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必要的犧牲
安柏修現在確實是很忙，魔網的知識實在太過複雜，光是找到自己需要的部分就花了他不少時間。
實驗室裡草稿堆積如山，全是他寫下的魔法筆記。
十幾只法師之手抓住鵝毛筆一起做記錄，就連伊莎貝爾都被抓過來，專門給這些法師之手更換羽毛筆的墨水。
這樣忙了好幾天時間，安柏修纔算是將自己需要的內容整理出來。
安柏修猜測，魔癮病的原因是身體因爲無法承受傳奇力量而發生病變。
就像是給一個孩子穿上了全套金屬鎧甲，確實是大大強化了防禦力，但盔甲無時無刻不在給這個孩子施加壓力。
就算他躺着動，這種壓力只是減輕，而不是消失。
時間短還好，大家看到的是盔甲刀槍不入，孩子動起來是有點累，多吃多休息好像就能支撐得住。
但時間一長，這盔甲帶來的壓力就讓身體受損了。
只是這種受損的方式並不是讓肉體受損，而是讓精靈體內的魔力循環出現問題，出現一個怎麼也填不滿的黑洞。
理論上，只要能夠不計成本地保證魔力補充，魔癮就不是問題。像是將全精靈族的魔法藥水給一個人灌進去，那肯定足夠他的魔力補充了吧。
但事實並非如此，因爲魔癮病的症狀會不斷加深，精靈體內的魔力黑洞會越來越大，最終結果是你給他灌輸多少，就會散失多少，半點都無法留存，也無法彌補魔力抽空帶來的痛苦。
所以，想要真正治療魔癮病，就需要將這個病竈解決。
最簡單的辦法自然是趁着病情沒有嚴重的時候將獲得的傳奇力量還回去，身體沒了負擔，魔癮病也就不會加重。
但精靈女王的“無私分享”是不能收回的，甚至可以血脈遺傳。
第二個方法也很簡單，讓得了魔癮病的人真正晉升傳奇，那這種力量對他們來說也不是負擔。但半個精靈族的人全部晉升傳奇，那比讓他們自殺還不靠譜。
所以最終的辦法還是要解決魔力黑洞。
魔網的知識爲安柏修帶來了解決辦法。
說到底，魔力黑洞就是一種特殊的魔力失控表現，魔網完全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當初的魔法可是打個小火苗能將自己凍成冰塊的，混亂程度遠遠超過了魔力流失這種簡單的效果。只要將這個穩定魔力的效果加持到精靈身上，那就能夠完美解決魔癮病的問題。
理論已經有了，實踐卻成了一個問題。
任何一種魔法實驗都需要材料，最好的實驗素材自然是那些染上了魔癮病的精靈，但初期實驗必定是殘忍血腥的，恐怕需要付出數以百計的生命才能獲得有效的數據。
這就讓安柏修開始犯難，家裡的俘虜加起來都不夠二十個，就算全放到手術檯上，恐怕都很難滿足需求。
一旦將他們全部解剖了，卻沒有得到完整的數據，那接下來的談判就很難獲得精靈族的信任。
“麻煩啊，哪裡有幾百個染了魔癮病的精靈可以給我做實驗材料呢？”
遇事不決，找悼亡詩社的幫忙。
【迪迦·奧特曼：朋友們，我的實驗遇到了一點小問題。我需要大量的精靈作爲實驗素材，才能得到我想要的數據，才能獲取精靈的信任。但沒得到他們的信任之前，我又不可能得到幾百個精靈做素材，諸位有沒有什麼辦法解決？】
【不喜歡人類：老弟，你在說什麼？】
【迪迦·奧特曼：你不懂，別插話。】
【不喜歡人類：伱告訴我我不就懂了，精靈族的秘密究竟是什麼啊？我發誓我不會告訴沙漠矮人。】
【迪迦·奧特曼：然後告訴沙漠的其他種族，讓他們代爲傳達。】
【不喜歡人類：怎麼可能，我是那種人嗎？】
赫基·斯通的手指都在顫抖，竟然馬上就被看穿了，這個巫妖真的好離譜。
安柏修不耐煩地回覆：【別打岔，你死了這條心吧，在我跟精靈族談妥之前，我不會告訴你的。】
過了一會兒，凋亡薔薇出現在聊天羣裡。
【凋亡薔薇：你只是要精靈，還是說必須要銀月高庭的精靈？如果只是精靈族都可以，我這邊有很多卓爾精靈奴隸，要多少有多少。】
【迪迦·奧特曼：也不是一般的精靈，你知道精靈族的麻煩是什麼，我是需要那些惹上了麻煩的精靈。】
安柏修剛準備說卓爾精靈無用，但轉念一想，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便對凋亡薔薇說：【可以送我幾個卓爾精靈嗎，我先試試。】
【凋亡薔薇：當然沒問題，現在就可以給你送過來。】 凋亡薔薇說做就做，很快就將十幾個卓爾精靈給送了過來。
安柏修看着這羣灰色皮膚的卓爾精靈，很感激這位女士的慷慨，跟她做生意就是舒服。
卓爾精靈們都已經被打上了奴隸的烙印，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識，會像傀儡一樣聽從命令。
安柏修也沒跟他們客氣，先將他們放入私人空間之中凍結起來。
然後，他就找到了西塞羅這羣精靈，從他們身上抽取了大量，但不致命的血液。
魔癮病可以通過血脈遺傳，那很有可能也能通過血液傳播。
卓爾精靈和高精靈本來是一家，只不過因爲精靈神裡面出了個叛徒羅絲蛛後，帶着異化的精靈進入了幽暗地域，纔出現了卓爾精靈這個種族。
兩者在生理結構上是差不多的，只是卓爾精靈因爲羅絲蛛後的影響，變成了陰險毒辣殘忍的性格，他們最大的敵人就是地面上的精靈，用卓爾精靈來做實驗，估計銀月高庭都不會有意見。
不過，前提還是這種魔癮病可以通過血液傳染才行。
安柏修仔細檢查了一下這些血液成分，然後分別給卓爾精靈注射進去，幸虧精靈族沒什麼血型相沖的問題，這樣隨便輸血也不會出問題。
接下來，就是時間。
安柏修將這些毫無自我的卓爾精靈放在私人空間，給他們提供足夠的養分，然後將時間流速調整到最快。
外面一天，裡面一年。
一天過去，安柏修再打開私人空間，對這些卓爾精靈進行檢查。
令安柏修高興的是，有部分卓爾精靈表現出了明顯的實力變化。他們的力量更大，速度更快，而且安柏修準備的食物比預計中消耗得更快。
雖然表面看着沒什麼不同，但這些變異的卓爾精靈顯然都獲得了“無私分享”的效果，理論上，他們都已經感染了魔癮病。
只是這種病需要許多年纔會表現明顯的副作用，這些卓爾精靈只是初期感染。
即使用私人空間進行加速，恐怕也要一年半載才能讓他們發病。
安柏修可沒有這麼多時間等待，反正都是實驗素材，可以使用一點殘酷一些的手段。
安柏修終於表現出一點作爲巫妖的殘酷，只見他召喚出黃金王座，對着其中一個感染了魔癮病的卓爾精靈使用了衰老術。
衰老術原本的效果只是讓目標進入年老狀態，而不是說讓目標真的度過這麼長的歲月。
但通過黃金王座的強化之後，這個衰老術還附加了一點效果，將體內疾病效果進行強化。
瞬間變成老人卓爾精靈開始發出痛苦的哀嚎，安柏修能夠感覺到他的生命力在快速流逝，彷彿體內有什麼東西覺醒，正在不斷吞噬他的生命精華。
“成功了！”
卓爾精靈在痛苦的打滾中逐漸失去理智，他瘋狂地咆哮，開始不受控制地朝着身旁的卓爾精靈撲過去。
果然跟預言看到的情景一樣，魔癮發作的結果會讓精靈失去理智。
試想一下全體精靈都進入這種瘋狂狀態，那精靈族會死多少人？
怪不他們寧願發動對外戰爭，讓他們戰死沙場，成爲烈士總比變成瘋子要好些。
安柏修將發瘋的卓爾精靈控制住，開始了他的第一個實驗。
而爲了節省時間，他自己也進入到私人空間中，利用時間加速的效果開始研究。
這位發瘋的卓爾精靈被安柏修大卸八塊，從血肉到骨髓，從肉體到靈魂，徹徹底底地檢查了一遍。初步印證了安柏修的猜想，魔癮病核心病竈就是魔力黑洞，但這個魔力黑洞又有點特殊，並不僅僅是作用於身體，竟然還作用於靈魂。
安柏修原以爲這個卓爾精靈是被魔力抽乾的痛苦弄成瘋子的，但檢查過後，卻發現魔力黑洞不僅抽走了他的生命力，就連他的靈魂都出現了缺失。
安柏修不由得感慨：“從肉體到靈魂的雙重損傷，使用不屬於自己的力量，代價果然很大。”
也怪不到神靈也不願意出手相助，精靈族這次玩的太大，也太過貪婪了。在力量面前，他們都失去了理智。
雖然驗證了想法，但距離找到治癒方案還有不少距離。
安柏修轉頭望向其他麻木呆滯的卓爾精靈，非常誠懇地說：“感謝你們爲學術做出的貢獻，我保證，不會讓你們承受不必要的痛苦，也不會浪費你們的任何一個部分，包括靈魂。”
下一輪實驗，再次開啓。
今天三更9000字，我正在努力恢復狀態，但不知道爲什麼，這次流感讓我整個人都很虛弱，還沒徹底恢復，真不是偷懶，感冒的時候一天六七千字真的竭盡全力了。
(本章完)