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菀汐冷笑道:“殿下好大的口氣呢?可是妾身憑什麼要給你?你要了我的所有,又能給我什麼呢?”
“交易之時便說過的,除了這顆心之外,本王什麼都可以給你。”
“容菀汐,你自己仔細想一想,從交易之時到現在,本王是否說到做到?王府的中的權力、外頭兒的體面、安穩、銀錢、關懷、諒解,本王什麼沒有給你?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麼?你給了我諒解麼?”容菀汐被他倒空着,說話並不是很利索。原本應該是嘲諷的話,可說出來,是一丁點兒嘲諷的氣勢都沒有,反而還有些窩囊的喘息。
“除了翎王的事情之外。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允許你惦記着旁人!”
容菀汐真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還在這兒吹噓他自己言出必行呢?之前不是說過麼,不會在意她心裡有誰,不是說過麼,於感情上,他們彼此互不干涉?難道這不是他們達成合作共識的前提麼?
可是現在卻又說,她是他的王妃,他不允許她的心裡惦記着旁人,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
可惜被他倒空得頭腦充血,說話不是那麼利索,不然真要好好兒諷刺他一番!
容菀汐在心裡嘲諷着宸王,覺得他這自相矛盾的做法兒甚是好笑。直到到了昭德院的門口兒,才清醒過來,想到自己的應對之法還沒想呢!
被他這麼倒空着,整個腦子都不轉了!
可是……即便沒有被他倒空着,即便沒有因爲嘲笑他的出爾反爾而忘了想主意,就算是平平靜靜地走在他身邊,就真的能想出主意來嗎?
那跳進渠水裡着涼裝病的主意,已經是在現在的情況下,她所能想出的唯一的應對。
卓酒是一路跑着去傳靳嬤嬤的,此時靳嬤嬤已經等在院子裡了。小廚房裡亮着燈、門敞開着,看來是正在給他們燒沐浴的水呢。聽到宸王進了院兒,這才忙出來迎接。
“殿下和娘娘回來啦?沐浴的水還要等一下才能好呢,勞煩殿下和娘娘再等一會兒。”
“最好快一點”,宸王壞笑着,就這麼當着靳嬤嬤的面兒,拍了容菀汐的屁股一下,“本王急得很呢!”
靳嬤嬤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着頭,應了聲兒:“是。”
容菀汐聽得宸王的聲音,又恢復了平日裡那沒正形兒的玩笑樣兒!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單從聲音上聽來,是沒有一定點兒氣悶的感覺的。聽起來,可是開心得很呢!
好像是他們夫妻很恩愛,猴兒急得一刻都等不了呢!
“真虛僞。”容菀汐低聲罵了聲兒。
宸王不說話,闊步進屋兒,用腳帶上了方門。將她扔在了牀上,這才沉着一張臉看着她、沉聲道:“本王這麼做,是爲了誰?當着靳嬤嬤的面兒不虛僞,對你有好處麼?”
容菀汐別過頭去,不看他。
合着你還有理了唄?合着我還得感謝你?
是我讓你叫了靳嬤嬤過來的麼?是我脫光了找人過來監視我們行夫妻之事的?
覺得自己躺在牀上不妥當,撐着身子坐起來。靜坐了一會兒,覺得頭不暈了,就要起身去書房。
剛起身,聽到門外響起了靳嬤嬤的生意:“殿下,娘娘,水燒好了。”
“送進來吧。”宸王道。
話音落下,已經拽住了容菀汐,將她按在了牀上。
容菀汐見靳嬤嬤進來了,也不能掙扎什麼,只能被宸王按着肩膀,規規矩矩地坐在牀上。
靳嬤嬤進了屋兒,看到殿下和娘娘是這個姿勢,哪裡敢出聲兒?哪裡敢擡頭再看?只是低着頭,將大浴盆放在了他們的屋子裡。
宸王背對着靳嬤嬤,按着容菀汐的肩膀,深沉地看着她的臉……
忽然低頭,將脣,覆蓋在了她的脣瓣上。
容菀汐下意識地掙扎,但宸王的手頗有深意地捏了一下她的肩膀。
容菀汐心內千迴百轉,最終……什麼也沒做。只是這麼任由他按着她的肩膀控制着她、任由他的脣在自己的脣瓣上輾轉纏綿……
靳嬤嬤不敢看,將這個可供兩人一同沐浴的大浴盆擺在了屋內之後,低着頭、彎着腰,規規矩矩地後退到了寢房門外,這才轉身往外廳的門口兒去。
他的吻溫柔而炙熱,容菀汐原本是緊握着拳頭皺眉熬着,可也不知道是因爲聽到靳嬤嬤轉身退出去了,還是因爲什麼別的原因,她的眉心,漸漸舒展開來……
可她自己卻沒有察覺。
在聽到靳嬤嬤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容菀汐猛然回過神兒來!剛要伸手用力推開宸王,卻被宸王一口咬住了她的脣!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好像要咬掉她的肉似的!疼得容菀汐一聲悶哼……
猛然推開了他!
宸王也沒強撐着,而是順勢起身,被她推得退後了幾步。
舔了下自己嘴脣上的、她的血,用手背摸了下自己的嘴脣,原本是想要以牙還牙,說一句“噁心”的,但看到她眼中含淚看着他的樣子,卻是怎樣也說不出這兩個字來。
容菀汐怒視着宸王,也不知道是因爲疼得還是氣得,她知道,自己的眼中,有溼潤的東西。只是強忍着,不讓它們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