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確實生得漂亮，嬌俏的小臉上，淚滴要落不落地掛着，確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段雲舟聽完凌羽的話，眉間輕蹙了一下。
這是……小師妹打的？
可是，雖然他家小師妹確實脾氣暴躁，又很瘋，但應該也不會無緣無故出手打人才對啊？
段雲舟思索了片刻，緩緩開口道。
“你們之間，可能是有什麼誤會，你且稍等一下，我上去把小師妹叫下來，一起說說方纔發生了什麼事。”
說罷，段雲舟擡腳便準備上樓，想着先把手上的食物放了，再將凌渺叫下來。
結果他剛踏出去半步，凌羽卻突然撲進了他的懷裡，哭得簌簌的，梨花帶雨。
“段師兄……拜託你，別去叫我妹妹了。”
段雲舟：“？”
這凌羽哭得這般傷心，他一時間把人推開也不是，回抱也不是。
段雲舟沒見過這陣仗，一時間有些走神。
他心裡暗暗覺得神奇，這兩姐妹可真不相像。
一個像火，行事總是令人意外，眼前這個又像水，能哭出這麼多眼淚來。
雖說段雲舟內心並沒有什麼曖昧的想法，但二人的姿勢在外人看來卻曖昧得不行。
客棧內，本來朝着大門方向走來的凌渺看見門口的一幕，愣了一下停下腳步，挪動步子藏去一旁。
凌羽將頭從段雲舟懷中擡起，淚眼婆娑地看着他，聲音哽咽着。
“段師兄，讓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吧，我妹妹正在氣頭上，你這個時候又讓她下來，我們兩個女孩子臉上都過意不去的。”
“妹妹她打了就打了，我也不會再計較了，我還是趕緊回去，不然被大師兄看見，他一定會追究的。”
凌羽神色隱忍，“段師兄今日就當沒有見過我吧。”
“……”
段雲舟嘆了口氣，也不能裝作沒見過她啊，到底是其他宗的小師妹。
不過，既然凌羽說想要讓這個事情翻篇，那便算了吧。
主要是，到時候如果真掰扯起來了也麻煩，畢竟凌羽臉上那兩道巴掌印太晃眼了。
“好吧。”
段雲舟將給凌渺帶的食物收進芥子袋，又從懷裡拿出一方帕子遞給凌羽。
“先把眼淚擦一擦吧，我送你回去。”
凌羽感激接過帕子，笑得惹人憐惜，“謝謝段師兄，你對我真好。”
二人走後，凌渺從客棧內藏身的地方走出來，神色有些複雜地看向段雲舟和凌羽的背影。
她被凌羽叫醒那會兒，剛睡醒沒想明白，直接從窗戶跳出去了。
回到房間發現門鎖着，本來準備繞去樓下爬窗戶回去，結果還沒走到門口就讓她看到了這一幕。
凌渺糾結地盯着二人離去的方向。
腦海中閃過段雲舟在原著裡的名句：一見到她流淚，就忍不住爲她傾倒。
怎麼辦，鑑於凌羽的萬人迷屬性，保不齊這一趟兒下來，段雲舟不會成爲她魚塘裡的魚兒。就算這次沒有來電，說不定再來個兩次就來電了。
原著裡，段雲舟喜歡上凌羽，就是因爲在此次行動中，凌羽心疼段雲舟的傷勢，一邊幫他包紮照顧他，一邊啪嗒啪嗒掉眼淚，直接就給段雲舟整融化了。
男人嘛，嘴上說着不要，其實對這些喜歡哭哭唧唧的嬌美小白花最沒抵抗力了。
特別是段雲舟本來就是心思細膩溫柔的人。
她本來以爲，自己也算是把全員負傷的結局阻止了，已經順利繞過凌羽用眼淚融化大師兄的劇情了。
結果沒想到自己兩巴掌，直接把凌羽扇到段雲舟懷裡哭去了。
真晦氣。段雲舟的結局她沒看到，也不知道最後有沒有善終。
她糾結着要不然這次就這麼算了，變通一下，既然這個變數已經發生了，以後防着點就好了。
只要以後不要再讓凌羽有機會舞去段雲舟面前，自己這大師兄總不至於一次就淪陷了吧。
但想到這裡，凌渺突然覺得脊背一涼。
不對，她怎麼開始防着小女主接近大師兄了。
那這樣下去，她豈不是就真的變成惡毒女配了？
她防着凌羽幹嘛，她不想跟凌羽產生任何交集。
她不該這麼想的。
她應該直接從源頭解決問題。
最終，凌渺長嘆一聲，面色略帶滄桑地做出了決定。
在變通和變數之間，選擇了變態。
-
段雲舟將凌羽送回離火宗下榻的客棧。
再走回來，又過了不少時間。
前腳剛踏進客棧，他餘光便看到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大堂裡。
這個點兒，掌櫃的都休息了，凌渺獨自坐在大堂的桌子旁，便格外顯眼。
場景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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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雲舟朝凌渺走過去。
“小師妹，怎麼下來了？”
凌渺擡頭看了他一眼。
小女娃食指和中指之間夾着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樹枝。
她將樹枝放進嘴裡，做了一個抽菸的動作，又從嘴裡吐出兩團白色的手紙，一臉深沉的模樣。
段雲舟沒看懂，但不知道爲什麼，憑空產生了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凌渺怪異地看着段雲舟，聲音有些空洞。
“大師兄，你剛剛，去哪裡了？”
段雲舟老老實實回答。
“我剛剛回來時，撞見離火宗的那個小師妹了，就送她回了他們離火宗下榻的客棧。”
“哦。”
凌渺往後靠了靠，盤腿去椅子上，雙臂環抱着擡眼看段雲舟。
“她又不是不認路，怎麼還需要大師兄你送她回去呢？”
段雲舟：“我回來時見到她在我們客棧門口哭得挺傷心，也不好不管她。”
凌渺挑眉，神色不變，“是嗎？”
段雲舟想起凌羽對他說的那些話，試探性地問道。
“小師妹，你打她了？”
“嗯。”
段雲舟沒想到凌渺居然認得這麼大方。
他本來還想問一下緣由，但想到這兩姐妹有那樣的過往，有摩擦也是正常的，於是他出口的話變成了。
“小師妹，打人的臉還是不太好。”
下次要打的話，也得打其他地方，不然到時候兩邊掰扯起來，他們不佔上風。
雖然覺得小師妹動手打人不對，但到底是自己的小師妹，他還是不希望她遭人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