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玉本來不確定邱雙今天會不會來,畢竟他的天元錢莊和邱雙之前從無交集,就算是以談交易的名義邀請的人,對方至少也得考慮一兩日。
之所以今天就來等着,不過是爲了表現一下誠意罷了。當然,順便也在雲上居這個大興人才匯聚的茶局觀察一下大興的人才程度如何。
但他都已經做好了邱雙絕對不會來的心理準備了,下人卻忽然來稟告,說邱雙來了。
冷夫人身子一震,冷妙語也精神抖擻的看向門口,冷非玉依舊是最爲淡定的人,從容的起身,命冷妙語的丫鬟青嵐出去接人。
片刻後邱雙纔出現在這間雅室裡頭,她現在雖然身份不同了,但穿着打扮和從前並沒有什麼區別,一身衣着不算廉價但也不是多麼名貴。
冷非玉只是稍稍打量了邱雙兩眼便禮貌的率先開口打招呼:“楚王妃,草民還以爲你最快也得明日纔過來。這是小妹和家母,因王妃是女子,草民不便與你單獨見面,便將她們二人一併帶來了。”
冷非玉介紹完隨之請邱雙入坐。
邱雙客氣的寒暄了兩句之後就直奔主題:“少東家說生意想和本妃合作,不知是什麼生意。”
“要說生意這可着實有些多。王妃的脂粉店鋪草民是極爲看好的,可惜你現在這規模買不得多少錢。若是王妃手裡的動力能加量生產遠銷他國各地,草民可向王妃保證你一年不下二十萬兩的收入。”邱雙的鋪子已經開始營業了,她買的幾個下人還在學習如何製作那些東西,但作坊就在楚王府裡頭外面的人誰又知道作坊裡頭的情況?邱雙擺出來的商品都是直接在系統買的,買出來後給換上這個世界的
包裝便是。
邱雙含笑道:“世子只知道本妃手裡的東西銷量好,又豈知這些東西生產有多困難呢。”
冷非玉也沒有多言,就道:“王妃手裡那些東西草民可以以你店裡三倍的價格夠買,你能賣給我多少我便買多少,這生意王妃覺着如何?”
這……還真是不錯。
兩人談完這樁生意之後,冷非玉還提了藥品交易的事情,他需要的止血藥,也是有多少要多少,價格都很好說。
不過這個邱雙倒是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了。“王妃可知你當初幾千年賣給明家的藥方,如今明家賺了幾十倍?藥物王妃本來就會製作,據草民瞭解,這些藥的製作速度還是極快的,王妃若是擔心得罪明家不敢大批量僱人製作,只讓一兩人制作也是很
容易的事情。”
邱雙正要說話,此刻一直作陪的冷非玉的母親突然開口:“你怕得罪明家?放心,明家是醫藥世家,以行醫救人爲根本,不會計較的。”
邱雙瞧向這位夫人。這位夫人蒙着面,不過就算是蒙着面也蒙不住額頭上的猙獰的刀疤,她心裡估計這位夫人怕是毀容了纔會蒙面,但對別人的事情也沒有多問。
“並非害怕明家,只是當初我既然已經將藥方賣給了明家,自然就不能再用同樣的藥方製藥。”再說了,止血藥在藥房出售很正常,但若是大批量賣給單獨的人就不妥了。
萬一冷非玉是在給敵國收購藥品呢?
藥品生意她不是沒打算做,只是現在還不想做而已。
“王妃倒是守信之人,楚王殿下能娶了王妃這樣的女子着實是他的福氣。”冷非玉含笑說道。
但他的神態一聽就是恭維的,邱雙倒也含笑應了一句,沒有太放在心上。
冷妙語本就是個話多的,憋了那麼久沒有開口已經很給她哥面子了,現在一聽她哥提起那個新封的楚王,精神立即來了,雙眼閃閃發光的看着邱雙。
“楚王殿下前些日子軍隊圍了丞相府的事情可真是轟動呀,王妃娘娘,丞相府的人見了你有沒有繞道走。”
邱雙友善的笑了笑:“本妃還不曾和丞相大人碰過面,不過想來他也不會如此。”
冷夫人立即就道:“看起來楚王待你很好。”
邱雙眼中閃過狐疑,她總覺得冷少東家的這位母親看她的眼神有點……有點奇怪。不過她也沒有多想,禮貌的點頭道:“王爺待本妃一向不錯。”
冷夫人:“楚王似乎還有個兒子,難爲你當後孃。”
邱雙:“不難爲,小玉很懂事。”
冷夫人:“你們都成婚一年多了,何故你還未懷有身孕?難道楚王不想要孩子?”
邱雙:“……”
她總覺得這位夫人問的有些偏於隱私了,他們雙方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這種程度纔是。她看向冷非玉,眼中有些責問的意思。
但冷非玉卻笑笑說道:“我母親年紀大了便有些話多,正好王妃這年紀又和草民另一個妹妹相仿,故而母親喜歡多與王妃說幾句。”
邱雙默了默,那些個親密些的問題她是真不想回答,但這位少東家雖然自稱草民,卻是皇上見了都得客氣說話的主兒,她可隨便得罪不得。
冷夫人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妥,趕緊解釋道:“我這人就是話多,與人說話也不愛過腦子,一些事情若讓王妃不想回答你不說就是。”
邱雙含笑點頭,冷妙語立即道:“聽說左丞相非說王妃你是他的女兒,丞相一品大員的身份不俗,丞相府嫡長女的身份也很有分量,王妃當初爲何就是不願意認他呢?”
這丫頭纔是真的說話不過腦子,她問邱雙爲什麼不願意認,豈不是無意中說出她肯定邱雙就是丞相的女兒了嗎。
“冷小姐似乎對本妃的私事很關心?”邱雙還是帶着笑意,只是這次的笑意未達眼底。
沒曾想冷妙語直接就承認了:“那是當然啦,我都觀察王妃好久了,你醫術那麼高明,跟誰學的呀,也幫我牽個線讓我去拜個師唄。”“冷小姐這等身份也對醫術有興趣?”邱雙說話間暗暗觀察這位十二三歲的丫頭,才發現對方似乎真的沒有心機,問她的問題就只是好奇而已,沒有打探什麼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