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慈祥的拍拍左雪音的手:“不急,左霜雪這本婚事已經被她自己作廢了,平南王府退婚只是遲早的事情。”
“等今年春獵之時,我去探探平南王府的口風,他們若是不願意放棄與我們家的交情,我便提議讓你代替左霜雪嫁過去,到時候必定不會有閃失。”
春獵快了,就在下個月月初而已。
這點時間左雪音還是能等的,便乖巧的點頭:“那女兒的婚事就等孃親做主。”
丞相夫人欣然笑笑,對自己教養出來的女兒十分滿意。
左丞相除了續絃的妻子,只納了一個妾室,左家三個女兒,左霜雪嫡長女,左雪音嫡女,還有一個庶女叫左音詩。
取前一個女兒的最後一個字給下一個女兒命名,別人都說他們家女兒名字取得有意思。
軒轅策這邊,其實查出害了高玄的兇手可能是清風堂之後,他是準備回家的,也要好好說說退婚的事情。
結果朝廷給了他一個任務,家中又十分重視這個任務,他自己也知道這是一次立功的機會,若是辦得好,說不定能請求皇上讓他入駐軍中發展一番。
所以他還是十分重視這次任務的。
然而到了青州他才發現,那個深淵,他連下去都艱難,這要怎麼調查?
這個時候他就不免懷念高玄了,這樣的深淵,如果是高玄應該能代替他下去查看。
正在他們想辦法下深淵的時候,李成民那邊悄悄給他支招了。
軒轅策眼睛一亮,對呀,既然深淵暫時下不去,他可以先從別的地方開始查呀!
於是軒轅策開始仔細的盤查青州各個官員,青州的知州首當其衝。
而調查之後,居然真的被他發現青州知州有古怪。
調查有了進展,軒轅策更加有精神了。
然而,青州知州卻頭疼了。
“這個平南王世子,本官還以爲他就是一個紈絝子弟,沒想到居然會去調查本官!”
青州知州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按照平南王世子這麼查下去,他別說官位了,就連全家的性命都不保。
他的師爺也知道事情嚴重性,沒有法子,臉色嚴肅至極:“大人,咱們……不能留下平南王世子啊!”
青州知州心頭一顫:“你是說……”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師爺面色凝重的點頭。
青州知州深吸口氣,殺人滅口,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走這一步。
他的眉頭緊蹙:“咱們手裡,沒可用之人啊。”
武藝高強之人,也不是誰都養得起的。請殺手,信譽好的殺手組織價格昂貴無比,信譽一般的,也叫人不放心不是?
說起人手,師爺也苦惱了。
若是滅口一般的人,他們的人手自然有。可對方是平南王世子,不是那麼好殺的。
不說別的,哪怕是得手了,一個不小心留下點蛛絲馬跡,都能叫朝廷查的他們家破人亡。
“要不……”師爺猶豫着說道:“把此事稟告給主子?速度快點,主子還能儘快安排人幫大人除掉平南王世子。”
青州知州心中也爲之一動,斟酌了半響才慎重的交代:“眼下只能如此,書信你來寫,秘密送出去,做的要隱晦,不能被人發覺了。”
師爺領命,立即下去辦了。
軒轅策尚不知自己的性命已經被人惦記上了,但師爺的信件也沒能送的太隱秘。
三日後,深夜,一隻老鷹落到楚雲深家中房頂上,楚雲深聽到動靜出去查看,很輕易看見了老鷹腿上綁着的紙條。
這是玄殿黑營通訊的鳥,雖說老鷹不好訓練,但鷹的速度比鴿子快許多。
看見那老鷹,楚雲深眼神便複雜了些許,除了皇上沒人知道他家鄉在哪兒,而李成民是動用不了玄殿黑營的聯絡鷹的,想也知道是誰在給他傳遞信息。
楚雲深將老鷹腿上綁着的信件取了下來。
紙條上寫着:“青州知州與深宮中人聯繫,對方是誰,待查。”
待查?
楚雲深笑了,不是說速查,意思就是不需要他查,這封信件只是與他通個氣,讓他心頭有數。
他可以繼續在這裡過他的小日子。
在猜測青州官員與細作有所聯繫之時,楚雲深就知道涉事的不止是青州官員而已。
盜取國內的礦物資源並非小事,不是一個地方官員有膽子合作的,後背必定有主使之人。
原本楚雲深懷疑左丞相,因爲青州知州是左丞相的門生。
但青州知州的消息卻是送往宮中,看來他懷疑錯了。
待查,位於宮中的幕後之人尚不知身份。皇上身邊的人是何等身手,楚雲深清楚,既然追蹤到了消息都沒有探查出對方的身份,看來對方在收到信件之前就有了防備。
更甚至,對方直接就知道這信件不能收,壓根沒有去接觸。
楚雲深站在院中,不由得想的入神,直到感覺到身後之人的腳步聲,纔回過神來。
“大半夜的你跑出來做什麼?”邱雙納悶的看着他,目光不由得看到他手中的紙條。
既然被看到了,楚雲深也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示意她進去後,纔將紙條遞給她看。說道:“皇上傳來的。”
“皇……”邱雙拿着紙條的手都是一抖,目光再看向這紙條的時候,就不同之前的隨意了;“這是皇上的字?”
楚雲深“嗯”了一聲。
“我的個乖乖,帝王的字寫的這般好看,定價格不菲的墨寶啊。我都有想把這紙條裱起來的衝動了。”話是這麼說,但邱雙還是拿出打火機把紙條燒了。
然後才問他:“這上面說的是什麼意思?”
“青州一事的調查進展罷了。”
“青州的事情不是軒轅策在調查嗎?爲何特意來信件告訴你?”邱雙納悶道。
“應當是在施恩。”皇上希望他明白,就算準了他的假期,但是他依舊還是大統領,他手中權力還在。
可是他想不明白,皇上爲何突然施恩呢?
連楚雲深都不知道,邱雙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此事他們沒有深思,上牀睡覺去了。
但第二天,兩人還沒起牀,就被人吵醒了。
“楚老三!你給老子開門!”門口一名男子扛着扁擔衝着屋裡頭大吼:“知道你們一大清早的都在家裡,再不出來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一邊叫罵着,還“砰砰”砸着他們家的院門。
那聲音囂張的,硬生生把邱雙的起牀氣給吵出來了。
“周婆子,哪個不長眼睛的來我家門前嚷嚷?”邱雙冷着臉,心情很差。
周婆子兩步跑到門前來:“夫人,是楚家那邊的老五,就是那個入贅的。”邱雙很快穿好了衣服開門:“大伯家裡頭那個給別人當上門女婿的兒子?來我家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