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深不但機密文件給邱雙看,就連商議軍機大事也把邱雙帶在身邊旁聽。
兩個時辰的時間,軍中的將領就不幹了。
“楚王殿下,軍營重地不比菜市,行軍打仗豈有帶着妻兒隨行的道理,末將懇請楚王殿下將王妃和小公子送回京城!”
現在已經是第五個來找楚雲深的將領了。
“本王帶上妻兒可有延誤軍情?楊將軍,你堂堂男兒何必跟一個女子過不去?”楚雲深淡淡的。
楊將軍臉色微怔,他什麼時候跟一個女子過不去了?
本來行軍打仗就不該帶着妻兒啊!
楚王好不要臉啊,分明在顛倒是非!
楊將軍受不得這個氣,正要繼續說什麼,楚雲深卻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本王命你率領三千精兵去偷襲晉國後方主營,你不趕緊動身倒是來本王面前說這些有的沒有,耽誤戰機你可能負責?”
說的好像是他不誤正事故意懈怠似的,楊將軍臉紅脖子粗的:“晉國主營至少兩個時辰的路程,不差這點時間!”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戰機稍縱即逝,楊將軍爲軍多年竟然不懂得這個道理?你莫非是故意的?”
“末將故意什麼了?”楊將軍氣死了。
“你故意在本王面前磨蹭遲遲不肯出發,若是耽誤了事情導致我軍損失慘重你可能負責。”楚雲深氣勢強大。
“你……你……”楊將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分明說他在故意害大家嘛!
“哼!楚王之命末將自當聽從,末將必定完成任務,絕不會因爲末將的過失導致我軍損失慘重。但若是楚王您有過失呢?”楊將軍冷哼一聲,一雙眼睛等的銅鈴似的。
“本王若有過失,自然也會軍法處置。”楚雲深面不改色。
楊將軍又是一聲冷哼,看了邱雙一眼才轉身走了。
邱雙就在楚雲深身邊待着,方纔一直低着頭看他桌子上的摺子。等楊將軍出去之後她纔開口:“你不是說軍中將領都有赫赫軍功,不好得罪他們嗎?”
“我是說不好懷疑他們,何曾說過不好得罪?”
邱雙一回憶,他說的還真是不好懷疑。
不過她不是很明白這兩樣有什麼差距,擡眸看着楚雲深。
楚雲深道:“妄自猜疑會讓將領離心,你想想看,若是你沒有做過的事情卻被人冤枉懷疑,你心裡是不是會有一個疙瘩?”
邱雙一想還真是。就算事後曾經揹負的冤屈被洗脫了,但是對那冤枉懷疑自己的人,卻再也熱絡不起來。
“可你這麼得罪他們,他們也照樣會看你不爽啊。”邱雙道。
“我不需要他們看我爽。”楚雲深毫不在意:“他們身爲將領,只需要明白我這個主帥不是不懂分寸的人,不會枉顧他們的性命胡亂下軍令就可以。”
“現在他們雖然心有不甘,但等查出內奸之後我再跟他們說明就是,只要他們明白我此刻的用意,一個個大老爺們莫非還能小肚雞腸的記着這點小事耿耿於懷?”
邱雙心道那可不一定。
不過她沒有繼續說這個,轉而問道;“目前爲止有什麼發現?”
“我必能揪出內奸便是。”
邱雙想到剛纔那位楊將軍,問道:“那位楊將軍可有嫌疑?將領中就他反應最激烈。”
“他本身就是那種性格。”楊將軍性格火爆,打仗是一把好手,容易受人挑撥。他反應激烈是很正常的,楚雲深並沒有懷疑他。
邱雙聽他這麼說便沒有多問了。
其實楚雲深確實是很有分寸的人,這內奸的調查進展他絲毫沒有跟她透露過。
邱雙也不在意,她起身:“我去看小虎。”
“我陪你。”
此刻已經子時了,小虎已經睡了。現在已經入秋,夜裡氣候轉冷。
邱雙小心翼翼的進了小虎的帳篷,小傢伙不知白天干了什麼,累的四仰八叉的躺在牀上。
邱雙給他把被子蓋好,坐着看了會兒小傢伙的睡顏便又出去。
出了帳篷邱雙才道:“其實按照道理我和小虎也確實應該離開。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但現在戰事焦灼,後方又沒有什麼危險,你別因爲我壞了軍中的規矩。”
楚雲深攬着邱雙的肩膀:“別被下面那些人影響了,這場仗頂多一月我便能讓他結束。戰事結束之後我們一道回去。”
一個月這個數字他還說多了,之前休整駐紮是因爲糧草不足,但邱雙空間儲存了很多糧食,足以支撐全軍半年。
而且現在邱雙也回來了,楚雲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對這場仗便不會再手軟。
“成吧,我聽你的。”
……
大興軍隊的攻勢着實十分迅猛,當夜大軍集結對晉國發起猛烈的攻擊,天明之時就把對方城池拿下了。
一大早大興大軍入城,一座當初也算是繁華的城鎮,如今卻只剩下不到三百的百姓。
城中的百姓在之前的戰事中早就被趕去戰場上送死了。
不到三百人全是老弱婦孺,躲在家裡瑟瑟發抖。
在以前任何時候,一旦城破,最受苦的定然是城中百姓,敵軍的人會如土匪似的搶奪他們、虐待他們。
便是之前楚雲深打下勝仗之後,底下的士兵將領也會這樣做。這在這個時代是很正常的,軍中的人都把這當做勝利的獎賞。
但這一次因爲邱雙的緣故,楚雲深嚴令禁止下頭的人去騷擾百姓。
楚雲深要整頓軍中的情況,而邱雙也不閒,她當觀音娘娘去了……
城中的糧食都被之前晉國的軍隊帶走了,三百百姓中好多人三天就喝了一碗粥,腹中早已經飢餓的很。
所以邱雙給百姓發糧食去了。
城中不到三百人,系統給了她一千多的功德。
小虎也不去戰場上扛屍體了,他跟着孃親轉悠,此刻小虎正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個小嬰兒餵奶粉:“真的好小一隻啊,娘,孩子出生的時候都這麼小一隻嗎?”
邱雙瞄了他一眼:“‘只’是什麼鬼單位。”小虎嘿嘿嘿笑的憨厚,不過很快又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