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我？”關宏文的手指頭都按在張凱的腦門上了，“你腦袋裡面是進了水嗎？在這個關頭，你把孟曉白開了？張凱啊張凱，你他孃的不想幹了是吧？”
張凱被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但不敢避開，因爲他不想丟掉這個飯碗，現在這份工作可是個肥差，在公司，只要老總不在，他就是管理者。而且如果公司能順利混過幾輪融資上市，他也有機會發財。
但張凱不明白的是，如果關宏文是因爲喬小雨直播事故的事情罵他也就算了，可聽他的話，卻是因爲開除了孟曉白？
他心裡又是疑惑又是驚訝，剛纔潘總也提到孟曉白，現在關總又發脾氣，這孟曉白到底是什麼人？難道自己得罪人了？
他試探性的問道：“關總，難道今天潘總就是爲了孟曉白來的？”
“廢話！還不止是他，還有鬥漁的姜總！他剛纔給我打電話也要找孟曉白！”關宏文一臉怒意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壞了多大的事？這兩位老總都看中了孟曉白做的軟件，想要買下來。本來這件事要是好好談，我們運作一下，甚至有機會說服他們對我們進行第二輪融資！”
“但現在，你把孟曉白開了，還要公開處罰決定，讓他給網友賠罪？你這把人得罪死了！還運作個屁！”
“張凱，我告訴你，要是今天這件事談砸了，你就給老子收拾東西滾蛋！”
“竟然是這樣……”張凱聽完老闆的話，臉色一下變得有些發白，他想不到這兩位老總竟然真的是因爲孟曉白來的！
這孟曉白到底是什麼怪物，在他們公司不就是個不起眼的直播超管嗎？大學可能學了點編程，但他做的大學，能牛到讓兩個老總親自來找他？
張凱突然發現，自己不僅沒能把孟曉白變成背鍋俠，一個更大的鍋落在了他的背上！而且他好像還不得不接！
“怎麼了？關總，孟曉白還能找到嗎？”辦公室裡，潘宇等的不耐煩了。
“當然能！”關宏文立刻點頭，說道：“潘總，您再等一會。我這就讓人去找。”
“嗯。”潘宇回到辦公室坐下，關宏文又安排自己的助理招待他。
關宏文瞪着眼睛看向張凱，厲聲道：“他人在哪？趕緊去找他！”
“他剛剛辦離職手續，還沒幾分鐘，應該還在公司吧！”張凱心虛的說道。
“走，去找他！”關宏文說道，“張凱，等會見到他。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是道歉也好，賠罪也好，你得把他給我擺平了，讓他把軟件先賣給我們公司！”
“關總，那小子對我很有敵意……”張凱感覺有點爲難。
“你做不到？”關宏文冷笑着看他，這個表情張凱有些熟悉，他剛纔也對孟曉白露出過。
“做得到！”張凱抹了一把冷汗，說道。
樂直播公司的人事部辦公室裡，孟曉白剛剛拿到自己的離職文件。
因爲張凱交代過，要立刻開除他然後發處罰通報，所以人事部的前同事辦事效率也出奇的高。
“孟曉白被開除了！（表情：震驚！）”樂直播的員工羣裡，前同事們討論着。
“我就說他今天要倒黴。”一個人跳出來說道。
“年輕人吶！道行還不夠。”老王在羣裡嘆息，“這孩子還挺不錯的，可惜了。”
“（表情：心情複雜）哎，孟曉白背了鍋，我們也得挨批。真是幹不下去了！”小李發了條消息。
……
“關總，那就是孟曉白。”這時，張凱和關宏文闖進了人事部，張凱指着孟曉白說道。
關宏文頭微微一偏，張凱這才尷尬的走上前去，擠出一絲笑容，問道：“小孟啊，文件都辦完了嗎？”
孟曉白舉起手中的離職證明，說道：“現在我已經不是樂直播的員工了。”
“真是快啊！”張凱表面在校，心中卻暗罵，這些人平時讓他們辦個事，都拖泥帶水的，今天怎麼這麼快？
“走了，後會無期。”孟曉白果斷的起身，張凱連忙攔住他，尷尬的說道：“先等等。”
“你還有事？怎麼？還想說公開道歉的事情？”孟曉白嘴角揚起，譏諷道。事實上，他看到張凱和關宏文來到這裡，他心中就已經明白了。
看來自己給潘宇發的消息起到了作用，孟曉白故意暗示潘宇，自己正在辦離職手續，潘宇一過問，關宏文的反應可想而知。
“當然不是！”張凱立刻否定，說道：“你誤會了。剛纔我們搞錯了，那天的事情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現在我們都已經調查清楚了，所以你沒有任何錯，也不需要什麼公開道歉，公司決定收回之前的處罰決定！你還是可以繼續在樂直播上班！”
“抱歉，我不想幹了。”孟曉白絲毫不領情，“我覺得人格受到了侮辱。”
張凱恨不得打他一拳，這小子還真是蹭鼻子上臉了！
關宏宇一聽，以爲有戲，便說道：“小孟啊，你應該知道我，我就是公司的CEO。剛剛我聽說了這件事，張經理錯誤的處罰了你，我是當場就批評了他一頓！”
“你瞧瞧，冤枉一個普通員工，這像話嗎？不像話！”關宏宇說道，“我知道你也很委屈。這樣吧，我讓張經理給你道個歉，你也就大度一點，這件事就過了。”
說着，他再次看向張凱。
張凱此時的表情跟吃了翔一樣，平日裡，他對孟曉白都是指手畫腳，高高在上。現在居然要讓他跟孟曉白低頭？這多丟人！
而且張凱注意到，人事部的那些員工，看似在工作，其實都在偷偷的關注着他們，今天要是在他們面前向孟曉白道歉，以後他在公司哪還有什麼威信？
“張經理要跟孟曉白道歉？”員工羣裡，人事部的員工偷偷發着消息。
“（表情：捂臉震驚！）真的嗎？老張那種人是會道歉的人？不信！”
“我也不信，除非你有證據！”
“不敢啊，不是我一個人看到了，劉倩也在，不信問她！”
劉倩：“真的，是關總讓張經理給孟曉白道歉！我的天，我進公司來第一次見到！這孟曉白是什麼人吶！爲什麼關總會讓張經理給他道歉？”
“牛叉了！我擦，能拍一張嗎？”
“不敢拍！老總在，我都不敢呼氣！”
“他說什麼了？”
“還沒說，馬上就開始了！”
“（表情：期待，坐等）！”
……
“快點啊！”關宏文見張凱猶豫，喝道。
想到今天不道歉的後果更嚴重，張凱只得深吸一口氣，彎下腰，用自己的地中海髮型對着孟曉白，小聲道：“孟曉白，今天是我處理事情不當，讓你蒙受冤屈，我向你道歉了，希望你能原諒！”
他說出這些話，似乎用完了自己的所有力氣，這絕對是他職業生涯裡感到最丟臉的一幕！可孟曉白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並沒有因爲他的道歉表情就有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