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晨說:“我不屬於這個時空,我也不知道過了十二月二十一日之後我還在不在這個空間,我也不知道在十二月二十一日之前,我的命運會不會被改變,做最壞的打算,或許,下一秒我就消失。”
秦皓晨有太多的不確定,在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繼續在這個時空生活下去的前提下,他不知道該怎麼給顧君弦一個答案,所以,就讓他自己選,“就算是這樣,你還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精神緊繃的顧君弦僵硬的手終於有了知覺,擡起來環在秦皓晨的腰上,害羞又認真的表情,“嗯,願意。”
秦皓晨脣邊露出一絲笑,隨後又正色地說:“那你答應我,要是我消失在這個空間,你就忘了我。”
遲疑了很久,顧君弦應了一聲,“嗯。”
秦皓晨鬆開了他,勾了勾脣角,擡起手背貼在他的臉上,“熟了,可以吃了。”
顧君弦害羞地低下頭,“別碰。”說得毫無底氣。
秦皓晨放在他臉蛋的手遊移到他的下巴,曲起手指將他的下巴擡高,看着他水光瑩瑩的眼睛,“要是有辦法留下,我一定會留下。”
微微彎下腰,秦皓晨說:“爲你。”最後一個字,淹沒在兩人的脣間。
顧君弦微微擡頭迎合他的吻,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但是正式的話這是第一次。秦皓晨的技術很好,最起碼要比顧君弦好很多,所以,每當秦皓晨主動,顧君弦就只有迎合的份。
這一個吻持續很久,久到秦小寶都有意見了。抱着一個熊貓娃娃的秦小寶站在門邊,愣是沒看懂兩個大人抱在一起嘴巴對着嘴巴在做什麼。
於是,看那麼久,兩個大人還沒發現他就在旁邊,秦小寶扯了扯顧君弦的衣角,“叔叔,小寶餓。”
顧君弦終於從溫情之中回過神,然後一把推開了秦皓晨,嘴裡還喘着氣,低聲說:“小寶在看着。”
秦皓晨因爲剛纔的吻而變得紅潤的脣向上揚起,“你剛纔就是在跟他接吻,他看到也應該。”
顧君弦啞口無言,“你……”
顧君弦竟然忘了他們是同一個人!
秦小寶看顧君弦還沒回應他,就再扯了扯他的衣角,“叔叔,小寶餓。”
顧君弦低頭去看秦小寶那張純潔的小臉蛋,又在感嘆,怎麼長大之後就變成秦皓晨這樣?!
秦皓晨一邊走着出去一邊說:“叫外賣吧。”
“現在還早,我做。”
秦皓晨回頭,看他,“你想做,但是沒食材。”
所以,最後三個人還是爲我國的快餐事業貢獻了一份力量。
以前的三個人一起的生活總算又回來了。第二天下午,顧君弦沒課,兩個大人就帶着秦小寶上街,逛商場。
看似和以前沒什麼分別,但是還是有分別的。現在,顧君弦看秦皓晨的時候,幸福之中帶了點害羞,而秦皓晨看顧君弦的時候,調侃之中帶了點溫柔。
逛商場,秦皓晨會趁着沒人看到的時候故意去牽顧君弦放在身側的手,牽了一下又放開。雖然他們認爲沒人,但是商場裡面的監控系統很發達。
住在隔壁的張阿姨看到了顧君弦,就會很熱絡地打招呼,“哎呦,君弦回來了,學校的事都忙完了是吧?”
“嗯,是。”顧君弦這樣回答。
然後,在旁邊的秦皓晨等到張阿姨走遠了,就彎着腰在顧君弦耳邊嘖嘖地笑,“說說,住學校的那一個多星期忙了什麼?嗯?”
顧君弦轉身在他肚子上掐了一下,再白他一眼,“忙什麼關你什麼事。”
十月下旬的天氣開始變得涼爽,卻也不是冷。長達幾公里的紫荊花小道,聚集越來越多的攝影愛好者。這一條道被稱爲書香路,同時也是城市綠道。附近的大學生都喜歡成羣結隊地騎着自行車從紫金花樹下走過,單車的車輪碾過瀝青路上的花瓣,歡聲笑語之中,落花紛飛。
顧君弦每次一下課總是走得很快,去單車棚取車,然後往家裡飛奔。因爲他一直都記着,秦皓晨說過的一句話,“做最壞的打算,或許,我下一秒就會消失。”
回到家,看到他纔會放心。
秦皓晨拿出一塊像水晶一樣的東西給顧君弦看,那塊透明的晶體裡面還有一連串的數據在閃動。
“是什麼?”顧君弦問。
“是可以把人帶進時空隧道的東西。”秦皓晨說。
顧君弦把他手上的那塊透明晶體放在手心,看着裡面最中心閃動的數據,“你是靠它穿越過來的?”
“嗯。”
“這是水晶做的?”顧君弦一時好奇地問。
“是金剛石。”
顧君弦扯了扯嘴角,“你可以直接說鑽石……”
秦皓晨擡手在他耳朵上彈了一下,“你懂什麼。”
顧君弦把那塊透明的東西遞給他,“還你。”
“你收着。”秦皓晨懶懶地說,“當是定情信物。”
有人像他這麼隨便送定情信物的麼!顧君弦耳朵紅了,“這東西不是很重要麼,還是你自己收着。”
“反正我也不打算用它回去了,收着也沒用。”
顧君弦心裡不安,就算他不懂未來的科技,但是秦皓晨說過,要是地球磁場不再轉變,一個空間不可能同時存在兩個不同時空的人。“要是你不回去,後果會怎樣?”
秦皓晨攬過他的肩,咬着他的耳朵,帶了魅惑的語氣,“那就便宜你。”
顧君弦看着他,眼裡寫着擔憂,“我是說認真的,你不屬於這個時空,留下來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鬆開他的肩膀,秦皓晨挑起一邊眉毛,“你希望我走?”
顧君弦低頭,看着手上那塊晶體,支支吾吾了一下,才說:“不是。”
“那就對了。”秦皓晨重新把他攬住他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晚上,秦小寶早早就睡了,顧君弦爲了不吵到他就拿着六級的聽力坐在沙發上聽。背靠在沙發上,偶爾走一下神,去看秦皓晨那扇緊閉的房門。心裡念着他什麼時候會出來。
當那趟門有動靜了,顧君弦就立即轉頭,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耳朵裡塞着耳塞,一副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摸樣。
首先是開門的聲音,接着是腳步聲,然後是開冰箱的聲音,再是開易拉罐的聲音。顧君弦戴着耳塞,卻能清清楚楚地靠着聽聲音知道他在做什麼。
沙發上一動,一定是他坐下來了。
耳朵上的耳塞被拔了下去,顧君弦偏頭看着他,“做什麼?”
秦皓晨仰着頭喝一口啤酒,再看着他,“你耳朵塞住了怎麼聽我說話。”
其實不塞住,顧君弦也能聽得清清楚楚。顧君弦把另外一邊的耳塞也取了下來,把隨身聽放在茶几上。
“喝不喝啤酒?”
顧君弦沒答話,直接伸手去接,秦皓晨卻握着啤酒罐往自己嘴裡倒。顧君弦的手很尷尬地停在空中,於是很快就縮了回來。
隨後,秦皓晨傾着身子過來,左手穩住顧君弦的後腦勺,還沒等顧君弦回過神,秦皓晨的臉已經近在咫尺。嘴上一溼,是他的脣,還有點冰涼的啤酒從秦皓晨嘴裡度了過去,顧君弦打開牙關,喉嚨因爲突然涌進來的啤酒而有些不適。很快,嘴裡的啤酒就順着腸道下去,激起一片清涼之意。
秦皓晨鬆開顧君弦的時候,顧君弦一陣猛咳,咳得面紅耳赤。
某人卻在一邊笑得像偷了腥的貓,搖了搖手裡的啤酒罐,秦皓晨伸着舌頭舔着脣瓣,問:“還要不要?”
顧君弦總算不咳了,飛快地瞟他一眼,“下流!”
顧君弦越說,秦皓晨越來勁,把啤酒隨手放在茶几上,身子向着顧君弦壓了過去。顧君弦被他壓在沙發上,離得很近地人不懷好意地看着他,“還有更下流的,想不想試試?”
“你……”顧君弦欲言又止。秦皓晨卻已經把脣覆了上來,這次的吻不同平時。與他脣舌交|纏時,顧君弦分明感覺到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副身子滾燙,自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