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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世界裡，蛞蝓大仙替她開智，教她說話，教她功法鬼術。
那就是天。
大仙要的修爲高深，資質出色的人類，符堅確實是四人中最顯眼的。
“爾等不許出去。”
鬼母說完，帶着符堅便走向石殿後方，其內只剩吳宣三人。
“林不惑，你這是什麼意思。”
“別擔心，這鬼母看起來恐怖，實際上很好說話，對人族的恨意也不深。”
“只要是蛞蝓大仙的要求，全都會做。”
“放心吧。”
林不惑這般說法，稍微打消了羅峰的不安。
吳宣卻不一樣。
他壓根就不是來蹭機緣的。
稍微後退幾步，身上屬於人類的靈機陡然逆轉，眼白被純黑覆蓋，皮膚變得蒼白無比，一根根黑色血管暴起。
五方鬼帝拳！
吞服陰珠修煉時，吳宣發現全力施展此術之時，他會變成另一副形態。
他稱之爲鬼帝形態。
如同現在這般，壓根不像人。
等林不惑和羅峰反應過來，他已經退到石殿門口。
“吳宣？！！”
“兩位，情況不明，我先走一步。”
“……”
“……”
林不惑和羅峰面面相覷，一句髒話憋在嘴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石殿外，無數鬼物正在沉眠。
也有巡邏的守衛，實力深不可測，元嬰鬼物、金丹鬼物……比比皆是。
太特麼危險了！
一隻只清醒的鬼物，游到他身邊到處嗅來嗅去，似乎在奇怪他怎麼從石殿內出來，但始終沒有動手。
顯然，鬼帝形態在鬼物眼中，就是同類。
這還只是初級用法。
就在吳宣即將走出沉眠圈的時候，一名元嬰老鬼擋在他面前。
他有智慧！
“年輕人，手段不錯，奈何修煉不到家，只能騙騙那些無智野鬼，於我無用。”
吳宣表情凝重。
“老前輩，既已逝去，何必爲這鬼母效力。”
“不，我爲蛞蝓大人效力，像我這般自然覺醒智慧的鬼物，比那鬼母更出色，更得蛞蝓大人看中。”
“將來大人返回仙界，老夫說不定也能混個鬼仙之位。”
這老鬼身高不到五尺，如同侏儒。
面色赤紅，四肢青紫，像是被人悶死的一樣。
“前輩宏願，晚輩佩服。”
“等會還有一名金丹期的天才要來，我出去接他。”
“老夫陪你一起。”
“前輩不用守門嗎？擅離職守，蛞蝓大人會不高興的。”
“還有其他人可以守。”
“那就多謝前輩了。”
吳宣見實在忽悠不了，只能先應着。
這次，由赤面老鬼帶他出去，比鬼母的力量要弱很多，這讓僵靈得以記住出去的路線，讓吳宣放心。
既然被識破了，吳宣所幸又恢復了本體形態。
沒多久便抵達之前那座小島上。
“人呢？什麼時候到。”
“快了。”
“那人的弟弟已經被蛞蝓大人看中，其兄資質更甚，前輩若是帶人過去，興許更得大人信任。”
“有道理。”
赤面老鬼興奮的表情不像假的，這讓吳宣一頭霧水，怎麼這修仙界年紀小的一個比一個陰。
年紀大的反而直來直去，莽的一批。
是因爲實力嗎？
一人一鬼，大概等了一刻鐘左右，一道綠色遁光從天邊而來，極速鎖定小島的位置。
——轟隆！
蓋亞式落地。
吳宣連忙上前，對着煙塵道。
“可是符龍師兄當面？”
狂風掃過，煙塵頓消，一名面容如刀削斧刻般硬朗的男子出現在視野中。
和他弟弟一樣，用鼻孔看人。
不屑道。
“你是誰？有何資格稱本尊師兄？”
吳宣張口就罵。
“伱裝你mb呢，眼睛按鼻孔上了？一天天的有幾個馬可以死啊，老鬼弄他！”
赤面老鬼一愣，隨即想起這是蛞蝓大人要的人，也不在意吳宣的口吻，鬼氣奔騰直接撲了上去。
符龍也蒙了，他從沒被人這麼罵過。
平日裡聽多了奉承和討好，被這麼罵還是第一次。
而元嬰老鬼的襲擊更是令他神色凝重。
哪怕他是金丹修士，對上這種元嬰巔峰的鬼物，也不是對手，境界跨越太多了。
若是元嬰初期的鬼物，他還有信心扳一扳手腕。
“該死的。”
符堅這是害他啊，什麼狗屁仙府。
赤面老鬼擁有堪比人類的智慧，又在蛞蝓仙膝下學過鬼術。
對付一個金丹四層修士，自然不在話下。
沒多久，便將其生擒。
吳宣見狀，走上前來。
“你不是很囂張嗎？再囂張一個看看啊，傻逼。”
符龍鼻青臉腫，一身靈力被鬼道術法制約，有力無處使，吳宣的羞辱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當場氣暈了過去。
“就這抗壓能力，當什麼天才啊，烏龜都比你能抗壓。”
“老鬼，這是蛞蝓大人指名要的天才，你快送回去吧，別讓他跑了。”
“有道理。”
赤面老鬼提着符龍，轉身便想走，幾步後又返回來。
“差點被你繞了進去，你也一起回去。”
吳宣見擺脫不得，只能認了。
不過，經過幾番試探和了解，這裡似乎真沒想象中危險。
與老鬼再次返回鬼母府。
再走一次，路線便記得更清楚了。
石殿內。
林不惑和羅峰正坐在兩側的石案邊，見吳宣又回來了，頗有意思。
吳宣也不尷尬。
“我是去接人的，羅峰，這是不是符龍。”
赤面老鬼個頭太小，跟在後面他們一時還沒看到，等見到昏迷的符龍時，羅峰一陣激動。
“是他！就是他！”
“本道子說過，修爲不如，便借勢而爲，這不就抓住了嘛。”
“蛞蝓大人呢？”
林不惑一臉問號，爲什麼你這麼熟練啊，像個本地人。
赤面老鬼還以爲吳宣跟蛞蝓大人很熟呢，也很是期冀。
這時，鬼母去而復返。
肩膀上多了一隻蛞蝓。
其背上長滿了森林一樣的綠色觸鬚，尖端冒紫，兩個小觸鬚如同羊角，加上兩個豆豆眼，很像羊腦袋。
不去想墜凡仙的身份，還挺可愛的。
而符堅已經消失不見。
吳宣估摸着八成不符合要求，是個假天才，已經領盒飯了。
鬼母心情不佳。
蛞蝓大人卻很開心，背上一根觸鬚延長將符龍捆住拉到身前。
其音清脆，宛若孩童。
“這個好，就要這個做我徒弟。”
“你們做的很好。”
吳宣連忙道。
“蛞蝓大人，都是赤面老鬼的功勞，人是他抓的。”
赤面頓時挺胸擡頭，滿意的看了吳宣一眼。
這人真好，把功勞都讓給他。
“我記得你，赤面。”
“將來本仙返回上界，你也隨行吧。”
赤面老鬼大喜，連忙叩首應答。
忽得。
符龍身體抖動了一下，悠悠轉醒，看着自己被活捉的境況，以及那巨大的化神鬼母，已然面色絕望，卻還是掙扎道。
“我乃正一聖地核心真傳，捉了我，聖地不會放過你們的。”
蛞蝓仙那兩個小觸角頓時糾纏在一起。
情緒流於表面，在通天河流域生存那麼久，它是知道正一聖地實力的。
別看它是仙，本體卻一分爲十，下界環境不適合它發揮實力，早年間靈界各大聖地爲了仙府，絞殺了它不少分身，心有陰影。
吳宣趕忙道。
“蛞蝓大人不用擔心，他在撒謊，他是被我們用仙府做餌誘騙出來的，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只要大人略施手段，將他身上定位尋蹤的東西全部弊棄，完全沒有問題。”
“你這小人！”
符龍大怒。
蛞蝓仙欣喜。
“你也不錯，將來飛仙也有你一個名額。”
“多謝大人恩典。”
情況正在朝莫名的方向發展。
林不惑忍不住問道。
“大人，當初您說的試煉與仙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