗤消弭。
下一秒，弧形火環突破漆黑迷霧的封鎖，劈落在聖堂的七彩玻璃穹頂之上。
“轟！！”
伴隨着一聲巨響，聖堂頂部的彩窗玻璃穹頂轟然破碎。
一道金紅色的火環從中斬出，在無數信徒震驚的目光中，狠狠斬在那座名爲陌客的雕像上。
只一瞬間，雕像上勾連的白色光輝瞬間破碎，所有瀰漫的漆黑迷霧隨之消散，原本擡起頭的陌客雕像也重新低下頭，恢復了那面無表情的模樣。
“怎麼這麼弱？”
丹妮莉絲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左玉笑着解釋道：“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再強大的武器，也要有合適的人握持，這些新生的信仰神祇不過是一羣被信徒臆想出來的意識聚合體。”
“祂們雖然掌握着數量龐大的信仰之輝，但卻只能用這種利用率極低的方式進行攻擊，因爲，這就是信徒們臆想中的神明偉力……”
“但可惜，真正的神明偉力又豈是凡人們所能想象的！”
聽到左玉的解釋，李雲與秦兆偉等人恍然大悟。
“可惜了這些信仰之輝……”
丹妮莉絲輕嘆一聲，而後握持刀柄，再度揮出一刀。
剎那間，熊熊的烈焰揮斬而出，如同一道金紅色的匹練，覆蓋了下方的雕像與祭壇。
七座雕像猛然顫動起來，白色的光輝瞬間大放，照耀在周圍成千上萬的信徒身上。
原本還因爲火環一事而面露驚駭的信徒們，在白色光輝臨身的那一刻瞬間恢復平靜，紛紛跪倒在地，雙手交叉置於胸前，滿臉虔誠地念誦着七神的聖歌。
無數道祈禱的聖歌匯聚在一起，形成了籠罩着聖堂的光輝屏障。
但可惜，沙子就算聚得再多，也不可能擊潰千錘百煉的金屬。
僵持片刻，金紅色的匹練毫不意外地突破了屏障，勢如破竹地斬向雕像。
“轟！！”
伴隨着一聲轟然的巨響，七座泛着白色光輝的雕像同時炸裂。
無數金紅色的烈焰升騰而起，將整個祭壇化作熊熊的火場。
白色的信仰之輝因此而崩潰，聖堂中的信徒紛紛回過神來。
看到眼前熊熊燃燒的祭壇與滿地破碎的雕像，信徒們頓時一片譁然。
那些虔誠狂熱的信徒跪倒在地，望着破碎的雕像痛哭流涕，眼裡滿是說不出的絕望，而那些信仰並不怎麼堅定的信徒，則驚恐地起身，爭先恐後地向着聖堂外跑去。
一時間，尖叫聲、腳步聲、哀嚎聲、推搡聲……
各種各樣的聲音在同一時刻響起，世間百態，皆在其中。
在距離七神雕像最近的臺子上，諸多貴族女眷面露駭然，紛紛驚恐地站起，目光驚愕而又畏懼地望着前方熊熊燃燒的火場。
“這是怎麼回事？！”
瑟曦臉色難看至極，忍不住仰頭望向破碎的穹頂。
丹妮莉絲右手握持着金紅色長刀，左手牽着滿臉興奮的朵朵，整個人憑虛而立，目光淡然地與聖堂中眼神驚恐的瑟曦對視着。
“要殺了她嗎？”
左玉笑着問道。
丹妮莉絲淡淡地說道：“區區凡人而已，就讓她在絕望中等待死亡的降臨吧！”
左玉點點頭，而後惋惜道：“只可惜，那七道新生的意識好像跑了……”
“跑不了多久的。”丹妮莉絲自信道，“只要我拿下維斯特洛全境，無論祂們躲在哪個教堂，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所以，現在能把刀還給我了嗎？”
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丹妮莉絲臉上自信的笑容一僵，戀戀不捨將金紅色長刀還給左玉。
旁邊的李雲嘆了口氣道：“結果到最後還是沒有我出手的機會……”
左玉笑着說道：“想出手就留下來唄，小丹妮的艦隊馬上就要抵達龍石島了，一場波及整個維斯特洛大陸的戰爭即將爆發，有的是你出手的機會！”
李雲搖頭道：“算了吧，我對屠殺普通人沒什麼興趣。”
“咳咳！”丹妮莉絲咳嗽兩聲，瞪着李雲道，“說話注意點，朵朵可是還在這裡呢！”
李雲當即閉嘴，臉上露出歉意的神情。
左玉笑呵呵地將朵朵抱起來，望着丹妮莉絲道。
“走吧，小丹妮，帶我們去你的艦隊逛逛……”
……
……
臨近傍晚，龍石島的東海岸，兩方勢力正在廝殺械鬥。
洋蔥騎士戴佛斯揮劍斬斷身前騎士的手臂，而後一腳踹在他的胸口。
“砰！”
一聲悶響，身着鎧甲的騎士頓時倒地，捂着斷裂的手臂慘叫哀嚎。
戴佛斯踢飛騎士手邊掉落的長劍，擡腳踩在他的胸口，一邊喘着粗氣，高舉大劍，一邊惡狠狠地瞪着腳下奄奄一息的中年男性騎士。
“這就是叛徒的下場！”
倒地騎士頓時面露驚恐，連忙道：“等等——”
“噗嗤——”
利刃穿胸，倒地的騎士瞪圓了眼睛，鮮血不斷從他嘴角溢出。
望着對方漸漸失去神采的雙眼，戴佛斯臉色複雜，拔出長劍，坐在屍體上，怔怔地望向周圍的戰場。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忽然喘着粗氣跑到他身邊，滿臉驚恐地指着海邊。
“快看那邊，是龍之女皇的鋼鐵艦船！”
戴佛斯微微一怔，連忙轉頭望去。
只見漆黑的海平面上，忽然出現了無數道呈擴散狀的白色光柱。
無數道光柱在海平面上來回掃射，照耀出了天邊那一艘艘隱於黑暗之中的金屬船身，以及船身上那面紅底火焰紋的龍旗……
龍之女皇，丹妮莉絲·坦格利安真的來了！
戴佛斯怔怔地望着那面龍旗，忽然回過神來，握緊長劍，臉色堅定道：“拔劍，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