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走後,易尋腦袋裡的問題像花骨朵般頃刻間花開遍野,一朵一朵緊緊挨湊着大腦神經壓得她有些難以呼吸。
西裝男是何方神聖?綁架自己跟端木有關,難道是用來威脅到端木嗎?爲什麼要威脅端木呢?把她手機送到烈鷹會又有何用意?最後說的那句“敢跟端木翎昊的女人膽量果然不小,希望你真的如你表面那樣無懼生死!”又是什麼意思?
端木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又會招惹上這樣的人?時至今日,易尋猶如突然從夢中驚醒過來,自己真的一點都不瞭解端木,也從未主動想過要去了解。
甚至知知道他是國外轉學回來的優質生;女人喜歡和追捧的陽光王子;凡事忍讓自己,有時兇自己一句都會讓她嚇的一抖的男生。沉浸在愛情的甜蜜裡忘乎所有,如此優秀的男生,又怎麼會看上自己呢?
時間就在易尋自言自語胡思亂想中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屋裡有兩扇窗戶,沒有開燈的情況下,四周已漆黑一片。透過窗戶,只是看見灰暗的天空有幾顆零星的星辰,忽明忽暗。
距離現在,易尋已經被綁架一天了。而且至今還未搞清楚綁架自己的人是何方神聖,綁架自己又有什麼企圖?更加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她想,這世界上一定沒有比她更無知的受害者了吧!一直關在屋子裡,四肢全綁,不打不罵不殺也不給人吃飯,這似乎不太符合綁架的常規步驟啊!當然易尋也絕不是說希望自己按照步驟那樣被痛痛快快的一刀捅了。
易尋也想到有可能這羣綁匪是想先消耗掉她的耐力,等到自己沒有一點反抗的力氣的時候,再一點一點慢慢的折磨她至死。易尋突然想起案板上的死豬,任由人大卸八塊,斷氣之後又被人棄屍在荒郊野外,被狼吼叼食,蟲蟻腐爬,無人發現,死不瞑目。而她自己就是那隻死豬,單單只是小小的想想,易尋都忍不住一激靈打了一個冷顫。
於是整個屋子裡面
即便只有易尋一人,她也不敢輕易像先前那般鎮定自若的睡覺神遊。爲了自己這條並不值錢的小命,她繃緊了全身神經,豎起耳朵,提高警惕的望着門口。只要有一絲風吹草,立刻馬上挺直了背杆,雙手握的一把冷汗,大有一副“死有什麼好怕,大不了魚死網破,大家同歸於盡!”的決心。
可出乎意料的是,整整一天下來,易尋可以說連個小盹都沒敢打,屋子裡卻連只蒼蠅都沒有飛進來過。
肚子這時又咕咕唱起空城記,在極度緊張和飢渴難耐下,易尋終於精神崩潰!
沉睡中易尋感覺有人在身旁一邊推她,一邊低聲叫她。她揉了揉眼睛醒來,剛一睜開眼看到眼前的人物讓易尋剩下的睡意朦朧一掃而光!
“端木!你怎麼來了!?”易尋又驚又喜的看着眼前一聲勁裝的人,驚喜程度不亞於在浩瀚的沙漠裡行走了一天眼看就要飢餓而亡看到了前方有一片綠洲。
“先不說這麼多了,我帶你離開!”他單膝跪在易尋面前,一把匕首在手裡飛速翻轉兩下,易尋身上的麻繩迅速鬆開。一掙脫開束縛,易尋立即衝進端木寬敞的胸膛,雙手緊緊纏繞着他的腰桿像是漂泊在大洋風暴裡的船隻終於找到了避風港。千言萬語頓時化作一聲聲低吟和哽咽。
端木伸出雙手回抱易尋,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一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溫柔的說道:“我會帶你離開,相信我。”
易尋點點頭,牽着他的手站了起來。
由於四肢鬆綁之後仍舊痠麻,易尋得在端木的攙扶之下才能行走。
兩人相攜往窗戶口走去,端木麻利的卸下身後的雙肩揹包,從裡面拿出一個疑似電鋸的小型鋸刀,沒幾分鐘便鋸開了窗戶護欄,動作和時間熟練又迅速。易尋在一旁崇拜的目瞪口呆,緊接着又看到他又從揹包裡拿出一大卷麻繩,拉過易尋,迅速的手上繞了兩圈打了一個結,拉扯兩下檢驗確定不會有鬆開的可能,
然後對易尋說道:“從這裡跳下去!”
易尋聽後剎那間瞪大了眼睛,匪夷所思的望着端木,以確定自己是不是產生幻聽了。端木一臉嚴肅,易尋嚥了口口水,伸長脖子往窗子外面看了一眼,雙腿發軟,全身立即哆嗦了一下。好,好高!正在猶豫之間,端木焦急萬分的催促道,“趕快跳啊,等外面的人進來我們就逃不掉了!”
易尋往門的哪一方看了過去,聽到門外傳來了很多細微又急促的腳步聲。易尋又急又怕,這應該又十幾樓啊!要真跳下去,不死也得殘廢啊!再說易尋本就恐高,光是看了看,就頭腦昏昏沉沉,雙腿發抖,隨着門外的動靜越來越發,易尋急的額頭都冒出細汗水,連聲音也顫顫巍巍,“端木,我……我……”
端木回以易尋的是一記安撫的笑容,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會在上面拉着你的。”
咚咚——
砸門的聲音震耳欲聾,門板晃晃噠噠搖搖欲墜,已經撐不住多久了。
端木不再等易尋扭扭捏捏猶猶豫豫,當機立斷橫抱起她往窗口扔出去。易尋心跳加速魂飛膽破不敢相信的看着端木,腦袋晃得比撥浪鼓還要厲害。
“別怕,只要你抓緊繩子。”端木一邊溫柔的安撫着她,一邊緩慢的往外放繩子。
不知爲何,端木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一般,易尋快要飛出嗓子眼的心中稍稍沉靜了一會。依言拉住緊拉着繩子,逆着風,扶搖直下。
差不多還有七八米的落地距離,一聲槍響震耳欲聾,突感手上繩子一鬆,身子垂直往下落,易尋心裡一緊,仰頭呼救,卻看見端木血淋淋的頭顱被人壓在窗沿上。
臉上一股鮮血淋漓的腥味,還能感覺到溫熱。端木的血滴落在易尋臉上,眼睛裡,頃刻間似乎整個世界鮮血流成長河,,她下意識向上面的端木伸出右手呼救,卻只發現自己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他的頭顱縮小成一粒鮮紅的小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