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猜測歸猜測，凌渺的目標一開始就是這頭鐵背蒼熊，既然對方那麼痛快地就放棄了，她自然樂得其見，至於丹方，他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丹方。
“好。”
申屠烈鬆了一口氣，視線落去段雲舟身上，直接報出了幾種靈植的名字。
段雲舟思索了片刻，便從芥子袋中取出一個這幾種靈植能覆蓋到的丹方，丟了過去。
申屠烈打開那個丹方看了一眼，脣角勾了一下，便將東西收了起來，沒有再提出任何異議。
雖然沒有爭到鐵背蒼熊有些遺憾，但對於他們而言，這個丹方可比那頭鐵背蒼熊值錢多了。
凌渺看着不再有異議的申屠烈和鶴行，突然想起，這遠古戰場，不是這倆貨跟凌羽的升溫專場嗎？他們倆跑到這裡來了，那凌羽人呢？
算了，不想了，這也不是她該關心的事情。
幾人原地休整，凌渺從芥子袋裡拿出一小瓶回靈丹，想着畢竟申屠烈和鶴行二人方纔幫了自己，也不能一點兒表示也沒有。
小女娃拿着回靈丹擡步朝二人走去。
結果她步子剛踏出去，申屠烈的眼角反射性就抽搐了一下。
申屠烈：“你等一下！你就站在那裡不要動！離我遠遠的。”
“？”
凌渺滿頭黑線，但也依言停住，直接把回靈丹拋給那邊的兩人。
凌渺無語且無辜地表示：“我們剛剛不是已經愉快地達成了共識了嗎？”
申屠烈：“我很愉快？方纔我的哪一個表情讓你產生了這種錯覺？”
鶴行：“就是，只有你愉快，我們兩個分明就是被迫的。”
雖然比起那頭妖獸，他們現在確實更加需要丹方。
但這並不代表，他們被一個比他們更流氓的人搶劫了以後，心情會好。
鶴行不滿地嘟囔了一句，“真的，你們凌家的這兩姐妹，一個比一個怪異，我以後要離你們遠遠的。”
段雲舟看了鶴行一眼，“你們方纔是撞見離火宗的那個小師妹了？怎麼不順路捎上她？”
那個小師妹好像才築基後期，把一個築基後期扔在遠古戰場這種大秘境中，讓她自己行動，感覺還是不太合適。
鶴行聳了聳肩，“我們剛出幻境的時候確實碰見她了，也不知道她在幻境裡看到了啥，一出來看到個人，啥也不說就開始掉眼淚，酷酷掉，老嚇人了。”
從前看到女孩子哭，他還不覺得有什麼，但自從在凌渺那裡經歷了那一遭過後，他看到眼淚就頭暈，還反射性地起雞皮疙瘩。
申屠烈回憶了一下不久之前的場景，贊同地點了點頭，淡淡道。
“是啊。可把我嚇壞了。”
“哦……”
段雲舟想象了一下當時的情形，點了一下頭，“那是挺嚇人的。”
現在是三個受害者的討論時間。
但此時，作爲罪魁禍首的凌渺，對於她造成的後果毫無知覺且完全沒有往心裡去。
她現在只想趕緊找個地方，把鐵背蒼熊剖開了看看它肚子裡的，到底是不是她要找的靈植。
小女娃看向申屠烈和鶴行，直接了當開了口。
“好了，方纔感謝兩位師兄出手相助，師兄們辛苦了，我們就此別過吧。”
鶴行不敢相信地看着凌渺，“你這小鬼也太絕情了，這，利用完了就丟是吧！”
凌渺環抱着雙臂不去看他，“嘖，你非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鶴行哽住，他拽了一下申屠烈的衣角，“大師兄！她好渣啊！”
申屠烈：……習慣就好。
不過鶴行雖然口頭抱怨，但心底裡是不想跟凌渺一行人繼續呆下去的。
開玩笑。
從前向來都是他們寅武宗的弟子橫行霸道，看見想要的就搶。
這一下子碰上一個更流氓的，他們還兇不過她，直接給他們逼到開始講道理。
這再呆下去，他們是不是得進化成四有五育向上向善好青年了。
於是二人嘴上說着不要，實則跑得比誰都快。
待申屠烈和鶴行的身影消失，凌渺二話不說，直接開始動手幹活兒，她玄鐵大劍落了幾回，便剖開了那鐵背蒼熊的肚子。
小女娃直接蹲下，伸手開始在血淋淋的肚子裡翻找。
凌渺：‘金焰，幹活兒了，幫我看看是哪個？’
她小小一隻蹲在那裡，旁邊插着一柄大她數倍的黑色巨劍，那小孩則一臉平靜地伸手在大妖的肚子裡掏來掏去，嘴裡還唸唸有詞，說着什麼，‘是這個嗎’，‘是不是這個’之類的話。
那場面，很變態，要多變態，就有多變態。
是能給隔壁家的小孩嚇飽的程度。
一旁的段雲舟和玄肆無意識地吞了吞口水，雖然他們能看出來，小師妹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但他們並不太想上前去幫忙一起找，這個情景可太盛大了。
林芊澄困惑地打量着眼前的情景，蹙眉半響，慢吞吞地問道：“小師妹……她是不是餓了……”
玄肆眼角一抽，哭笑不得，“她是小師妹，不是小魑魅，真餓了也不至於啃生骨肉啊。”
林芊澄‘哦’了一聲，不再說話，而是轉身，去一旁找了個合適的岩石，面無表情打開芥子袋。
在段雲舟和玄肆莫名其妙的注視下，她開始從芥子袋裡，慢條斯理地掏出墊子、褥子和被子。
鋪好了牀後，林芊澄舒服地躺下，“我看小師妹還得再刨上一會兒才能結束，我先舒服舒服，小師妹完事兒了叫我啊。”
“……”
段雲舟和玄肆看着接連下線的師妹們，陷入了沉思。
玄肆看了一眼段雲舟，啪的一聲打開了金粉扇子，慢悠悠地搖着。
顯然面對這樣的狀況，他是不想管一點。
今日事，今日避。
段雲舟情緒複雜地搖擺了半天，最終還是認命地在凌渺身旁蹲下。
自家的孩子，還是不能不管。
“小師妹，你在找什麼？”
凌渺頭也不擡，“我自己找就行了，大師兄你不懂！”
段雲舟抿了抿脣，蹲在一旁安靜地不說話。
行叭。
小師妹不需要他幫忙，這正中他的下懷。
自家的孩子，能不管，就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