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出局
接下來幾天，整個香江處於一種詭異的平靜中。
之所以平靜，是因爲林天生那邊還沒準備好。
雖然在侯家的支持下，很快招募到了一千多人。
再加上黎援朝帶來的五百人，加在一起也有兩千多人。
對外宣佈，成立香大學生團
名義上以侯濤等人爲首，實際指揮權則在林天生。
但這支隊伍與駐j相比，無論數量還是裝備和訓練都沒法比。
林天生制定了遊擊爲主，襲擾爲輔的策略。
打算在合適時機，把小股敵人敵人引到新j山區進行圍殲。
所以，在宣佈成立之後，學生團並沒有貿然行動。
鬼佬那邊則被雷洛爲首的四大探長的行動驚到了。
港督因病不在，目前鬼佬處於羣龍無首的狀態。
文森特和湯姆.李德雖然是港督代表，卻只能與各方商議，沒辦法發號施令。
扯皮推諉，在所難免。
尤其是雷洛，當他把重機槍和迫擊炮架到大門前和樓頂的時候。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原本有些人心惶惶的警員，則在震驚之後，開始興奮起來。
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洛哥也太特麼勇了！
一般老百姓或許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署裡這幫警員都拿了安家費。
早就知道前幾天，鬼佬差點派駐j繳了他們的械。
再加上殖民地的風氣，心裡對鬼佬都有怨氣。
只不過原先大家都忍着，現在見雷洛竟然半公開的跟鬼佬槓上了。
就算嘴上不說，心裡也覺着痛快。
然而，普通老百姓單純看個熱鬧，有些人關注的卻是另外的問題。
雷洛的武器從哪兒來的？總不能是憑空變出來的吧？
甚至坊間有傳言，雷洛無意間發現了一個當年東洋人留下的武器庫，這纔有了這批武器。
但這種說話也就忽悠忽悠普通人，信了才叫有鬼。
香江又不是什麼深山老林，能藏得住武器庫。
東洋人投降都二十多年了，哪來的什麼武器庫。
既然不是東洋人的，又能是誰？
總督府內。
“該死的，雷洛！他瘋了嗎！”文森特氣急敗壞的叫道。
一旁的湯姆.李德則在低頭抽着雪茄。
就在剛纔，他親自跟雷洛通了電話。
身爲高級顧問，要是擱過去雷洛想巴結都巴結不到。
但現在他卻不得不降尊紆貴，主動打去電話。
電話裡，雷洛的語氣雖然客客氣氣，但說話可一點不含糊。
竟然直接提出了多項要求。
包括提高華人警員的福利待遇，開闢合理的晉升通道。
過去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華人警員的天花板，也就是所謂的總華探長，就是一個警署警長，連見習督查都不是。
這次雷洛提出，他要當副處長。
等於打開了華人警員的上升通道，一旦雷洛當了副處長，其他人自然水漲船高。
到時候雷洛的威望將達到前所未有額巔峰。
文森特在罵完之後，冷靜下來：“湯姆，我們必須採取行動了，否則……不用等我叔叔回來，香江就……”
文森特沒說下去，但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湯姆則靠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吐出一口煙霧，淡淡道：“那你想怎麼樣？讓駐j強攻把雷洛的老巢拔了？”
文森特沒出聲，他不是三歲孩子，僅憑自己的情緒做事。
哪怕心裡再膈應，理智依然告訴他現在不是動雷洛的時候。
湯姆.李德見狀，臉色緩和了一些，好整以暇道：“香江的問題從來不在內，別說一個雷洛，就是再多十個，也撼動不了我們在這裡的根基。真正的威脅從來都是來自外部，只要我們解決了外部威脅，雷洛這幫人……哼~”
文森特卻皺了皺眉。
道理是明擺着，可問題是怎麼解決呀？
如今可不是一百年前了，隨便開來幾艘炮艦就能把那個老大帝國嚇住。
現在的北邊，那可是硬鋼美地的存在，就憑駐j那幾千人？
真要打起來，能頂幾天？
三天，還是五天？
關於這個，文森特非常悲觀。
不是他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他非常清楚自家戰鬥力。
恰在這個時候，旁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湯姆.李德似乎早就等着，立即接起電話。
文森特在邊上聽着，電話那邊是電報局的。
等撂下電話，立即問道：“什麼情況？”
湯姆.李德笑着道：“掄敦那邊已經確認，京城方面沒有令事態升級的意思。”
文森特不以爲然道：“怎麼確認？哼~無意升級事態，雷洛的武器從哪兒來的？”
湯姆卻笑道：“文森特，你還是沒有明白。”
文森特皺眉：“什麼意思？”
湯姆.李德道：“這條消息準不準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來自掄敦！我們身爲外阜，必須信任掄敦，懂嗎？有了這條消息，我們就可以以此爲根據展開行動。”
文森特依然皺眉。
湯姆.李德接續道：“讓駐j那邊準備一下，去新j。”
“您要要動香大那些學生？”文森特接茬道：“可是……萬一北邊……”
湯姆.李德老神在在道：“那不是更好嗎？一旦到了那一步，不管最後什麼結果，都不用我們來承擔責任，這是掄敦的戰略失誤，而我們……都是受害者。”
文森特眨巴眨巴眼睛，第一次切身感觸到湯姆.李德的老辣與厲害。
似乎無論出現什麼情況，他們都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只不過這個‘他們’並不是英掄，只是他們兩個家族。
這也是許多貴族的通病。
然而，看似算無遺策的湯姆.李德，卻漏算了一個人。
就是林天生。
從一開始，他和文森特都沒把一幫烏合之衆臨時組成的隊伍放在眼裡。
想當然的覺着，就算駐j再拉胯，也不可能連這幫人都打不過。
然而，現實卻狠狠給了他們一記耳光。
六天後。
已經到了五月下旬。
香江的天氣越來越熱。
杜飛最近幾天都留在本島，心裡卻一直惦着新j那邊的情況。
就在三天前，鬼佬出動了大概六七百人。
駐j總共有三個旅，大概一萬人左右。
但這些人刨除盯着四大探長，以及維持治安的。
能調動的機動力量，其實真沒多少。
再加上輕敵懈怠，磨磨蹭蹭好幾天，才把人派出去。
即便如此，杜飛心裡也沒底。
不僅林天生是個新手，他麾下的黎援朝、侯濤這幫人也是萌新。
戰鬥經驗基本爲零，訓練也只算臨陣磨槍。
到底能打成什麼樣，誰也預料不到。
這幾天，杜飛沒幹別的，一直把烏鴉小隊分成兩撥，分別盯着雙方的動向……
直至昨天晚上，一切塵埃落定。
杜飛終於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窗戶外邊傳來賣報的叫聲：“號外號外！粉嶺激戰，yj慘敗……”
杜飛來到窗邊向外看去。
下邊的書報攤已經被人圍的裡三層外三層。
該說不說，林天生這一仗打的相當不錯。
利用了地形和情報優勢。
炮火密度則彌補了訓練不足的缺陷。
雖然過程仍有許多瑕疵，但結果無疑相當完美。
之前，杜飛一度擔心，林天生那邊會拉胯。
現在，總算可以放心進行下一步了。
而這場戰鬥影響卻不僅於此。
“砰”的一聲！
總督府內，文森特失態的把一隻青花瓷的花瓶摔得粉碎。
“廢物！一羣廢物……”
文森特臉色脹得通紅，看着一地狼藉，呼呼喘着粗氣。
一旁的湯姆.李德雖然也臉色難看，卻城府更深，仍然能繃得住，沉聲道：“發泄完了嗎？發泄完了就給我冷靜下來！”
文森特“嗯”了一聲，深深吸一口氣，控制住情緒。
這次失敗的影響實在太惡劣了。
讓許多人徹底失去了信心，港口和機場排起長隊。
市面上也開始有人不計成本的拋售資產……
如果真開打了，出現這種情況還可以接受。
但問題是，對方只是民兵啊！
這就讓港督府這邊非常被動了。
就在剛纔，掄敦方面已經發出書面質詢。
並且，原本持觀望態度的人，看出苗頭，紛紛下場，令文森特和湯姆.李德壓力倍增。
頗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
“鈴鈴鈴~”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湯姆.李德伸手拿起聽筒。
剛說了兩句話，臉色驟然凝重起來。
直至片刻後，放下電話看向文森特：“大衛的電話。”
文森特詫異道：“我叔叔？”
湯姆點頭：“剛剛，大衛已經向上遞交了陳述報告，希望必要時候，以和平方式，提前歸還xg。”
文森特皺眉。
他很清楚，這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爭取保留最後的體面。
問道：“您覺着，掄敦會同意嗎？”
湯姆.李德稍微沉吟：“非常遺憾，以現在的情況，很可能會。”
文森特有些泄氣。
如果以這種方式離開，對於他的家族來說，無疑是種恥辱。
當然，他們還有機會最後一搏。
但他那位身患重病的叔叔，明顯沒有精力，也沒有意願，再豪賭下去。
他決定……出局！
文森特作爲晚輩，即便再不甘心，也只能接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