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幾點，說好的中午，爲什麼提前來了？”
聽到敲門聲，羅素推開身上的塞琳娜，晃晃悠悠起牀洗漱。
雖說完全沒必要，他一千年不洗澡，身上也不會落灰，有也不用洗，黑暗一掃瞬間纖塵不染，可沒必要和不需要是兩碼事，這是態度問題，不能怠慢了客人。
枕邊人離去，塞琳娜哼哼唧唧睜開眼睛，掃了眼羅素的背影，翻過身繼續睡。
太累了，今天不上班了。
迷迷糊糊之間，塞琳娜尋思着這算工傷，是帶薪假，還加班了……
……
半小時後，羅素洗漱完畢，剛進客廳就看到了不經允許便擅自進門的韋恩主僕二人。
“布魯斯，阿福，不用客氣，隨便坐，就當是在自己家……哦，布魯斯已經坐下了。”
羅素聳聳肩：“既然都是自己家了，阿福，麻煩幫我泡杯茶，不要紅茶。”
因萌新，管家俠尚未和蝙蝠俠聯動，日常不是泡茶就是清洗茶具，這麼說倒也沒錯。
“請稍等！”
阿爾弗雷德點頭，對沙發上的布魯斯微微一笑，轉身走出客廳。
記憶裡，羅素曾邀請他在感恩節共進晚餐，所以，對於這棟陌生的別墅，他並不陌生。
布魯斯含笑點頭，給了阿爾弗雷德一個眼神，讓他泡茶的時候順便迷個路，看看這棟別墅有何特殊之處。
“布魯斯，說好中午見面，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羅素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才八點，實錘蝙蝠俠的超能力不僅僅是有錢，還有不用睡覺。
“羅素，你在說什麼，什麼約定中午見面？”
布魯斯笑得像個憑億近人的紈絝：“我剛回哥譚，手頭上事情不少，現在纔來看望舊友，疏忽怠慢，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好吧，你要這麼演，我配合就是了。”
羅素撇撇嘴，遙控器打開電視，播放凌晨錄下的珍貴畫面。
菜鳥期的蝙蝠俠大殺四方，於哥譚街頭專治各種不服，期間被小混混和警察海扁痛毆，被擊倒次數高達三位數。
布魯斯：“……”
紈絝的戲瞬間殺青，他換上沉着冷靜的黑暗畫風，面容被陰影蓋住半邊，聲線好似得了喉癌：“你知道我，可我對你卻一點印象也……能先把燈關了嗎？”
鏡頭離開布魯斯的陰影輪廓分明的面部，拉至全身可見，在其身側方向，壁燈亮得足以閃瞎狗眼。
“我以爲你會喜歡，不要就算了。”
羅素揮手關掉遙控壁燈，布魯斯臉上的陰影BUFF瞬間消失，一點也不百特曼。
“阿福告訴我，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可我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很正常，因爲本來就沒有。”
羅素承認阿福的記憶是假的，不管布魯斯拉長的臉，繼續說道：“但我也沒有說謊，在世界重啓之前，我們是最好的搭檔，多次出生入死，感情親如兄弟，每次你都親切稱呼我爲大哥。”
“你說世界重啓？”
布魯斯自動忽略槽點，目光瞬間銳利起來。
“別裝了，你就是個菜鳥，裝什麼大佬眼神。”
羅素依靠沙發翹起二郎腿：“我承認，重啓時間線是我的失誤，可我這不是又回來了嘛！”
“什麼！？”
布魯斯越聽越迷糊，本來有很多問題，現在更多了。
“羅素先生，你要的綠茶。”
阿爾弗雷德走入客廳，放下茶水時，對布魯斯微微搖頭。
很普通的別墅，沒有機關暗門，不存在秘密。
“謝謝，不愧是阿福，泡得一手好茶。”
羅素接過茶杯，閉目輕嗅，享受着清茗香氣：“有的，有很多秘密，暗門和地下基地也是有的。”
“……”x2
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對視一眼，皆是面無表情，羅素將茶水一口飲盡，起身走到電視機旁，擡手在牆壁上拍出電梯入口。
羅素走進電梯，對無語中的兩人招招手：“菜鳥，跟我來，你想做超級英雄，想保護哥譚，想做我的搭檔，還差得遠呢！”
“不，我沒有。”
“不想做超級英雄，還是不想保護哥譚？”
“不想最後一個。”
“……”
電梯啓動，方向地下深處。
“布魯斯，你不想做我的搭檔，我不怪你，是時間線重啓的偏差，歸根結底還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當年……”
羅素嘆了口氣，話題跑偏：“曾經，你抱着我的大腿，哭着喊着求帶，我不同意，你就滿地打滾，賴在我家裡不肯走。”
布魯斯只當沒聽見，感覺這臺電梯下降的時間有點長，皺眉道：“你當年做了什麼，爲什麼時間線會重啓？”
對羅素的話，他選擇聽聽就行，但有些情報必須打探清楚。
至於真真假假，哪些可以信，哪些可以忽略，他相信自己能分辨出來。
“看，布魯斯的街頭擺拍，以及阿卡姆留影特刊。”
羅素從屁股後面摸出數碼相機，翻到標記‘百特曼’的專屬相冊，有兩個。
布魯斯皺眉看向相冊，阿爾弗雷德瞄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然後……
又瞄了一眼，視線再沒離開過。
街頭擺拍的相冊裡，布魯斯站在路燈下，背景是街巷和蝙蝠戰車，全身只有一條粉色打底，點綴紅色草莓的平角褲。
鏡頭下的他一臉憋屈，唯有最後幾張，也不知遭遇了什麼威脅，硬是擠出了僵硬笑容。
阿卡姆特刊中，布魯斯獨坐單間小板牀，全身只有一條加大號的紙尿褲，牀單上，小布魯斯繪製的世界地圖清晰可見。
好身材、高顏值、冷酷氣質，照片中的布魯斯憑藉三大優勢，將滑稽可笑的尿牀照畫風掰歪，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頂級男模拍攝的時尚寫真。
“……”x2
什麼是觸目驚心，這就是觸目驚心！
不管布魯斯什麼表情，阿爾弗雷德整個人都傻了。
“因爲我一個不小心，照片傳得全網都是，導致布魯斯的黑暗騎士人設崩塌，罪犯們看到他直接笑趴，再無恐懼可言……”
羅素仰頭唏噓：“就這樣，那個世界被玩壞了，不得已之下開始重啓。”
“……”x2
所以，你就是導致世界毀滅的元兇！x2
布魯斯面無表情，間或嘴角抽抽，示意自己內心全是MMP。
阿爾弗雷德愣神結束，握拳輕咳幾聲：“羅素先生，這些照片……”
“阿福，我懂的。”
羅素擠眉弄眼道：“就咱倆的關係，布魯斯的尿牀照我肯定會拷一份給你。”
“不，羅素先生，你誤會了。”
“阿福，明人不說暗話，重啓時間線之前，你就偷偷聯繫過我，心滿意足拷貝了一份。”
“……”
“還有誤會嗎？”
“沒了。”
“好說，改天再聯繫，我不會讓布魯斯知道的。”
羅素比了個OK的手勢，阿爾弗雷德點了下頭便恢復面無表情，交易期間，兩人全程無視黑着臉的布魯斯。
“你說時間線重啓，一切都從頭開始，所以我對你毫無印象，那麼……”
布魯斯對羅素的話一個字也不信，尿牀照更是嗤之以鼻，和兩人小時候的童年一樣，僞造無疑。
都是假的，騙不了他！
“那什麼？”
“爲什麼我們失去記憶，一切都回到原點，而你卻完好無損保存了下來？”
布魯斯雙目微眯：“若是因爲你親手導致時間重啓，所以你纔有資格區別於其他人，這種謊言就別說了。”
“那倒不是……”
羅素視線掃過兩人，嘴角微微勾起：“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羅素，在地獄上班，職業是地獄之主……撒旦！”
叮！！
就在布魯斯兩人驚於‘撒旦’的時候，電梯停下緩緩打開，顯露出黑暗無際的荒蕪世界。
黑雲籠罩的天空，沒有絲毫陽光照射，遠景鬼影幢幢，地面龜裂深淵縫隙，硫磺熱氣嗤嗤噴射，紅色灼海翻起，勉強照亮了世界一角。
近景則是透明的玻璃通道，盡頭處金屬閘門，連接着疑似基地的密封大樓。
四四方方，好似一具棺材，還是黑色的。
“……”x2
“怎麼樣，建立在地獄的秘密基地，是不是很隱秘？”
“地獄……就在哥譚市下方……”
布魯斯面露苦澀，難怪哥譚民風淳樸，離地獄這麼近，不出鬼就見鬼了。
“不，地獄和地球不屬於一個維度，我只是利用權柄在家裡開了個門。”
羅素略帶深意看着布魯斯，點名其心頭想法：“哥譚的混亂是必然，與地獄、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你可以改變這些，對吧？”
“不可以！”
羅素聳聳肩，和平安定的哥譚等於無聊，無聊就賣不出漫畫，然後蝙蝠俠撲街，DC集體上天台。
所以，別看他可以爲所欲爲，殺了布魯斯和克拉克都沒問題，但只要改變哥譚，導致沒有蝙蝠俠出現，這個世界立馬就會重啓。
三人離開電梯，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觀察通道外的地獄，直到金屬門前，布魯斯纔開口問道：“撒旦，你把我們帶到地獄，想要我們做什麼？”
“多年兄弟，稱呼我羅素就行，撒旦這個位置原本不是我，被原先的撒旦甩鍋罷了，我個人是拒絕的。”
羅素答了一句，開啓金屬門，緩緩道：“世界因爲我重啓，害你變成菜鳥，所以我會幫你快速度過幼年期，成爲合格的黑暗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