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還提他幹什麼,都怪我”樑紅梅笑着擦了擦眼淚。
“還記得當時的那個二強子麼?”韓亦在前面開着車扭頭朝他們笑道
“當然記得,可別讓我在見到他,要不然我削死他”林應輝還記得當時自己被他們打的情形呢。
韓亦呵呵的笑了“你沒機會了,上次我回來的時候,那二強子正好栽在我手裡。”
韓亦的話讓幾個人的眼中多了幾分驚訝。
“那天也是湊巧,正好遇到他帶着一羣人欺負一個老農,這次我直接給縣裡的警局打了電話,在勞改至少待個七八年。”
“便宜他了”林應輝皺了下眉,惋惜道
林宛倒是不這樣想,栽在她家阿亦手裡的,出來不缺個胳膊,就得斷條腿。
林國之雖然沒吭聲,但是心裡卻記住了這個二強子,敢欺負他的家人的,都不能有好下場。
…。最後那個二強子出來的時候,不光少了一隻胳膊,還瘸了一條腿,才三十多歲的人,頭髮已經禿成了老頭子了,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眼看就要到家了,現在也有四點了。回到家還得整理下他們的新家呢。
路過他們鎮上時,又遇到了一件事兒。林國之的意思正好郵局還沒關門,下去問問當年的情況。
畢竟十幾年的事兒了,這個時候的文件保存不那麼嚴謹,他們不知道能不能找的。他們這邊的人早換了,該升的升,該退休的退休,倒是有一個老人,只不過今天不在。
一家人在郵局待了半個小時,沒找到什麼線索,決定明天在過來。
“小宛,小宛?你看那個人,是不是你表姐?”
樑紅梅指着車窗外的一羣人里正在被打的一個女人道。
林宛疑惑的看去,那女人被一個婆娘拉扯着,頭髮凌亂的遮住了她的臉。
根本看不清楚,她媽媽說的表姐,應該是樑衛香的大女兒。說實話,她們這些年,和樑衛香一家很少來往。要不是樑衛香和張丹丹死皮賴臉的在s市。她們兩家根本就是兩個陌生的親戚罷了。
“媽,還真是,要不要下去看看”張大妞就嫁到了鎮上,林應輝見過幾次。就連她那個丈夫他也見過
“唉,樑衛香一家人不咋滴,但你表姐人挺好的,她剛結婚那會去咱們村看你小外婆,見到你們倆的時候還偷偷的給你們些點心。有次我在鎮上給人家洗牀單的時候遇到大雨,你表姐看到,還特地回家給我那了把雨傘。本來你表姐還想着讓我去他們家避避雨呢。我怕你們在家擔心。也就沒留下。聽你舅媽說,你表姐命苦,一連生了兩個丫頭,她婆子是個厲害的,不太待見她,天天的變着法子的折磨她。”
“走,下車看看吧”樑紅梅說着,開門就好下來。
林國之見外面人那麼多,怕兒媳婦吃虧,這個張大妞他見過,比阿輝還大個兩三歲呢。
記得小時候挺可愛的一個小丫頭,世世滄桑,把多好的一個姑娘,磨戳成了這個樣子
韓亦把車直接停在了路邊,他們一家人都下了車。
林應輝讓慕青跟着小宛站在後面,自己擠進人羣把那個正在對張大妞施暴的老婆子給拉開了
“表姐,這是怎麼了?”
張大妞正面臉淚水的捂着頭呢,聽到有人說話,不確定是不是在叫她,但還是擡起了頭
看着身邊乾乾淨淨,有些熟悉的男人,一時呆楞了片刻,纔想起來“你是…阿輝”
林應輝點點“剛好路過,這是怎麼回事,這婆子是誰,幹嘛要打你,表姐夫呢”
林應輝一連串的問話,讓張大妞剛止住的淚水,有嘩嘩的往外流個不停
“你個小騷貨,還挺有能耐呀,這麼大會兒的功夫,就把孃家人給請來了?孃家人在我也不怕你”被林應輝扯開的老婆子,此時兩手恰腰。指着張大妞和林應輝道
“大妞,這是咋回事兒”樑紅梅擠了進去,拉着張大妞,看着她面臉的的抓痕,問道
“…表姨,你們都回來了呀”張大妞看着後面跟着三個穿軍裝的人,就知道那是表姨夫和妹夫,另外一個女軍人,她不認識,反正是表姨家的人就對了。趕緊用袖口擦了擦眼淚,笑着朝後面的人點點頭。
“我婆婆說我是不會下蛋的雞,要讓我和我男人離婚呢。我不同意,她就拉着打我”
樑紅梅一聽,嘆了口氣,往人羣裡瞅瞅道“你男人呢?”
樑紅梅的話剛一落,就見人羣中一箇中等個的年輕男人手裡拉着兩個正在哭啼的小姑娘,上前朝她靦腆的笑了笑“表姨”
樑紅梅看着這樣的男人一稟,冷聲道“你沒看見你媳婦正在被你阿媽打麼,你還是不是男人,自己媳婦都護不好”
男人被樑紅梅說的臉一紅。低下了頭不在說話。
“你是誰呀,憑什麼說我兒子,你家姑娘不能生,自己沒本事,還強站着窩不挪開,怨的了誰。”那強悍的婆子見到樑紅梅數道他兒子,立馬不同意了。
“誰說我家孩子不能生了,不能生這兩個哪兒來了的?”樑紅梅也生氣了,指着男人身邊的兩個孩子道
“賤丫頭片子罷了,賠錢貨。長大了也是別人家的。我們家可不稀罕。當初我就說直接摁到尿盆裡淹了算了,倆二貨竟然還寶貝的跟什麼似的,不同意,現在好了,計劃生育不讓生,我們老楊家就要絕後了。”
“阿媽,你說什麼呢,我大哥家不是還有倆兒子的麼,我們兩個女兒挺好的。大妞不是不能生,國家不讓生,我們有什麼辦法。”
“你懂什麼,兩個丫頭片子你寶貝什麼呀,沒個兒子,等你老了誰伺候你?”
男人聽了老婆子的話,苦着臉低頭不說話了
慕青走到兩個小姑娘面前,蹲下來道“聽到了嗎,你奶奶的話。說你們兩個賤丫頭片子是個賠錢貨,沒什麼用,長大了也不能養活自己的爸媽。你們可要爭氣哦。好好學習,努力做個有用的人,以後讓自己爸媽過讓好日子。讓你奶奶看看,咱們女孩子到底比不比的上男孩子。”
“等我長大了,一定要考上大學,一定會讓爸爸媽媽過上好日子,再也不用讓媽媽天天挨奶奶的打”張大妞的大女兒看着也有六七歲了,已經很懂事兒了,慕青說的這些話,她能聽的懂。
小女兒也有四五歲了。兩個孩子看着小,其實也都懂事兒了。
“你哪來的,幹嘛戳竄我倆孫女記恨我。你安的什麼心”
“我可麼戳竄。是你剛剛自己說的,大傢伙都聽着清清楚楚”
樑紅梅看着那老婆子道“大過年的,那當街就對着我外甥女拳打腳踢,你看看這臉上的傷,都被你打成什麼樣了?小亦,你去鎮上派出所一趟,報個警,就說這邊有婆婆虐待兒媳婦。我倒要看看還有沒有枉法了”
“我打我兒媳,天經地義,警察來了也不能把我怎麼着。”楊家老婆子看着身後的幾個穿軍服的兩個男人,心裡一突,有些心虛了。
她怎麼沒聽說,小兒媳婦家裡還有兩個當兵的親戚?看看那後面的車,還是軍用汽車呢
“親家她表姨,我家老婆子在家不講理慣了。今天是我一時疏忽,沒看住她。讓兒媳婦受了委屈。你們這是剛從外地回來吧。看着天要下雨,要不去家裡坐坐吧。”這時,人羣中竄出來一個老頭,聽這話,應該是張大妞的公公。
一見他們一家人這氣派,就知道不好惹,遠遠的觀察一番,趕緊上前,獻媚討笑着和樑紅梅說着話,見樑紅梅不理他,楊老頭趕緊從兜裡拿出兩隻煙,給了年紀稍微大點兒林國之道“這位應該是孩兒她姨夫吧。來抽根呀,鄉下疙瘩裡沒什麼好煙,比不上城裡,你們別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